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江谨言倒是没有时间，这么早就躺在炕上休息。
他和周彪，还有几个衙役，还在商讨这件案子。
目前已经圈定了几个嫌疑人。
分别是耳聋的老汉。
和孙福因为土地打过架的宋生，当时孙福把宋生父子俩的脑袋都打破了，从此以后两家就一直是冷战状态。
除此之外。
还有隔壁村里的吴文。
孙福的媳妇儿，原本说了吴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被孙福给娶了。
孙福娶媳妇那天，吴文还跑来过，在婚宴上大骂，还说一定要给孙福好看。
虽然现在吴文也已经娶了媳妇儿，儿女双全了，但也因为这件往事被挖了出来，吴文自然而然也出现在了江谨言他们的面前。
第428章 怀疑杀人凶手
周彪重重的抓了抓后脑勺。
和江谨言说道，“后面两个倒是都有可能，毕竟年纪和孙福差不多大，甚至要比孙福小，体力倒是能说得过去，至于老汉，我也不知道为啥，你就是看准他了，我还是觉得怎么都不可能是他。”
江谨言扭过头。
看着周彪问道，“我拜托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彪摊开双腿，“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没有任何怀疑老汉的意思，你让我每天两次去问这三位嫌疑人相同的问题，宋生那边倒是说得过去。
反而是吴文老是磕磕绊绊，至于老汉，每一次问相同的问题，他的答案都会和上次回答的一模一样，不信你看看，我还让小元儿做了笔录。”
小元儿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衙役。
倒是识文断字的。
听到周彪这样说。
赶紧把写下来的宣纸递了过去。
烛光下。
江谨言看了一番。
嘴角忽然扬了扬，“周彪，你刚刚说，你为什么没有怀疑老汉的意思来着？”
周彪立刻说，“因为他回答我问题的答案都一样，所以证明他没有说谎。”
江谨言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周彪愣了愣，“大体意思就是如此，你还能让我把刚才说的话完完全全的复述一遍不成？谁能记得这么清楚啊？”
他说完。
就看到江谨言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周彪忽然拍了拍大腿，“对的呀！”
他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都不可能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完完整整一个字不落的复述一遍。
作为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怎么可能做到，每个问题的答案一字不差的？
除非是提前刻意背了下来。
周彪立刻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把老汉抓回来？”
江谨言摇了摇头，语气很笃定的说道，“他不会承认的，若是想承认一早就承认了。”
周彪磨了磨牙，“那现在要怎么办？”
江谨言说，“都回去睡觉，明天早上我随你一起再去一趟。”
周彪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月上柳梢头。
清冷的月光挞过窗户照射进来。
江谨言躺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零零碎碎的月光落在地上的斑驳，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赶紧办完了案子。
赶紧回家。
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归家的心情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江谨言和周彪一人拿着一个肉包子，一边走一边吃。
来到老汉家门口。
正好将肉包子咽了下去。
周彪敲了敲门。
阿瘦出来开门，看到两人眼睛一亮，“官爷来了，快快请进。”
祖孙俩也正要打算吃饭。
小桌子上放着两碗咸菜汤，一点小咸菜，两个窝窝头，看起来挺寒酸的。
阿瘦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
老人家看着两位官爷，叹了口气，“官爷，你们又来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不是我就不是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了。”
江谨言大声说，“老人家，你放松些，我们兄弟俩就是想跟你唠几句家常，没有你想的那么多意思。”
第429章 自投罗网，是凶手吗？
老汉呵呵一笑。
他当然不会相信江谨言的话。
招呼两个人，“吃饭了没有？要是不嫌弃一起吃点？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都是些粗茶淡饭。”
周彪的目光有些复杂。
摇了摇头，“老人家，你们先吃。”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老汉。
结果现在就可能被打脸了。
周彪咬了咬后槽牙。
咬肌非常的明显。
江谨言淡淡的扫了周彪一眼，后者立刻笑了笑。
阿瘦那边总是不自觉的偷偷瞄着江谨言两人。
不得不说。
这个少年似乎真的对捕头有种天生的向往。
江谨言觉得，这孩子以后可能能有出息的。
任何一个有坚定梦想的人，只要有毅力，就一定能成功。
倒是挺看好这个孩子的。
饭后。
阿瘦也不愿意出去找小伙伴们玩耍了，陪着两位坐着，“你们身上的刀都是真的吗？真的可以杀人吗？”
两人同时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弯刀，点点头。
阿瘦哇了一声，“真是太威风了，小时候，我姥爷用木头给我做了一把大弯刀，不过后来不知道被哪个小伙伴偷走了，我都哭了好久了。
不过那时候姥爷的身体就不太好了，他虽然想再给我做一把，但是他根本砍不了那么粗的木头了，所以就一直搁置，现在我都长大了，也不想要木头的大弯刀了。”
周彪忽然有些眼眶发酸，他招招手，“过来让你摸摸刀。”
小少年一脸欣喜若狂。
连忙跑过去。
小心翼翼的站在周彪面前。
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
周彪鼓励他，“你可以抬抬看。”
小少年不好意思地用双手举了举，忽然泄了气，“好重啊。”
周彪哈哈一笑。
江谨言却走了出去。
老汉正在外面晒玉米粒，看到江谨言，长叹一声，“官爷，真的不是我。”
江谨言点头，“我知道不是你。”
老汉一愣。
江谨言松了口气，“看吧，你果然不聋。”
老汉：“……”
江谨言压低了声音，“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老人家，可能要对你说句抱歉。”
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江谨言忽然转身。
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周兄，回去了。”
周彪匆匆忙忙的跑出来。
两人一起走出院门。
“你问出什么了？”
“没有。”
可是就在傍晚。
老汉却主动来到了江谨言他们入住的地方。
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行。
周彪目瞪口呆。
老汉低声说，“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你们听我慢慢说罢，孙福，之前上了山，当了土匪，把我闺女给劫了，在山上关了整整五天，我闺女下山以后，没多久就怀了孩子。”
老人家说到这里，浑浊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
用粗糙的粗布衣服擦了擦眼，继续说道，“那时候我闺女已经说了人家，日子都挑好了，就等着到了日子成亲，这件事情我不敢说，就一直拖着，拖到了成亲那日。
姑爷是个好人，知道这件事以后，依然决定娶我闺女，说是等着孩子出生，就悄无声息的把孩子扔掉，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我们都默认了这个处理方法。”
第430章 套中套
周标插了一句嘴，“那个孩子就是阿瘦吗？”
老汉点点头，“是的，结果后来没想到，我闺女生孩子的时候突然出了事儿，这孩子是坐马扎生，折腾了三天三夜，最后孩子就生出来了，我闺女却没了。”
“然后你就把孩子讨了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没，姑爷是个性情中人，是个好人，看我一个老头子孤寡伶仃的也不容易，就把孩子留下了，后来又娶了个媳妇儿。
新媳妇对孩子不好，加上孩子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姑爷那边的心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偏了，我能理解，我也不怪他。
姑爷突然给我捎了个信儿，说让我把孩子带回来吧，我就去了他们村里，把孩子带了回来，从一岁多一直养到现在。
我心里一直恨着孙福，恨的不得了，每次看到他，我都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放血大卸八块。
我一直有着我自己的复仇计划，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我提前准备好了蒙汗药，下到了她们家的水壶里面，等他们一家人被迷昏之后，我半夜潜入了他们家，把人都绑了起来，放了一把火。”
江谨言疑问道，“蒙汗药是从哪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