第225章

  “再说了,你爷们儿我不也是?烦人劲上来不也总跟个熊娃子似的磨你么?”
  他又亲亲她的脸蛋子,亲得啵啵儿响,“咱好些时候已经都有了脱不开的责任,已经是个贼牛逼贼厉害的大人了。”
  “就甭再跟对方也要当大人了。”
  话音才落,季春花怀里的老二也吃饱了,打了个老大老大的哈欠。
  段虎一愣,耷拉眼皮一瞅,怀里的大儿子已经呼呼睡着了,“我把他放小床上去,等会儿嗷。”
  “要拍嗝的是不?我瞅你刚才拍的还挺好......”
  季春花也尝试着要把老二立起来。
  怎想段虎立刻拦道:“诶?谁许你拍了?”
  季春花听得还挺不乐意:“...咋了嘛,你不也是头一回?你这当爹的能拍,我这当妈的还不能拍啦?”
  “老子说的是这意思么?”段虎返回床边一伸手,贼霸道地命令:“你这当妈的任务就一件!那就是奶娃!”
  “别的啥事儿都不用你干,听明白没?”
  “本来这一下生俩就够你受的了,再让你干这干那,当你爷们儿我是死的嗷?”
  “赶紧递我!拍啥嗝了?你能有我拍得明白吗?”
  季春花都快哭了,瘪起嘴儿叫他:“虎子......”
  段虎痞了吧唧的一挑眉:“老子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太感动。”
  “因为我烦人的时候那也是够讨厌的,你现在这感动就暂时收收,等下回要跟我急眼的时候再拿出来咂摸咂摸吧!”
  季春花:“...那够呛,等到那会儿我指定是啥都想不起来了。”
  “......艹!你这娘们儿变脸真够快!”他咵嚓一把抢过老二,“拿来吧你!”接着转身愤然离去。
  ……
  出院之前,段虎已经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密密麻麻的记了几十页的东西。
  就连孙巧云这个过来人都几乎没啥插手的机会。
  至于汪护士,人家就更不好意思了。
  本来她就是被花钱雇过来的,哪料到最后顶多是起到了个教学的作用。
  无论是照顾护理季春花这个大人,还是照顾娃们,大事小事全是段虎一人儿干。
  然后,孙巧云的任务就成了:陪季春花唠嗑,跟搁家的时候也没啥区别。
  最开始的时候她在一边瞅着,也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她家儿子现在虽然是心够细的了,但手实在是粗,这个估摸着一辈子也改不了。
  尤其当看到段虎慢慢熟悉了,更加肆意的把娃们搬来抱去的时候,她更是觉得两眼一黑又一黑。
  可是老话还真就没说错:虎父无犬子。
  甭管是老大跟老二,都由最开始的挣扎跟拧巴,到了最后的放弃抵抗。
  虽然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习惯并接受了自家亲爹的手法儿。
  尽管他粗粗喇喇,可该干的事儿确实也一件都没有落下。
  临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孙巧云才打了热水进病房,就刚巧瞅见段虎咻地一下托起老大!
  她吓得好悬没当场给暖水壶拽地上,直接冲进去给他俩大耳刮!
  得亏是汪护士正巧过来,眼疾手快地拽住,唏嘘道:“孙妹子你先别急,再瞅瞅的。”
  孙巧云一听汪护士都这么说了,便只好强忍着怒火屏住呼吸往里看。
  结果就见段虎一下一下地给老大托起又撂下,托起又撂下。
  “天老爷啊!”孙巧云看不下去了,作势就要冲进去—
  “嘿嘿...咯咯咯......”
  里头的老大忽然笑了!
  笑得动静还可大可大,甚至到后面都笑得直打嗝!
  孙巧云愣是傻听了老半天,大脑一片空白。
  汪护士忍笑道:“妹子,你家儿子小时候也这样不?”
  孙巧云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玩意儿不信还真不行......我家虎子小时候确实也这样。”
  “那会儿他爹拿虎子放胳膊肘打悠悠,给我婆婆气得拿扫炕的笤帚打她儿呢!”
  汪护士嗐道:“我就说么,你们家这俩孙子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我一句劝吧妹子。”
  “我看你儿子跟儿媳妇俩人好得很,这娃叫他们带得也挺舒坦,你往后就尽量少操心吧。”
  汪护士把孙巧云拽到一边去,不疾不徐的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理儿你还不懂?”
  “那天头回喂奶的时候我就瞅出来了,你这个儿媳妇啊疼你、稀罕你,可也的确是个面皮子薄的,再一个,她终归当你是婆婆妈,这婆婆妈就算再亲,跟亲生娘也不一样。”
  “你想伺候她,可她会心疼你,不好意思支使你,明白不?”
  “倒不是说你俩不亲不热乎......这东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孙巧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汪姐您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我都明白。”
  “别说是现在了,就说先前,我家花儿也是总不乐意叫我干活。”
  “我俩出去走道,她总抓我抓得可牢,生怕我磕着绊着的......”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欣慰却又略显酸涩,
  讷讷道:“有的时候吧,我就忍不住想,要我是个更壮实的婆婆......或者是走道更稳当的婆婆,她是不是就不会含糊这么多嘞?是不是就能,不那么怕麻烦我啦?”
  第299章 他都快要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季春花才出院回到家,杨文珍就同方媒婆一道来了,俩人都拎着满满的东西。
  段虎给开完门就去灶房准备做午饭了,孙巧云嘱咐他说多做些,随后就领着杨文珍跟方媒婆去后院了。
  仨人小心翼翼地推门关门,生怕漏进风,季春花听见动静搁屋里乐,“诶呦,我身上穿的老厚啦,还戴着帽子呢,没那么容易受风。”
  方婶儿乐着走进来,冲季春花挤眉弄眼:“这话就甭说嘞,你婆婆妈现在指定恨不能弄个玻璃罐子给你装起来呢。”
  “你叫她松些心?那指定是不能够的。”
  孙巧云坐到炕沿子边上给季春花压着被角,哼道:“那咋啦?我家花花儿就是宝贝疙瘩,你嫉妒我有宝贝疙瘩,你没有?”
  方婶儿乐不行,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可不就是嫉妒的慌嘛,你瞅你现在,隔辈的都抱上啦,还一抱抱俩,我咋能不嫉妒嘛。”
  孙巧云不忍笑出声:“你别跟我来这套,谁不知道你是个乐意过清闲日子的?”
  “谁都能嫉妒我你指定不能嫉妒。”
  方婶儿嗐道:“你瞅你这人,我不就跟你逗愣几句,非往我身上扯。我才不搭理你这茬儿,我今天是来瞅春花跟娃们的。”
  “我都想好了,眼下我岁数越来越大的,虽然确实喜欢清闲,但也得有爱热闹的时候,到那时候我就来你家嗷!”
  方婶儿眯着眼问:“春花儿,到时候婶儿来给你看娃,你不能嫌乎我吧?”
  季春花听得瞪圆眼:“诶呀天老爷,婶儿您要来给我看娃,我得是连谢您都谢不够呢,咋还能嫌您?”
  说到这,她忍不住跟俩人埋怨:“哎,你们说说我妈,今儿回来的时候她是憋不住嘞才跟我讲的,说我跟虎子总不叫她管,她心里难受得慌。”
  “寻思是自己个儿走道不利索,我俩总怕累着她......给我听得差不点又哭一场。”
  孙巧云老脸一臊,捅咕她:“花儿呀,咱不说好了不能跟别人讲嘛。”
  季春花无奈道:“我怕我劝您劝不彻底,寻思还是叫大家一块儿说说您才好。”
  方媒婆呵呵呵的乐,拍两下大腿:“没毛病,这确实是你婆婆妈能讲出来的话。”
  “这毛病原先她也犯过,你们爷奶还在的时候......哎呦,巧云呐,我可算是发现了,人家春花生娃是啥事没有,倒是你跟你家虎子像是受病了似的,你这是要做个啥呀?”
  “...虎子?”季春花有点懵。
  寻思妈有心事是跟她说了的,可虎子倒也没说啥啊。
  不光没说,也没显出来有啥不正常的啊?跟以前一样一样啊。
  杨文珍也凑上来,趴季春花耳朵边:“方婶儿说的估摸是我们进家那会儿,你爷们儿去厨房做饭,一边忙活着还一边自言自语呢......”
  “说的啥来着,啊,这不能放盐?不能放盐咋吃,得多难吃?娘的,这得多遭罪。”
  “完了又说...就放一点儿都不行?”
  “噗—到末了儿,我感觉他都快要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季春花听得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却又感觉心窝子里头发酸发涨,叹口气道:“方婶儿说那话还真是没错,我现在觉着这月子......倒不如我们仨一块儿坐坐,都好好养养呢!”
  跟季春花唠过几句以后,杨文珍才要去看俩娃。
  她很是新奇地走到炕边崭新的小木床边上,摸摸四周打磨得光滑无比的围栏,“这,这是个娃娃床?”
  “我也去过县里的家具城,都没见过这样的!......好像得比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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