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毕竟都是女人,所以她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要是跟挒裤子比起来,就更算不得啥。
季春花寻思自己可胖乎了,原先去澡堂的时候就好多大姐婶子盯着她看,还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
所以她才不想去澡堂洗澡。
但......但妈指定不能笑话她身上肉多吧?
这么想着,季春花便磨磨蹭蹭地爬上炕。
不用她说,孙巧云也明白,就算她已经嫁进来了,到底也是个大姑娘的年纪。
便温和笑道:“不碍的,春花。你跟妈就是亲娘俩儿,知道不?”
“再者说了,往后你要是有了娃,妈还得给你伺候月子呢。”
“你总得跟妈亲近些,是不?”
季春花听见这个“伺候”瞬间急红眼,用力摇头,“不成不成,您是长辈,哪里有您伺候我的理儿?”
“是长辈不假,但也是你跟虎子的妈,诶呦这闺女......得了,往后你再慢慢儿适应,赶紧把裤子挒了。”
“都点着嘞!”
“诶!诶!”季春花莫名紧张、又有些亢奋。
这么新奇的事情她真的没做过。
她想起孙巧云刚才的话,有些雀跃地心想:是不是她多熏熏,手心脚心就能跟妈一样,到了冬天也暖和,不会那么凉了?
她不自觉地仰着脸思索,手底下扒着棉裤。
孙巧云一瞥眼,便瞧见她白花花肉乎乎的大腿露出来,她刚想把艾条递过去,季春花就抬了下腿。
“!!哎呀!”孙巧云也是实在没忍住,瞅着她大腿后侧的红色掌痕骤然扭过头,
老脸臊得直发烫,脑瓜一热就脱口骂道:“这,这个粗货!”
“真是能把人气死!”
“......他这得使得是个啥劲呐,能给你掐的那老红!”
孙巧云气得嘴皮子都在打哆嗦,尽管下意识闭上眼,仍然觉得季春花那嫩豆腐一般的皮肉上、深红色的掌痕在眼前一个劲儿地晃。
那个位置......还是大腿后侧、屁股蛋儿下头!
“诶呀!这,春花呀!你说你咋也不骂他呢?那、哪儿能那么用劲掐屁股蛋儿啊!”
“给你掐坏了可咋整呀!”
“......”季春花已经如同一具不会说话、也动弹不得的雕像一样,以一个狼狈又滑稽的姿势僵了许久。
须臾,她蓦地回神,就跟被烫到似的“唰拉”一下拽起旁边的小被儿,迅速挡住下半身。
脑子里像是盛满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地着泡儿,滚烫的蒸汽顺着脑瓜顶往外窜。
季春花心里一直在不停重复:完了、完了、完了。
她咋就不知道早起的时候瞅一眼呢。
他昨晚边吃她嘴儿,边在被窝里揉咕她的肉,又揉又捻、又捻又掐......从上头到下头,从前头到后头。
可,可他其实也没有很用力很用力、让她觉得非常疼。
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但她被他吃得头脑昏沉,也没咋注意......
哎呀!这可咋整啊!
她往后还咋能在妈跟前抬得起头啊!
她好想找个地缝钻起来,好想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啊!
孙巧云听到身侧迟迟都没动静,也尽量平复了下心情,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向季春花。
努力保持个和蔼温柔的语气,哄似地试探,“春、春花啊。”
“你跟妈说实话......”
“咱小点声,家也没别人,院门刚咱也锁了。”
“你跟妈说......他,他在炕上......”
孙巧云眼一闭,恨恨咬牙,无比艰涩地往外挤,“那个臭土匪是不是在炕上欺负你嘞?!”
“你跟妈老实说!”
第104章 她也没感觉......没感觉很痛
季春花听见这话,脑瓜埋得愈发深。
支支吾吾地磕巴:“他、他......”
咋就叫欺负了呢,她听不明白呀。
吃嘴儿应该不叫欺负吧?
还有虽然他把她身上掐揉红了,她也没感觉......没感觉很痛。
反正跟洞房那晚比起来是算不得疼。
但、但洞房那天虽然他给她整得很痛,都肿了、流血了。
但她也明白的,头一回做两口子,都是要这样的吧。
孙巧云见季春花耷拉着头,垂着毛茸茸的眼睫还不停颤悠,老半天都答不上来,急得更冒火,“春花!”
“你可不许惯着他,知道不?”
“妈跟你讲......虎子这娃,打小儿劲就成大了。而且他、他这一点真是不随他爸。”
“你是不知道,别的娃都是稀罕啥就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他可不一样!”
“他特小的时候,他奶给他亲手做了个布老虎,结果你猜咋?他天天睡觉都得塞嘴里又啃又咬,后来活活给那布老虎都啃破嘞,里头的棉花都钻出来嘞!”
“他奶后来又给他缝缝补补好多回呢!”
“啊?!”季春花蓦地扬起脸儿,却听得噗嗤一声乐出来,方才的羞臊也散了不少。
她咯咯儿乐得眼眸都泛起湿蒙蒙的雾气,隐隐约约嘟囔:“哎呀天爷呀,我还真没猜错......”
“他还真是——”
“?”孙巧云听得纳闷,不忍打断,“你这丫头,咋还乐上嘞,妈这是担心你心疼你呢。”
“妈知道虎子这也是因为稀罕你,但你可不是那布老虎啊春花......别的太深的妈也不跟你讲,到底是你们小两口儿的私事,妈的意思就是,你可不能一个劲纵着他。”
“不乐意就得说不乐意,知道不?”
“我知道,我知道妈。”季春花强忍笑意,连连点头。
丰软白皙的脸蛋儿红通通的,水灵又好看。
孙巧云见她笑得如此甜如此开心,便也略微褪去些担忧恼怒。
心想要是真挨欺负了,自家儿媳妇也不能乐得这么美。
她盯着季春花的脸瞧,情不自禁地夸了句:“瞅瞅我儿媳妇,这面皮子多细多嫩,妈就说我没看走眼。”
“春花啊,妈现在就盼着你以后要是生个闺女,可千万别随了你爷们儿身上的那个色儿,黑黢黢的......还是随你好,白白净净的。”
季春花听见这话,不禁心头一颤。
丝丝缕缕的酸涩和温热之意瞬间涌上。
她忍不住开始臆想,有些失神地软软笑道:“不碍的,随段虎也挺好,体格子壮实,好养活、也不容易受人欺负。”
“我只希望无论是男娃女娃,都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好。”
孙巧云闻此一愣,也附和着颔首,“是,是这个理儿。”
说完却又忍不住皱皱眉,“但还是......还是稍微白点儿吧春花,你不知道段虎小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去疯。”
“他很少跟别人家的娃凑合,基本都自己玩儿。咱也不知道他到底玩儿啥,反正总天黑了还不回家,妈就跟你爸或是你奶你爷他们出去找,等听到他答应找了一圈儿都没找着......”
“他本来就黑么,外头天再一黑,诶呀妈呀,都不好一眼瞅见!”
季春花见孙巧云学得惟妙惟肖,拧眉瞪眼的,又是一个没忍住捧着肚子笑倒在床上。
孙巧云一瞧,手上点燃的两根艾还烧着,立时递给她一支,“来,来,你也学妈,熏熏膝盖侧面下头的这个地方......这叫足三里......”
“......”
孙巧云把艾条递给她以后,就叨咕着跟她讲。
讲着讲着她却突然脑中一闪,想起啥来,暂时中断话题道:“对了春花,妈才想起刚才你去灶房洗碗的时候,好像冷不丁地隐约听见你在外头跟谁说话。”
“是谁啊?”
季春花一愣,下意识地就移开视线,“啊,那个,是村委会的。”
季春花原本就不太擅长撒谎,这辈子虽然学会了对讨厌的人撒谎,但终究不忍和亲近的人编瞎话。
虽然是善意的,但她也忍不住心虚。
她左思右想后,才讷讷道了句:“村委会的就问段虎在没在家,我说没在出去干活儿嘞,然后人家就走了。”
孙巧云听得纳闷,随口答应一嘴,又小声嘀咕,“不应该啊......这村委会的咋能上赶着找虎子呢。”
“他们可是恨不得躲离他远远儿的呢。”
季春花搓搓指尖,有些不自然又突兀地问:“妈,我感觉我这俩膝盖下头都熏得挺热乎嘞,要不要换个地方啊?”
……
将近傍晚,季春花强烈要求下厨做饭。
她还神气扬扬地自吹自捧,说她手艺还不错,妈必须得尝尝。
孙巧云实在敌不过她那小嘴儿一通叭叭儿,说的还都是让人心窝热乎的话,再加上那张白胖白胖的小脸儿一笑。
诶呦,她咋还能拒绝呢。
便笑着叹道:“成,做吧,切菜的时候精心着点儿嗷。”
“你瞅那天你搁屋里哭,你爷们儿都急得直凿门,要是跟我待了一天手上就破个口儿啥的,他指定得炸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