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宋太公说了声对,“我旁敲侧击问了问德福公公,公公说皇帝这会儿气的够呛,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皇帝都气的口不择言想要砍了宁王,估摸着宁王这一次连宗人府都走不了了。”
  江谨言明白了太公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明白了。”
  告辞以后。
  江谨言亲自带人将威宁侯转入了死牢。
  进来了死牢。
  除了皇帝亲自召见和最后砍头之外,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整个大理寺,除了宋太公和江谨言之外,也没有人有资格私下见他。
  威宁侯一进来。
  心里就咯噔一声,“为何要来这里?”
  江谨言吩咐属下把威宁侯用铁链绑起来之后,就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江谨言将佩刀从身边摘下来,放在了旁边的刑具桌上。
  纤长的手指在刑具桌上轻轻抚摸过去,最后拿起了一根银针,缓缓的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威宁侯。
  威宁侯的眼睛被针尖刺痛,“你想做什么?”
  江谨言二话没说,手起针落,一根银针从威宁侯的眼睑下方入了肉,又从嘴角旁边刺出来。
  整个死牢里翻出了威宁侯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太疼了,这样不起眼的刑具,却让他疼的好像在刀尖上行走,那种皮肉穿透的痛觉,让他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威宁侯突然觉得,就算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江谨言并没有把针取出来。
  双手背在身后。
  就这样立在威宁侯面前。
  挺拔的如同一颗青松,茕茕孑立,“疼吗?”
  威宁侯的整个身子萎靡了下去。
  耷拉着脑袋。
  活脱脱的像一个死人,听到江谨言的话,才没什么动静的轻笑了一声。
  “江谨言,现在可以说了,老夫同你究竟有什么怨怼?”
  “不知道侯爷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墨武侯?”
  “你……”
  威宁侯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似的,立刻抬起了头,两眼血红,两颗眼球遍布着横七竖八细碎的红血丝,红血丝已经将他所有的眼白蔓延笼罩住。
  此时此刻在看江谨言。
  好像看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带着浓郁的戾气,和嗜血的仇怨,一步步的朝着他靠近而来。
  他是有准备的,是有目的的,是有把握的。
  威宁侯冷汗如雨下,“你是……你是墨渊的什么人?”
  江谨言声音低低的没有任何温度,“侯爷待我,亦师亦友。”
  威宁侯拼命的摇头。
  目光恐惧又愤怒,“不可能的,当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你是骗我的,你在对我撒谎,你绝对不可能是墨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
  江谨言拿起旁边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也是刑具。
  一只手捏着威宁侯的下巴,直接将球塞进了威宁侯的嘴里,又猛的拉出来,带出了威宁侯的两颗血淋淋的牙齿,他轻飘飘的说。“聒噪。”
  他转身。
  在威宁侯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刑具桌上,轻轻一跃,便坐在了上面。
  一条腿屈膝,好整以暇的看着威宁侯,“没想到?不可置信?认为自己已经斩草除根了吧?侯爷啊,你和墨武侯,究竟有什么冤什么仇?值得你这样对一个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将士?”
  威宁侯沉默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江谨言,老夫终于想明白了,你之所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之所以找到了这么多人来控诉老夫,归根结底其实是为了墨渊的案子,你想拨乱反正吗?没门!就算是我死在这里,就算是我死在你的手下,我也不可能帮你给墨渊翻案,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徒,也是一个头颅挂于城门暴晒三天三夜的小人。”
  江谨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威宁侯一个人发疯。
  等他发完癫,江谨言斜斜的上勾了嘴角一下,“你以为你说了算?”
  威宁侯目光亮的吓人,“我说了不算,可你说了更不算,江谨言,你不敢弄死我的,你要是弄死我,你的墨武侯就永生永世都是叛贼的罪名了哈哈哈。”
  江谨言嗤笑,“死有什么可怕的?死太容易了,侯爷作恶多端,我怎么能让侯爷轻易的死去?这也太便宜侯爷了,若是不能将满门抄斩还给侯爷,我绸缪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威宁侯:“那你尽管来试试!”
  江谨言嗯了一声,“我会试试的。”
  他说完。
  随手拿起刑具桌上的几根针,手指快速翻转,威宁侯脸上已经扎满了针。
  江谨言离开之前,就留下一句话,“我会让你乖乖交代的。”
  第696章 小姝儿和三宝失踪了
  “大人。”
  江谨言出来死牢,有人慌忙跑过来,“大人,不好了,刚刚你家有人过来说你们家老三老四突然失踪了。”
  江谨言脸色大变,“人呢?”
  属下被冰冷的像是冰碴子一样的声音刺了下,“回……回去了。”
  江谨言二话没说,直接奔回家。
  江麦芽抱着小暮儿跑出来,“哥,小姝儿和三宝在外面玩,突然不见了,嫂子萧山已经带家里人都出去找了。”
  江谨言嗯了一声,“你在家看好孩子,我出去看看。”
  出门不久。
  他就在街上碰到了这孩子的秦九月,“九月。”
  秦九月看到江谨言。
  绷了那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夫妻俩快步朝着对方跑去。
  江谨言盯着秦九月看了一会儿。
  伸出手一把把秦九月抱在怀里,“别怕,我一定会找到孩子们。”
  秦九月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江谨言的衣襟,肩膀隐约颤抖,“干什么……干什么要来欺负无辜的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冲着大人来吗?他们那么小……都怪我没有看好他们……”
  今天上午。
  三宝还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说让娘亲缝书包,他要溜溜达达上学校,得缝的好看一点,小姝儿还帮她给芦荟浇水,给她按肩膀,给她端茶倒水。
  就一转眼的功夫。
  就两个小孩子说要出去买冰糖葫芦吃,结果就突然不见了。
  她把这条街从头找到尾,都没有看见两个孩子的身影。
  秦九月小小的哭出声,“江谨言,三宝和小姝儿不能有事。”
  江谨言目光收敛住情绪。
  拍了拍秦九月的肩膀,“我不会让孩子们出事的,你先回家喝口水,我继续去找。”
  秦九月眼泪汪汪的拉住江谨言,“你要去哪里?”
  江谨言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叹了口气,“威宁侯府。”
  秦九月问道,“你怀疑是威宁侯府的绑架的孩子,来威胁你在威宁侯的案子上听命于他们吗?”
  江谨言点了下头,“除此之外,我们在京城也没有得罪其他人,这件事情就算不是曹骏干的,也应该和威宁侯府脱不开干系,我去看看。”
  秦九月坚持的说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江谨言思索片刻,点点头。
  带着秦九月直奔威宁侯府而去。
  威宁侯府
  曹骏被府里的管家禀报,说是江谨言来了,顿时吓了一跳,这个江谨言又来做什么?
  他每次来都没有什么好事。
  曹骏已经被江谨言吓的形成了条件反射,“他他他又要做什么?”
  管家摇了摇头。
  苦口婆心地催促道,“少爷赶紧去看看吧,江大人的脸色不好,恐怕这一次又是来者不善呀!”
  曹骏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一边穿鞋子一边对管家说,“赶紧去后院把我娘请出来,我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个狗崽子。”
  两刻钟之后。
  曹骏母子俩来到了大厅里,候夫人消瘦了许多,脸上涂脂抹粉也没有掩盖住最近苍老的痕迹,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夫妻俩,“不知道江大人和江夫人来此有何贵干?”
  秦九月红着眼,死死的盯着曹夫人,“夫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曹夫人顿时心头涌上怒气。
  秦九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哪怕是宫里的几位娘娘见到了她,说话都不敢这般的放肆。
  曹夫人就要发火。
  可等到曹夫人心头的那股气已经蔓延到了嘴边,后知后觉,到现在的威宁侯府已经不是往日的威宁侯府,她这个曹夫人,更加不是往日的贵妇。
  虽然心里有万般的不愿,还是忍了下来,“我也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谨言握住秦九月的手。
  抬眸。
  意味深长的眸光扫过曹骏,“曹公子,我夫妻俩今日前来,是想要问一问曹公子有没有见过我们家两个稚儿?”
  曹骏哈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你家的两个孩子失踪了?孩子失踪了,你就赶紧去找孩子,来我们家里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想让我家人帮你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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