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姜芫这次没逃避,经过这次,她想要好好活着,她不会把棉棉送给任何人,她要看着她走路、上学、长大。
  所以,她向他们敞开了心扉,“我得了产后抑郁症,有些时候想自杀。”
  何苗脸上血色褪尽,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怕刺激到姜芫,不敢哭,甚至不敢说安慰的话。
  姜芫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的,为了棉棉,我会熬过去。”
  何苗却自责不已,“你赶走我的时候我就该觉察的,姐姐,对不起!”
  姜芫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棉棉都没你爱哭呢,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也很好,我只是病了,我会好起来。”
  季如冰问:“你看的哪个医生?盛怀在这方面很有一套,据说是什么国内一流专家,要不要让他看看?”
  以前姜芫不愿意让熟人知道自己的狼狈,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好,听你的。”
  顿了片刻,季如冰问她:“你还记得你怎么摔下山的吗?”
  姜芫点头,“是被人推了一下,但太黑了,我不知道是谁。”
  “交给我,我知道。”
  “是詹采薇?”
  季如冰点头。
  “那你不方便出手了,你妈妈跟她关系那么好,甚至把秦非都介绍给她,还是我自己来吧。”
  白抒情等人伏法后,姜芫就取消了保护申请,但要对付詹采薇,只需要给图南打个电话。
  “不用,我妈对她再好也不是亲生的。”
  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等接听后他表情有些古怪。
  姜芫还以为他妈妈给他施加压力,哪知他说:“詹采薇昨晚又去了那片山坡,从你摔下去的地方摔下去,在山底整整躺了一晚上,不但划伤了脸还被毒蛇咬了,现在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姜芫当然不会以为是巧合,“你干的?”
  他苦笑,“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姜芫想到离开的那个男人,“是周观尘?”
  “把人扔到山底冻一宿毁了容是他,放毒蛇的是秦非。”
  姜芫真没想到。
  她早就知道秦非绝非善类,但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出头?
  季如冰给她分析,“他妈和我妈把詹采薇介绍给他,他根本不喜欢,还陪着她玩了好几天,估计放毒蛇就是让她知难而退的教训。河津秦家在以前那都是混帮派的,别看秦非是文化人,骨子里还是悍性十足,不是好招惹的。”
  姜芫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想的更多。
  秦非大概是给她警告,让她离着周观尘远一点。
  有哥哥护着真好呀,秦忱确实有底气。
  而她只有羡慕的份。
  季如冰很快就离开了,姜芫问何苗,“苗苗,是不是有人跟周观尘说了棉棉的事?”
  何苗吓白了脸,如实说了一遍,“我当时太着急了,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
  姜芫也不确定,但说了也没办法改变,只好等有机会试探他一下。
  ……
  姜芫找盛怀看病的消息,周观尘还是听盛怀说的。
  盛怀问他:“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要是想要好好跟秦忱订婚,以后就别掺和姜芫的事,她病情不轻,经不起刺激。”
  周观尘没回答,只是问盛怀,“那治疗过程中需要注意什么?”
  盛怀对他的答非所问早已经习惯,他的心思向来不喜欢别人琢磨。
  “需要亲人的鼓励帮助,帮她熬过最难捱的时候。”
  挂断电话后,他去了翠微湾。
  这次他没偷偷摸摸,直接按门铃拜访。
  姜芫在书房接待他,才过了几天,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不是那种出去玩故意融入人群的好,而是从内而外透出的看开,不内耗得好。
  她正在修补古画,周围的工具都摆开了,只是一直没动。
  地上,有一些练习的废稿,看得出来她并不顺利。
  周观尘也是行家,他站在她身后看着破破烂烂的古画,“观山先生的?怎么絮化的这么严重?”
  她嗯了一声,“我从乞丐手里收的。”
  周观尘看看她拿笔的手,“那为什么还不开始?”
  “我怕弄坏了,我的手有点抖。”
  周观尘俯身,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
  姜芫刚要挣扎,就感觉耳朵一阵酥麻,他的声音传入耳蜗,“试试。”
  他的手很大,掌心是硬硬的茧子,她的手几乎全被包住,每根手指都被赋予了力量。
  姜芫没再拒绝,她根据自己的习惯开始开水洗画,果然第一笔就稳稳当当的。
  她有些欣喜,回头去看他。
  “别看我,认真点。”沙沙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让她的心更安定了。
  手稳定了,那些熟悉的流程几乎闭着眼睛就来。
  见她渐入佳境,周观尘一点点试着松开手。
  姜芫全身心投入并没有觉察,直到她把画淋洗完后,才兴奋回头,“好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心尖儿都颤了颤。
  第249章 取消跟秦忱的婚约
  姜芫最先收回目光,耳尖泛起红,“我,弄好了。”
  周观尘看着她微笑,“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
  “还是要感谢你,是你给了我力量。”
  周观尘抓住她的手,正反都看了看,“是你自己厉害,我很快就收手了。”
  姜芫承认,这些都是肌肉记忆,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她就一定行。
  她急不可待地想要继续了。
  周观尘拦住她,“慢慢来,不着急。”
  “我想要检验自己,等这画弄好了就送你,听说秦忱的爷爷就喜欢观山先生的画,你送这个一定送到他心坎儿上。”
  她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就变了。
  男人脸上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好像刚才那个温柔的周观尘,只是她的错觉。
  “少管我的闲事,还有你的画,还是自己留着吧。”
  姜芫顿时脸红脖子粗。
  也是,万宝斋的大少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她的一幅画?
  “你不要就算了,我拿去卖钱,到时候请你吃饭。”
  “好。”他喉结滚了滚,“姜芫,等你修补好请我吃饭的时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姜芫心里打鼓,是关于棉棉的身世吗?
  幸好她那天录了音,他要是敢跟自己抢棉棉,她就把录音放出来。
  想到这儿,她勉强镇定下来,“好啊。”
  看着她眉眼楚楚的样子,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他要把骏骏和秦忱的事全都告诉她,然后再取消跟秦忱的婚约,重新追求她。
  为了这一天早点到来,他走出去替她关上门,“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不过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到自己。”
  看着他这么好打发,姜芫都惊讶了。
  这还是周观尘吗?怎么怪怪的?
  他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想到他最后的那句话和神秘微笑,姜芫如临大敌。
  难道他要等那天跟自己说棉棉的事?
  ……
  秦家。
  秦太太杜落梅和白凤面对面坐着,都一脸的不忿。
  秦时明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有些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落梅叹了口气,没说话。
  白凤却没忍住,“还不是那个姜芫?把我给秦非介绍的相亲对象弄得残废又毁容,人家小姑娘才23岁呀,亰大的研究生,知名网站的白金作家,好好的人就这么给毁了。”
  秦时明倒吸了一口凉气,“残废和毁容?不是丢了东西去找的时候掉沟里了吗?怎么能是姜芫害的?”
  杜落梅道:“前一天姜芫也掉在那个沟里,除了崴脚以外没受任何伤,那为什么詹采薇掉下去就会残废又毁容?明显的是姜芫在报复。”
  秦时明不解,“那姜芫掉沟里是她做的?这么看来姜芫报复她也没错,就是手段狠辣了些。”
  白凤也不是不明白,但因为那个人是先勾搭了陈默知现在又勾搭季如冰的姜芫,她就不想承认她对。
  “岂止是手段狠辣,简直就是臭不要脸。老秦落梅,不怪我不提醒你们,姜芫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听说这几天都是周观尘陪着她,而且她在夏城的时候,你家秦非也为她跑前跑后的。她就是那种捞女,漫天撒网恨不得全天下男人都是她的裙下臣,当年的宋叶什么德性你们忘了吗?她生的女儿呀,过犹不及!”
  提到宋叶,杜落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秦时明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副心虚的样子。
  白凤也意识到自己揭人家短儿了,赶紧起来逃之夭夭,把凝重的气氛留给了秦家两口子。
  秦时明轻轻地碰了碰杜落梅,“行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只要一想到那贱人都做了什么,我就犯恶心。以前她在亰北我都不爱来,现在本以为她在监狱里膈应不到我了,却没想到她生的女儿又来子承母业,我欠她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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