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姜芫被他弄得有些脸热。
  心里也毛躁躁的。
  本以为已经枯萎的情愫,现在又微微荡起涟漪。
  但还是怕,怕很快交出去的心,最后又被无情的践踏。
  周观尘深谙人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一点点蚕食她的心。
  被他握了一路,下车时手心都出了汗。
  周观尘拎起东西,忽然对她说:“今天我也体验了一把。”
  姜芫不解的抬头,“体验什么?”
  “单手开法拉利。”
  姜芫呆愣半秒,然后噗的笑出声儿。
  他揉揉她的头,“保持,别让秀姨看到你愁眉苦脸。”
  姜芫注意到他的称呼是秀姨而不是你秀姨,就有些欣慰。
  没有什么比你身边的人对你亲人好,更值得人高兴了,她加快步子,忽然啊的一声停下来。
  男人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芫脸红了红,“今早不知道怎么了,大腿根儿疼。”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伸过大手去,“我给你揉揉。”
  她忙躲开,“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快走。”
  一直到了秀姨家门口,她脸上的红晕都没退。
  来迎接他们的秀姨还以为她爬楼梯热的,“何苗,把空调调低些,何树,赶紧把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
  姜芫忙说:“您别忙,都是自家人。”
  周观尘大马金刀的坐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50多平的小房子,因为他的带来变得更加局促狭小。
  秀姨这才觉察到在家吃饭真不是个好主意,本来他们娘仨已经塞满了屋子,现在多出俩个人,特别是人高马大的周观尘,就更拥挤了。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何苗立刻拿出手机找酒店。
  “不用了,我想吃家常菜。”
  有了他老人家发言,秀姨才安了心,让儿女们上菜。
  家里放不下餐桌,是在茶几上吃,周观尘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这样弯腰弓背的吃过饭。
  姜芫还怕他不习惯,却没想到他很坦然,甚至有种放松感。
  她心里的那条缝隙又大了些。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除了何树偷感很重,一直偷偷瞄着周观尘。
  回家的时候,姜芫不由问他,“你到底对何树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怕你。”
  “谁知道,可能我比较威严?”
  姜芫又想起网吧那晚,虽然何树看起来没受伤,可腿脚一直发抖,估计是给收拾狠了。
  她确实没猜错,周观尘虽然没去桂城,但现场指导手下收拾何树,棉布蘸了盐水抽,疼得直打滚儿,表面却看不出一点伤痕。
  还不让他吃饭喝水,就蹲在商场门口表演才艺搞直播,能赚到钱就吃饭,赚不到就饿着。
  结果直播间就一个人,还是想要跟他一起干的,倒是来往的行人,觉得他可怜,扔个零钱勉强买水和包面吃。
  就这样,他在外足足熬了一个星期,不怕周观尘才怪。
  他们到家才9点多,姜芫已经困得不行,一下车就往卧室走。
  男人却抓住她的胳膊,一字一顿道:“今晚,我要回卧室睡。”
  姜芫心说一直也没赶你呀,是你自己不去的。
  可仔细一想,才明白他睡的真正含义。
  姜芫的睡意都给吓没了,可这次真没法找借口。
  她洗澡的时候慢吞吞的,但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出去后发现男人已经躺在床上等她。
  他身上穿着灰色真丝睡袍,腰带都没系,大咧咧地露出健硕的胸膛和块垒分明的腹肌,很可口的样子。
  要是没有怀孕,姜芫说不定就会被诱惑,毕竟能睡这样的极品她也不亏。
  可现在她很怕周观尘这副憋狠的劲儿,她怕会伤到孩子。
  男人见她慢吞吞的,就起身去把她抱住,低头吻她。
  俩个人一路拥吻着,身上不多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男人把她推倒在床上,伸手关上灯。
  黑暗里,人的感官更敏锐,姜芫能感觉到他细细碎碎的吻要把她给融化--
  轻轻按住她的腰,他的唇落在她耳边,声音粗哑模糊,“准备好了吗?”
  姜芫眸底被逼出一抹湿润,她像小兽一样呜咽着,修长的脖颈往后仰,拉出纤美的弧度。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第62章 孩子不是你的,就告诉她
  李姐在外面喊:“先生太太,你们快去看看吧,小少爷不舒服,吐了好几次,还有些发热。”
  周观尘发出一声懊恼的闷哼,还是从姜芫身上下来穿衣服。
  姜芫则松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
  ……
  骏骏被送到医院,确诊是出麻疹。
  姜芫不大明白,“不是都打疫苗吗?”
  “他从孕期就被囚禁,一直到我找到他。”
  姜芫惊讶的张大嘴巴,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周观尘却不再说了。
  她不由看向床上的孩子,苍白羸弱,头发也是发黄的细软。
  其实这还是在翠微湾养好的结果,第一天遇到他的时候,她都觉得他一碰就碎。
  可就是这样弱小的孩子,却有野兽一样的爆发力跟狠劲儿,估计跟他生活的环境有关系。
  身为妈妈,她对他有了几分同情,不由小声问周观尘,“那要通知他妈妈吗?”
  孩子生病的时候,都会希望妈妈陪在身边。
  她小时候这样,可惜她的妈妈永远都会嫌她烦,只要不死,她就不会多看一眼。
  周观尘摇摇头,“不用。”
  姜芫想,他是真的想要跟白抒情划清界限吗?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
  姜芫知道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就说道:“那我白天再过来。”
  “嗯,让司机送你,早点睡。”
  她点点头,看着他那冷峻的脸,心里又坍陷了一点。
  周观尘守了孩子一夜,还是断断续续地发烧。
  虽然医生说了这是正常现象,他还是很忧心。
  早上上班的时候,盛怀过来了。
  他也说了跟儿科医生同样的话,“后面各种疫苗都补上,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周观尘点头,有点想抽烟,想到这是医院,又给塞回去。
  盛怀不由问:“不能总你在这里守着吧,通知白抒情了吗?”
  “不用,家里这么多人。”
  “你是怕姜芫不高兴吧?对了,她呢?不照顾孩子?”
  周观尘沉默片刻,才说:“她很介意骏骏的存在。”
  盛怀表示理解,“是个女人都不能接受男人忽然带回个私生子,她这样表现反而很真实,不像别的女人为了豪门富贵,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观尘,如果那孩子真不是你的,你不如告诉她,这对你们都好。一般不长嘴的总裁,都是要追妻火葬场的。”
  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还有周观尘那张比墨汁还黑的冷脸。
  ……
  姜芫一早儿起来就让人熬了小孩儿爱喝的甜粥准备送到医院去。
  可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文叔的电话,让她立刻去趟玩宝斋。
  姜芫只好让司机先走,自己打车去了文叔那儿。
  一进门,就看到了陈默知,他额头贴着纱布,嘴角还有淤青。
  “这是周观尘打的?”
  “嗯,不过他也没落好,我给推了一下,后背擦伤了,估计没好意思跟你说。”
  姜芫一下就想起周观尘那天的狼狈,原来还不是撞车那晚打的。
  “你们事后又打了一次?”
  陈默知点头,“他送了个穿护士装的娃娃给我,全办公室围观,我给送回到万宝斋,在那儿打的。”
  姜芫:……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礼物,真是该打。
  她不由问:“小黑哥哥,真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俩个有宿怨,借题发挥罢了。”他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是决定不说她的私事,“让文叔叫你过来,是因为这个。”
  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断头的白玉狮子镇纸,正是姜志明的那只。
  姜芫拿起来,“这个文叔跟我说过,要我修复吗?”
  “不是,你再好好看看。”
  姜芫拒绝了陈默知递过来的放大镜,放在掌心仔细观看,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这玉狮子竟然是“套娃”,外面那层不怎么样的玉石是一层包袱皮儿。
  里面包裹的是清乾时期的和田玉籽料,秋梨皮沁,玉质细腻油性极好,一看就是尖儿货。
  “清乾和田白玉瑞兽纸镇,这是国家藏品。”
  陈默知点头,“二十年前有批文物在送到外地展览的时候遇到泥石流,运输车辆遇险,那批文物不翼而飞,国家这些年一直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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