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江谨言盯着秦九月,凤眸烈烈,带着一份绝色,包括一腔孤勇之后的些许安定。
夫妻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桌。
江谨言将自己的身子探过去,唇唇相碰,蠢蠢欲动。
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从那没有缝隙的缝隙里,传出来了含糊不清的一句话,“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亲亲也只是亲亲而已。
有时候,简单的亲吻反而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安抚效果。
江谨言心里的急躁奇迹般的褪去好多。
不一会儿。
被吩咐的小姝儿跑了过来敲门,“爹娘,可以出来吃饭啦!”
秦九月看男人。
后者摇了摇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秦九月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开口,“那好,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吱声。”
“嗯。”
秦九月出去,抱起等候在门口的小姝儿,去了饭厅。
饭后,秦九月单独留下明珠,两人在饭厅里说了会话,紧接着,明珠就跳上屋顶,很快消失不见。
——
再说平西侯府。
沈云岚在家里贪了两杯,走的时候晃晃悠悠。
上车的时候还是被睿王抱上去的。
夫妻两人坐在马车里,所以说坐在同一张座上,两人之间却隔了楚河汉界的很明显的距离。
沈云岚那边晕乎乎,随着马车的颠簸,小姑娘很容易的睡了过去。
睿王只觉得肩膀一沉,扭头看,沈云岚已经睡得跟猪似的。
睿王喂了一声。
小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清醒,只是糯糯的说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呀?”
那声音软软的,带着少女特有的情绪,或嗔或怪。
睿王没什么表情的扯了扯唇角,“哪里讨厌你了?”
沈云岚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水蒙蒙,看着就不清醒,“你哪里不讨厌我了?婚前就讨厌我,大婚当天更讨厌,你还那么快就娶了姨娘……”
她声声控诉。
带着不满和愤懑,“我说过不在乎你娶姨娘,可是你也不能不给我脸呀?你知不知道你们王府里的人怎么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睿王抬起手将她落在嘴边的头发撩上去,有些敷衍,“嗯嗯嗯,你什么都知道,你可厉害了。”
谁知。
沈云岚竟然抱着睿王的胳膊直接翻身坐在了睿王的腿上。
两只手转而抱着睿王的脖子,哼哼唧唧,“我很招人讨厌吗?”
睿王无语,“你喝醉了。”
小姑娘摇头,“我没醉,王爷,我想生孩子。”
睿王眼神一凛。
捏着沈云岚下巴的手收了收。
小姑娘痛呼了一声,“疼……”
睿王才赶紧松开手。
压低声音说,“这句话,本王不想听到第二次,你也不许在任何人面前说起,尤其是母后,听到了没有?”
半晌没有得到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
睿王忽然觉得胸前一片湿润。
他怔一下。
低头。
看见颤抖的肩膀。
睿王心里好像被惊蛰了一下,手掌心落在沈云岚的肩膀上,收了收。
后来,小姑娘是真的醉了。
睿王抱着人下了马车。
直接去了海棠苑。
把沈云岚放在床上,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床头旁边的花瓶中,有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海棠。
杜鹃见状,连忙说道,“王爷,我们家小姐喜欢鲜嫩花儿,这花瓶放着也是放着,所以……”
睿王冷冷的瞥了杜鹃一眼。
吓得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饶命,若是王爷不喜……”
睿王一边抬起步。
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边轻飘飘说道,“是王妃。”
第621章 因为你对鞭炮爱的深沉吗?
等到喜鹊进来,看见杜鹃小脸煞白,“这是怎么了?”
杜鹃带着哭腔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喜鹊皱了皱眉头,“你也是,小姐都嫁给王爷了,怎么还能够在王爷面前称呼小姐呢?”
杜鹃这会儿看到喜鹊,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刚刚我这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秃噜了出来,以后可是要长些记性的,真真的吓死我了。”
喜鹊拍拍她,“出去吩咐一下小丫头,端盆热水来给王妃擦擦身。”
杜鹃嗯了声,急忙去办。
睿王一个人在后花园坐着。
“王爷。”一道娇小的声音传来。
睿王头也没回,“时候不早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人们口口相传中睿王从坊里接出来的姑娘——柳儿。
也是柳姨娘。
柳姨娘坐在睿王对面,“今天一整日没有见到王爷,对了王爷,今天晚上还要不要……”
睿王摇头,“你去睡吧。”
柳姨娘点头,乖觉的答应下来,“好。”
柳姨娘起身。
离开的瞬间,看到了睿王白色锦袍胸前的痕迹,扯了扯唇角。
睿王一人坐在后花园,后半夜,更深露重,才回房。
回到房间也没有立刻躺下休息。
而是去了书房。
自己一个人研墨,写了一封书信,装在一枚小锦盒里,将那锦盒放在了书房书柜的最高处。
——
张顺被抓了。
明珠探听到消息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告诉了秦九月。
秦九月原本端着宵夜,正打算送到书房。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秦九月把托盘递给了明珠,只身一人过去。
敲了敲门。
才推门进去,“相公。”
江谨言倏地抬眸。
她一般是不叫相公的。
秦九月深吸一口气,快刀斩乱麻的说道,“张顺被抓了。”
江谨言放下书。
秦九月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明珠刚刚探听到的。”
江谨言沉默良久,“顺子聪明,我信他,再者,宁王不会轻易相信顺子没有同伙的,我想他一定会留着顺子,顺藤摸瓜找出顺子的同伙。”
所以,为了让顺子少受些皮肉之苦,只能尽快的转移宁王的视线。
而现在唯一可能将宁王的视线从细作中转移出来的,就是……
居鹤别庄。
原本不想要打草惊蛇,现在也是无奈之举。
江谨言拍了拍秦九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没那么脆弱,你赶紧去休息,我再看会儿案子,也去休息了。”
秦九月嗯了一声,“好。”
第二天,一大早,江谨言和沈毅就到了居鹤别庄,将目前居鹤别庄的庄主也就是孙义山抓了来。
孙义山一点都不怕,“老夫这辈子就没做过亏心事,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点小生意,竟然也能被你们抓来,你们大理寺人如今是闲的蛋疼,鸡蛋里挑骨头来了吗?”
江谨言直接把真的账本扔在了孙义山的脸上,“你尽管狡辩,若是心里没鬼,何必用假账本来糊弄人,用假账本,以假乱真,妨碍大理寺办案,这本就是天大的罪名,所以抓你还需要什么其他理由吗?”
孙义山愣了下,“原来进我山庄偷我账本的就是你!”
江谨言冷哼一声,“孙庄主,我说过这本账本是你们山庄的吗?”
孙义山:“……小子,你诈我?”
江谨言坐在对面,看着被绑在十字架前的人,一五一十的说道,“居鹤别庄是你在十年前花大价钱买来的,鞭炮生意是你从八年前开始做的,从你涉入到鞭炮生意之后,你就一直在亏钱,亏了整整八年,却依旧乐此不疲的进行着,是因为你对鞭炮爱的深沉?”
孙义山呸了一口,“这关你什么事?有钱难买爷愿意,大爷就愿意往里面砸钱,大爷就这点兴趣,怎么?这都不许吗?”
江谨言冷笑,“所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孙义山:“你敢对我用刑就试试看,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
江谨言反问道,“你说的是威宁侯吗?需不需要我现在去侯府把侯爷请来?”
孙义山愣了一下,“你明知道我姐夫是谁,你还敢绑我,还敢对我用刑?”
江谨言蓦的起身。
侧过身,“给我打。”
手下人得了指令,挥起鞭子开始打。
起初几鞭子,那人还强忍着,只发出了几句闷哼声。
后来终于忍不住。
“我要见侯爷,我要见侯爷——”
江谨言立刻抬起手,“听。”
他重新走到孙义山的面前,“你要见侯爷?威宁侯?”
孙义山死死的看着江谨言,过了好半天,忽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血痰。
幸好江谨言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