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江老三和萧山分别从秦九月的手里拿了一把伞。
夫妻俩共撑一把。
江谨言一手将秦九月揽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另一只手撑起油纸伞,伞的方向朝着秦九月的那边偏,江谨言另一边的肩膀上已经彻底淋透。
王贵兄弟俩站在门口往外看。
王贵盯着落在最后的夫妻俩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其实刚才,他还是留了一抹腌臜的心思。
所谓的忏悔,也并不是将自己的龌龊心思全部剖开。
有一件事他一辈子都不敢说。
那就是……
当年,陈秀秀和王大娘商量要让秦九月被王大富欺辱,让她在杏花村无立足之地的时候,他刚好出来上茅厕,听到了的。
他当时明明应该阻止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就觉得……
不想阻止。
第502章 娘子,好娘子
原本以为娶了陈秀秀,陈秀秀俨然变成了他们这群年轻后生的媳妇儿中最漂亮的那一个,已经让他扬眉吐气了。
可万万没想到。
已经变成活死人的谨言,后来竟然娶了秦九月,一个比他媳妇要漂亮好多的女人。
从小到大,唯一得到了的这点优势,随着秦九月的到来,再次不复存在。
王贵又难过又失落。
刚开始,有一段时间,他觉得如果当年媒婆说给自己的是秦九月就好了。
所以在后来那件事情发生时,他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的返回了房间,乃至有些窃喜,因为……
他心里的那一抹邪恶,支撑着他的恶意,朝着完全不受良心控制的地方发展。
他知道这件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说的。
一定要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随着百年之后的他一起死去,一起进棺材,一起埋进土里。
头顶上有亮过一道闪电,霹雳雷声轰隆隆响起。
雨势更大了。
王安喊王贵去睡觉。
王贵忽然蹲下,埋头哭了起来,“王安,这都是我的报应,这都是我的报应啊!”
王安以为王贵说的是他没有阻止陈秀秀去做月事带,安慰道,“活人没有能让尿憋死的,大哥,咱们一定能赚钱,一定能还债,一定能把债都还干净,届时,我们还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
王贵摇着头,“不可能光明磊落了,永远不会真的光明磊落了。”
王安叹了口气。
拿起油纸伞,把大哥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大哥,你喝醉了,好好的睡一觉吧,明天中午我们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晚上就要启程了。”
王贵躺在炕上,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王安只好离开。
走到房门口,转身要关门。
炕上忽然传来喑哑的声音,“安子,对不起。”
王安:“……”
捏着门板的手紧了紧,王安假装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谁让……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开始也怨过,也怪过,也恨过,也想着撒手不管不问过,可最终还是得并肩作战啊,毕竟那是大哥,从小疼着他长大的。
不管王贵在外人面前多么懦弱,在王安的面前,王贵永远都是那个将自己背在背上,给自己分一大半的白面馍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哥哥啊。
一家人,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呢?
——
回到房间。
江谨言把秦九月推进去,在门口收了油纸伞。
这才进门。
秦九月捏着鼻子,“你进来之后房间里一股酒味儿,你们倒是喝了多少酒?”
江谨言脚步微微有些发虚,一把拉过秦九月。
后者没有任何防备。
直勾勾地撞在了江谨言的胸膛上。
秦九月皱着小脸,摸着自己的鼻子,气呼呼的瞪着男人。
后者低声笑了笑。
性感的声音在秦九月的耳旁响起,笑声中发出的温热气息,更是熏的秦九月耳边通红,“别闹了,赶紧洗洗睡。”
秦九月抬起拳头捶了他一下。
就往床边走。
江谨言亦步亦趋,宽厚的手掌落在秦九月的腰间,掌心灼热,温度似乎通过那单薄的衣衫直接烙在了皮肤上。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秦九月扭了扭细腰,也没有逃脱男人的掌心,只好一本正经的拒绝说,“不可以的,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几天,洗了被单干不了,夏天会发霉的。”
说完,就要拉开被褥。
江谨言忽然从身后抱住秦九月。
唇瓣亲了亲秦九月的耳垂。
软乎乎的。
像棉花。
他在秦九月耳边,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透着性感。
更有微醺后的欲,“那不在炕上,嗯?”
秦九月:“……”
秦九月不说话。
他也不能贸然上来。
将人翻转过身子。
亲亲鬓角,“可以吗?”
亲亲眼睛,“好娘子。”
亲亲鼻尖,“疼疼我?”
秦九月被缠的不行。
醉酒的男人,有点……骚。
秦九月噗嗤一笑,双臂自然而然的环住江谨言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
下了些许的小劲儿,在江谨言的唇角咬了一口,“怎么这么……磨人呢?”
话音尚未落下。
江谨言直接像抱小孩似的将秦九月抱起来。
后者为了稳住自己。
赶紧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的攀附上。
走了几步。
来到了梳妆台前。
雨声极大,掩盖了所有的窸窸窣窣。
也便是因为雨声极大。
此夜,彻底尽兴。
第503章 你不能太纵着谨言了
大雨瓢泼。
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了,雨势依旧。
江谨言和萧山在灶房里碰面了。
萧山顶着一双黑眼圈,不满的说道,“幸好昨儿晚上雨声大。”
江谨言动作一顿。
扭头看过去。
就在自己这个傻妹夫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只有男人才懂得情绪。
江谨言轻轻咳嗽一声。
拍了拍萧山的肩膀。
意味深长的说道,“前段时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风水轮流转。”
萧山:“……”
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哥,你这不太地道。”
江谨言点点头,“你之前就地道了?”
萧山默了默。
转而曲线救国,“哥,你说会不会等我们家小老二都出来了,你和嫂子的小老大还没出来?”
江谨言手指微停。
扭头说道,“我们还是打算多过几年两人生活的。”
话音落下。
江谨言端着米粥,“帮我打伞。”
萧山咬了咬后槽牙,撑起放在灶房门口的那把伞,“走吧。”
他把江谨言送到了西屋门口。
江谨言一本正经的交代萧山,“等下顺便把粥给娘和孩子们送去,凉了味道就不好了,今天雨这么大,就呆在家里歇歇吧。”
交代完以后,江谨言头也不回地踢开西屋门,自己刚刚走进去,就将西屋门踢上。
留下萧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西屋门口。
愣了一会儿。
然后恨恨的去给各个房间送早饭了。
躺在炕上的秦九月听到声音,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困。”
江谨言端着米粥,走过去。
把小炕桌从地上拿起来,放在了炕上,“吃了饭再接着睡。”
秦九月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江谨言走到秦九月身边,把人扶起来。
自己坐在秦九月身后,支撑着她,这软弱无辜的小模样,似乎不撑一撑接着就会倒下。
秦九月眼色迷离,“你喂我。”
江谨言把人圈在怀里,一只手端着碗,另外一只手捏着调羹,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极了艺术品,一举一动都带着艺术的韵味。
不过……
秦九月看到那一根根纤长的手指,脸色就有些变了。
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红晕。
想到昨天晚上手指的动作,和碰过的,到过的地方,羞愤欲死。
调羹落在唇边。
秦九月好像泄愤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
江谨言笑声低低,用调羹的另一边戳了戳秦九月的脸颊,“这是到底有多饿,调羹都想吃了?”
秦九月冷哼一声,“饿,饿死了,别说调羹,就连你我都想吃。”
一口一口咬死算了。
后者胸膛震动,心情愉悦,“知道你厉害,吃得下,不过也要先把肚子填饱。”
秦九月:“???”
怎么突然就把车门焊死了?
秦九月喝了大半碗粥,吃了一小块煮地瓜,就软绵绵的再次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