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季春花盛了菜,刷了锅,然后重新做水热馒头。
  等馒头也出锅了,孙巧云才姗姗来迟,“春花啊,你们姐俩做完嘞?”
  “哦呦你瞅瞅妈,说是收拾去的,结果这收拾收拾......还收拾困嘞,我眯瞪着了。”
  “还是房顶有只野猫叫,把我给叫醒嘞。”
  杨文珍抢先端菜,捅咕季春花:“快给你家爷们儿送饭去吧,这我帮你端。”
  “正好我跟孙婶儿唠唠,你也不急。”
  “啥?!”孙巧云不经意就听见一耳朵,立时竖眉,“咋还要给他送饭?他没走啊?”
  季春花浑身一僵,顾不上解释端上提前分出来的菜,抄起装着饽饽的簸箕就跑。
  杨文珍都看傻眼了,等季春花都跑没影了才讷讷道:“诶呦,瞅给我妹子急的,端着簸箕就走了。”
  孙巧云抽搭两下嘴皮子,“闺女,她没端错。”
  “是因为她那爷们儿一顿就得塞那么多。”
  “你瞅后头,春花指定是给咱仨留好了。”
  杨文珍更加不可置信,好似听到啥天方夜谭,结果扭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嗬!还真是的!”
  ……
  “......你,你咋不吃啊?”
  “你管老子?”段虎侧躺在里间炕上,一腿平放一腿支起,浓眉一挑,活像个臭流氓臭土匪。
  里间的门大敞着,季春花瞅了瞅他,又瞅了瞅菜跟饽饽,试探道:“你是懒得动吗?”
  “不然我,我给你送进去?”
  段虎哼一声,闭上眼。
  啧啧:“甭光动嘴皮子,你倒是送啊。”
  季春花:“......”
  她憋着笑,端起菜和簸箕走进去,本想撂炕桌上结果瞅见那炕桌被放在地上了。
  眼下他整个人往老宽敞的炕上一横,倒显得这炕突然小了许多、甚至是有点逼仄。
  季春花只好把东西勉强放在炕柜上,挤挤的。
  她又瞅了段虎一眼,抿抿嘴儿,“你把炕桌搬上来呗,那个木头有点沉,我是实在有点搬不动。”
  “......不搬。”段虎太阳穴一跳,蛮横回答。
  “......那,那你就这么吃也不好啊容易弄到褥子上,弄到了还得洗。”
  季春花好心劝告。
  段虎唰拉一下睁开眼,呵呵道:“不就洗个褥子么?老子又不是没洗过?”
  “你嫁我才多长时间,老子这段时间就差天天洗褥子——”
  “段虎!”季春花紧攥小胖手儿,双颊赤红,“不、不是说好了晚上就赔你的嘛,你为啥非要现在闹脾气嘞?”
  “......算了,我不管你嘞。你慢慢吃吧,也不急。”
  “珍姐还在前头呢,还有妈,我跟她们去吃。”
  想起杨文珍说的啥抢媳妇儿啥的,季春花可怕自己再多待会儿回去又得被珍姐调侃逗愣,她转身就要走。
  怎想这话说完,段虎瞬间急眼。
  他咬牙切齿地迅猛伸手,一把将季春花从身后拽倒——
  “噗通”一下栽他怀里了。
  季春花傻了会儿,下意识地抬眸,第一眼就瞧见他生出青黑胡茬的刚硬下颌,第二眼就是炕柜上那一簸箕的饽饽。
  炕柜被段虎粗暴的动作整得隐约晃了晃,簸箕里的饽饽颤颤巍巍。
  季春花眼瞅着有个大饽饽好像要掉下来,一时顾不上别的要伸手接,结果段虎眼疾手快,先她一步。
  他单掌攥着饽饽,垂着坚硬漆黑的眼睫。
  她衣领发皱,露出鲜红的绳结,是挂着木匣钥匙的那条红绳。
  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
  ……
  季春花挣扎着要起来,“你看你非得闹,这得亏是饽饽,要是菜汤子洒——”
  段虎另一只手骤然摁住她肩窝,顺便把饽饽往簸箕里一扔。
  “老子不吃饽饽了。”
  这么一比,那饽饽面儿瞅着也太粗了。
  看着就剌嘴。
  搁谁都得选大白馒头。
  季春花停下,纳闷的“啊”一声,“那,那我给你蒸大米饭去?”
  “大米饭也不吃。”段虎眯起眼,眸色火热。
  他不自觉舔唇,趁她不备直接行动,
  蛮横道:“老子要吃贼嫩贼软乎的!”
  第122章 大白天的咱俩不能这样
  “……”
  季春花脑瓜里直接“嗡”的一声炸开!
  她憋红了脸,愣是缓了好半天才想起挣扎。
  丰软的脸蛋儿冒着热气,使劲推他脑门,“不行、不行!”
  “你这是做啥呀,你,你只叫我给你送饭吃,没说要整这事儿,我、不成呀段虎,”
  季春花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求:“这大白天的咱俩不能这样,珍姐还在前院等我……”
  “……”
  “……”
  须臾,她迅速捂住嘴,眸中泛出泪儿。
  这,这是啥呀!
  这到底叫个啥呀!
  段虎无论何时都强势又霸道,
  根本就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季春花呜咽起来,仍然坚持,“求你嘞段虎,你饶了我吧成不?”
  “晚上......晚上咱俩回屋儿再——”
  “咚咚咚——”
  “春花啊!春花!”
  季春花话还没说完,后院的门就被孙巧云敲响。
  听见是自家老娘,段虎彪悍的身躯也猝然一僵,
  略微尖锐的虎牙一个不察……
  季春花这回是彻底哭了。
  哭得好可怜,而且声音还有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架势。
  段虎也很没出息的慌了,
  慌是慌了,却仍贼心不死。
  主要是瞅她哭得圆脸儿上湿乎的,还挺好看,
  真就恨不得啥也不顾了,直接把她扒光了扔炕上……
  孙巧云又叫:“春花啊,春花!”
  “你俩做啥呢?是睡着了不?”
  季春花还在颤栗,余韵不止,很想回答却根本停不下哭啼。
  段皱起眉,咔嚓一低头,
  老大声地啵儿她脸蛋子一口,嘶哑着嗓子低喝:“别他娘的哭了,一会儿叫妈听见她又得问,”
  “你不怕?你不怕你就接着哭!”
  “你,你......”季春花羞愤至极,眼眸湿乎的恨恨瞪他:“你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是,是我自己要哭的嘛!”
  “呜呜呜.....这要是叫珍姐听见了我往后可咋活呀!”
  段虎一挑眉,张狂粗野,瞅不出半点儿愧疚,反而又啃她脸蛋子一口,
  随后单掌撑着炕沿翻身下地。
  抬手一抹脑门儿上的汗,不屑笑道:“谁他娘那么闲,趴别人家两口子屋外头瞎听?”
  “再说了,咱家房都盖得老结实了,就是搁咱后院门口隔着门也听不见!你别一天到晚瞎担操心行么?”
  他垂眸看着她被自己搓磨乱的衣襟,白到晃眼的……
  迅速转身。
  顶着被烫红的凶戾双眸霸道命令:“你先缓缓,我问问去。”
  说完,就大刀阔斧地走出去。
  季春花不经意间瞅了他背影一眼,却隐隐觉出好像……
  哪里不太对劲。
  这......这咋还夹着腿走道呢?
  不是大姑娘才那么走道吗?
  “!”正纳闷呢,脑海中蓦地一闪。
  她饱含雾气的双眸瞪大,终于后知后觉。
  顾忌着孙巧云在后院门口,迅速掀起叠好的被子一角,把滚烫的脸捂进去,笑得颤抖个不停。
  段虎跟孙巧云说完几句话,就顶着一脸暗爽急吼吼地冲进来,刚一进里屋就把门大力碰上。
  季春花被动静惊到,当即从被里扬起脸儿,“咋?妈说啥?”
  段虎一挑眉,活像个悍匪,“你甭管,脱衣服,麻利儿的。”
  “老子现在就要让你赔。”
  “!?”季春花嘴儿一瘪,瑟缩道:“你这到底是为啥呀,为啥非得大白天,你是故意要欺负我!”
  “欺负?”段虎已经上半身赤裸,黝黑健硕的胸膛焦躁地起伏着。
  他眼底一片深浓,死死盯着季春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吃了似的。
  不知羞臊地哼道:“咋就叫欺负了,你刚才明明可得劲了,你前几天搁炕上也老得劲了。”
  “你现在根本不咋疼了,甭想骗老子!”
  “得、得,得劲?!”
  季春花下意识想反驳,嗔怨似地反问。
  咋,咋就得劲嘞,我明明是......难、难受
  ......吗?
  “别挣歪了嗷,攒着劲使正道儿上吧。”段虎把窗户上棉帘子一拉,贼不耐烦地折头窜上炕,“这回行了吧,老子把棉帘子给你拉上。”
  “甭闹了嗷,再闹你更没劲,承不住老子,回回没咋地儿呢就说不行不行的——”
  “工头!!工头儿啊!”
  “工头儿你搁家不!”
  “......”
  突兀传来的呼唤声将屋内燥热旖旎的气氛再次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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