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妈...妈真得跟你学着点,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母爱都禁得起考验的。”
“妈现在要瞅见他,指定得脱鞋先给他俩大嘴巴,让那个喝点马尿就找不着北的死玩应好好清醒清醒。”
季春花乐得不行,道:“您进屋歇着去吧,我去正屋瞅瞅。”
想想又添上一句:“妈,您别难受!您...您往好处想嘛,以前都叫咱虎子恶霸,估计以后应该不会说了吧!顶多管他叫二傻子,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多了?”
孙巧云嘴皮子抽搭两下,似笑非笑:“我的好闺女,你想的太多嘞,你爷们儿那是光长相跟那大体格子就像个恶霸。”
“往后啊,人顶多叫他...脑瓜不好使的臭恶霸。”
季春花:“......”
关门前,孙巧云又叹了口气:“完了还得说,孙巧云指定也得是个脑瓜不正常的,才能养出这么个又蠢又凶的儿子呐!”
季春花被自家婆婆逗得不行,推开正屋门的时候眼都湿乎的,笑意还没来及收。
哪想话都没说,老沈就嗷一嗓子冲过来了。
如同终于盼到天神降临,吱哇乱叫:“弟妹啊,你咋才来呢?”
“快把你爷们儿弄回去吧,我仨都要被他给整疯了!”
“你瞅瞅你瞅瞅,扎那老半天了,谁劝都不听,跟聋了一样,就是个哭啊。”
李守财冒着大鼻涕泡也冲过来,“嫂,嫂子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多嘴的。”
“这可咋整啊,我打跟虎子哥认识就没瞅见他掉过一滴泪儿。”
“我是不是把虎子哥给整坏了!”
季春花眨么眨么眼,往墙角一瞅。
只见他面朝着旮旯蹲地上,孔武有力的身躯好笑又狼狈地瑟缩着,俩老粗的胳膊还抱着膝盖......
“噗—”她没忍住又咧开嘴儿笑了,边朝他走去边道:“哪儿是你给他整坏嘞,分明是我给他整坏嘞。”
“不碍的,我哄哄就能把他修好啦,你别难受守财,不是你的错儿。”
老沈可精,一瞅这个薅住李守财脖领子就走:“行行弟妹,那你就辛苦着点,”
“我们先走了嗷!”
“那,那个老冯搁灶房嘞,他都把碗碟啥的刷完了。”
“弟妹你把他修好以后也歇着去吧!”
“给你们添麻烦啦!”
季春花惊道:“诶呀沈大哥...你说说你们,嗐!不用这么客气的呀!”
老沈转身就跑,“诶好嘞,好嘞弟妹。”
“走了嗷,走了!”
季春花:“......”
出去以后,老沈很是体恤地带上门,没想李守财却拼命往下蹲,拽得他都没法往前走。
老沈翻个白眼,压低声音道:“你他娘有病?”
李守财满脸写着求知:“不行不行我不走,我想知道知道嫂子是咋修好我虎子哥的。”
“万,万一往后虎子哥又坏了,我得知道咋才能修好他啊!”
“我可是虎子哥最忠诚的小弟!我得学学!”
老沈听得直接眼前一花,差点都站不住了,“我的个天老爷啊,”
“你他娘的真是比你虎子哥还要命啊。”
“...虎子?”
屋里头突然传出季春花轻软的试探。
李守财顿时捂住嘴,蹲地上悄悄地往门口靠。
老沈眼前又是一花。
站原地缓了缓。
然后也过去蹲下了。
李守财唏嘘:“你,你过来做啥?”
老沈:“有热闹不凑凑我难受。”
李守财嫌弃道:“你不是看不起我俩吗?”
老沈咧嘴:“啊,想更看不起一点。”
李守财:“......”
“虎子~~”季春花又叫一声,更轻更温柔。
段虎:“......哼!”
李守财:“噗—唔!”
老沈汗都流下来了,捂他嘴上咬牙道:“你他娘的,我艹了。”
“我这哪儿还能顾上瞅热闹,我纯是给你保命来的!”
屋里,季春花嘿嘿笑着搁段虎身边蹲下,段虎黑脸一扭,不瞅她。
季春花搂他肩膀子上喊:“虎子呀~~我们虎子怎么又跟我生气啦~”
“我们虎虎怎么这么喜欢生气呀~嗯?”
老沈:“......”
李守财:“......”
这,这也太难学了吧。
要他跟虎子哥这么说,不得直接换来一大脖溜儿?!
...再说这真能好使吗?
虎子哥那老凶老霸道一人,能吃这招儿?!这不纯是在哄娃吗?
“你,你又跟老子整这套,今天说啥都不好使了!”
段虎嘶哑着嗓子低骂:“你他娘的刚才都说要讨厌我了,现在又跑我跟前黏糊来,我,我才不上当!”
李守财:“!”
对嘛,他就说虎子哥不能吃这套!
“除,除非...”段虎闷了吧唧的说:“除非你先给我吃口嘴儿。”
“我,我看看你有没有诚意...才,才能—”
“唔!......”
“嗯......”
李守财:“......”
段虎:“不行,艹!你他娘的亲我下巴颏子上了...你往上来点儿,”
老沈眼一闭,等也不等地死摁着李守财就往后拖。
李守财挣扎:“诶?!诶?!”
“我不—”
老沈呵呵道:“别听了嗷,再往后是大人之间的事儿。”
“你个连娘们儿手都没拉过的小鸡子就别听了嗷。”
“听完晚上容易睡不好觉。”
第230章 咱俩人儿互相烦,咋烦都不分开嗷
老冯刚从灶房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惊得站在原地:“......你俩这又是整哪出儿啊?”
“咋都出来了?”
老沈嘬嘬牙花子,指向门外:“别说了,咱赶紧走。”
“再不走脚都得粘住。”
老冯:“......啥玩意儿?脚咋能粘住?”
老沈瘪嘴,又瞅瞅正屋:“里头太黏糊,黏糊的我现在喘气儿都费劲。”
“我他娘的起一身鸡皮疙瘩...艹!快走快走!”
“岁数大了听不得这些玩应,容易还想搞对象!”
老冯:“......”
今天喝那酒里真的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
正屋榻上,勉强被顺好毛的某位彪形大汉委屈巴巴地搂着自己的年糕团子,吸吸鼻子。
粗哑着嗓子控诉:“你说你坏吗?”
季春花点点头:“我坏。”
段虎:“你说你...你是不是掺着坏水儿的臭年糕团子!”
季春花诚恳道:“是的,我肚儿里全是坏水儿。”
段虎更委屈了,猩红着双眼道:“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刚才老冯他们说咱爸的事儿,我本来就憋得慌。”
“我...我不想显出来,我寻思他们也怪累的,是不?帮咱家跑前跑后的。”
“就说老冯,搁南方那住着,那地方潮的哄的,好几个月...”
“他身上都长湿疹了。”
季春花闻此也是一愣,不忍动容道:“谁说不是的,你身边的都是好人,我看冯大哥刚才还去灶房给收拾了呢。”
“...我,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段虎拧紧眉,吭哧:“虽说这事儿还是没个结果,但我要是显出来,他们心里指定也得难受,没准还得怪自己没帮我办成事儿。”
“所以我就憋着呢...我这头憋着,你那头就跟人嘻嘻哈哈。”
“还,还是个长得可白,可周正,瞅着就像文化人的年轻的,男的。”
“比,我年轻。”
“你说,老子能不起火吗?老子心里能不慌吗?能、能得劲吗?!”
季春花“啊?”一声,满脸纳闷:“你咋知道严大哥长得白,周正?”
段虎一听她叫得这老熟,顿时又要炸。
季春花:“我都没瞅清他长啥样呢,你咋瞅见的?”
“......”
段虎瞬间又熄火了。
嘴角要翘不翘,拧拧巴巴儿地道:“你,你这就...不,不对了。”
“人家可是特意~上门来谢你的,你咋能连人脸都没瞅清...呢,你这样怪,怪不礼貌的!”
说完,脑瓜就往季春花怀里扎,劲壮双臂死死地搂她丰软的腰儿上,没皮没脸地蹭蹭。
季春花憋笑,语气却很认真:“我真没过意人家长啥样,他就是何婶子的儿子。”
“还有外头的...那些男的,就算是我当初没跟你在一块的时候,也都是谁家的谁,谁谁的谁,”
“我没啥事儿注意男的做啥?我又不是季琴。”
段虎立时嘶一声,仰脸瞪她:“你咋这煞风景?你烦不烦人?”
季春花失笑:“烦人烦人,我不说嘞。”
段虎抿抿唇,“...那你也只能烦老子,不许烦别人儿去,知道不?”
季春花低头亲他一口:“嗯呢,不烦别人,就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