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空气静止片刻后,他骤然暴怒而起,大掌扣住她肩膀无比急躁地将她身子扳过来,
“老子看是你他娘的对我腻了才对吧?啊?!”
“打一回来我就觉得你不老对劲,说个话嗯嗯啊的答应两句,连瞅我都不带正眼瞅的!”
“你,你...好啊,这才跟我过了多些日子?你就腻了是吧?”
“啥,啥?”季春花都懵了。
恍然反应过来后立马挣歪着要起身,急得不行,“你这说的啥跟啥呀,我咋就对你腻了呀?”
“我...我这不就是寻思事儿呢吗?是我不对,是我错啦!”
“...寻思啥事儿?”段虎凶戾双眸泛着猩红,脸色又冷又沉。
忽地想起啥来,又是一记哂笑:“老子知道你想啥呢,想稀罕你的人呢,对么?除了老子以外,稀罕你的人呢。”
“而且还老多了,数都数不清呢!”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死咬牙关挤出来的。
季春花更慌了,“你这到底说的是啥呀?我一句都听不懂!”
“你撒开我呀,我起来的,起来跟你—”
“季春花!!你别跟老子装了!”
段虎面红耳赤地低吼出声,彪悍的大体格子都在隐隐发抖,“老子最近这几天在外头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全是你的名字。”
“逮谁谁都念叨,说你这一瘦,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而且现在还搁村委会当上小干部啦。”
“就连,就连食杂店门口淌鼻涕的那个熊娃子都说,长大了,他要娶你这样的媳妇儿!脾气好说话甜,还懂文化有能耐,招人稀罕!”
“艹,个小王八犊子毛都没长全末了儿还来个啥...”
“啊~你们懂个屁呀~季春花现在这样就正好儿~不能太瘦啦~她那样的女人最旺夫啦!娶了她那样的媳妇儿指定得发大财!”
段虎嗡里嗡气无比幼稚地模仿道。
季春花顿了片刻,直接捧着肚子笑倒在炕上,乐得绒绒眼睫都湿乎乎的。
她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咋这会学呐?”
“哈哈哈噗—我看你,倒像是能跟那淌大鼻涕的娃玩儿到一起去...哈哈哈,哈!”
段虎被她这嬉皮笑脸的劲激得额角直跳,当即撑着身子悬在上方,将她牢牢困住,
“笑笑笑,你笑个狗粑粑!”
“老子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
“你说...你,你是不是对我腻了!”
季春花弯着眸,还是没吭声。
段虎拧眉瞪眼,像要杀人一般,“咋?你默认了,是么?”
季春花抬起胳膊搂他脖子上攀住,老大声地啵儿他下巴一口,“你咋这老可爱呢,”
“啵啵啵儿—”
“你要让我稀罕死你吗?”
“哎呦...你脑瓜低下来点,叫我好好亲亲嘛。”
“我亲不着嘴儿呀。”
段虎:“......”
第226章 就稀罕你,你最香!
他咬紧后槽牙,一边非常不值钱地低下脑瓜叫她亲,一边继续负隅顽抗:“你,你别他娘的以为,跟老子整这招永远都好使!”
“我—唔!”
季春花立马堵住,啃啃,“好使吗?”
她呵呵儿乐着问,甜的跟泡了蜜一样。
“不...不好—”段虎太阳穴抽动,想躲。
刚挤出俩字儿又被用力亲住,虎躯一颤,牙关当即失守。
恨不能拧了八道弯的心也被顺开、泡化。
季春花眼里像下了绵绵的春雨,耐心又柔软地亲,可没一会儿自己就先要喘不上气,连忙退开。
还未等他重新炸毛,就道:“你不是说了,这世上有好多比你厉害比你牛的,但绝对都没你稀罕我、疼我吗?”
段虎红眼呼哧呼哧喘:“...那,那咋?那谁道你心里咋寻思的。”
季春花:“你觉得我是原先好看还是现在瘦了好看?”
段虎想也不想:“艹!这跟瘦跟胖有关系?你一直都最好看最水灵儿、最俊!”
说完还是忍不住添一句:“但,但摸着就...”
“你别闹!我说正经的呢!”季春花哭笑不得,“虎子,我记得可清楚嘞,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邋遢着呢,脸都瞅不清。”
“你咋能瞅出来我长得好不好看呢?”
“这话你说的纯是放屁!”段虎大黑眼珠子一瞪,张狂又不屑:“老子是谁?是老天爷给你定好的老爷们儿知道么?”
“我眼里瞅见的你跟别人儿那就不一样,我能瞅到你里头去!”
“我就知道你这娘们儿眼干净心也干净,艹!又软又热乎,老,老子就遭不住!艹!”
“老子就得意你,稀罕你,咋地吧!”
“我也是,”季春花眼睫湿乎的,忙道:“我也是的,虎子。”
“我打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小心瞅到你里头去了。”
“我知道你里头也跟火炉子一样烫,是个侠肝义胆有情有义的人。”
“我......我,我从那个时候儿就稀罕你了。从那开始,我每天都在心里惦记你,我没敢想过我能嫁给你。”
“嫁给你以后我又慢慢觉得,咱俩就应该是这样的,像你说的,咱俩就应该是两口子。”
季春花眸底裹着温柔跟坚韧,果决道:“虎子,我也敢肯定,这世上虽然有好多比我好比我美的人,但都没我这么稀罕你,这么爱你,这么懂你。”
“不会有的,虎子。”
语罢,她近乎不讲道理地挂在他脖子上,蹭他生了粗粝胡茬的下巴颏,哼哼:“反正就是不会有,我要对你更好更好,更更好。”
“谁都比不过我。”
“我才不稀罕别人儿,他们又瞅不到我里头,也瞅不见你里头。”
“咱俩心都连一块儿嘞,最亲最热乎,谁都甭想插进来。”
“......”段虎都听傻了。
他口干舌燥,双目赤红。
很快,黢黑的脸连着脖颈子都烧得滚滚烫。
胸膛里的那颗心,像是要跳疯了跳炸了一样。
“艹。”他终是溃败般将她卷进怀抱,痴狂地吻,凶猛地喘:“你他娘的才烦人,你最烦人!”
他难耐地深埋进她柔软的颈窝,憋屈道:“你非得啥都不能整的时候儿跟老子说这些话!”
“......你,你这纯是要把老子整死!”
季春花双眸水盈盈,咬咬唇扒拉他,“倒倒也不是啥都不能...”
“?”段虎脑瓜一片黏糊,懵了吧唧的。
季春花瞅他一眼,心一横,猛地掀开被把他盖住。
段虎急道:“这是做啥,老子都要热—”
“!”
他陡然滞住,“不行不行,”
段虎疯了,要掀被,“媳妇儿,这真不成,”
“你他娘的!艹!真不—”
“!”
“......”
“......”
“花儿,好花儿...老子不乐意叫你这样,我不舍得,你快—”
季春花突然掀开被,脸蛋子红得要滴血。
段虎:“!”
“......”
“......”
冬风猛烈地拍打着窗框时,不知哪个不讲公德心的点了挂鞭炮。
劈了啪啦地炸开深夜,响彻村子里的大道小道。
段虎端着搪瓷盆往返灶房好几回,终于结束后光不出溜儿地进被窝,面无表情,却滋润的脸都冒光。
季春花戳戳他:“做啥嘛?”
段虎背对她怄气,也不言语。
季春花亲他背,他激灵一下撑起身,“有完不?你有完不?”
“你...你还说你不是大色年糕团子!你越来越坏了,你黏米面子里掺的全是坏水儿你!”
“嘿嘿。”季春花咧嘴儿乐,见他比自己个儿还激动,就不咋臊得慌了。
她拍拍枕头,“睡觉嘛,我困嘞。”
“......我,我老累了呢。”
“...你累个屁的累。”
想起方才短短半拉点儿...
他耻辱不堪,心里还又酸又烫乎。
季春花忍不住安慰:“我知道呢,是因为你太稀罕我啦。”
段虎一口气堵在胸口,立马捂她嘴,脸黑红黑红的,恨恨威胁:“给老子把小嘴儿闭上!”
“睡睡睡,那俩大圆眼儿也给老子闭上!”
“不许瞅我!”
“嗯嗯,不瞅不瞅,我睡了。明儿咱还早起去集市呢,明儿家里也来客人。”
“......”
段虎默不作声地躺她枕头上,拧拧巴巴的。
“给我分点儿。”
季春花憋笑:“你没枕头啊?”
“就乐意躺你的,你的香。”段虎蛮横道。
季春花:“你挺爱干净的呀,你的也香。”
段虎:“...你烦不烦?”
“我就稀罕跟你凑一块儿不行嗷,就稀罕你,你最香!”
季春花:“呵呵呵,噗—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