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姜芫始终低着头,并不当真。
还是这帮人,前些日子还笑话她是村姑,当着她的面问周观尘谁是真嫂子,现在之所以这样说,是看到周观尘粘着她而已。
扶着男人出去,电梯里他跟没骨头一样,一直往她身上靠。
姜芫嫌弃得不行,“你到底喝了多少,喝醉了吧?”
他冷哼,并不回答。
姜芫一看就知道真醉了,就有些好奇。
结婚三年,她还没看到周观尘喝醉过。
他就像个经过精密计算的机器,连失态的时候都很少。
今年白抒情的回归,让他坠入凡尘,竟然失控醉酒接连上演,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电梯门开,他率先走出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姜芫,“是不是直线?”
“啊?”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他拉住就问:“我走的是不是直线?”
那人猛然被个接近1米9的冷脸男人拉住,差点吓死,就下意识的点头。
姜芫赶紧把他的手弄开,那人吓得跑进电梯里。
他还得意的跟姜芫说:“直线,没喝醉。”
对对对,你都对。
“我们赶紧走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他应着,却拽了拽姜芫的衣服。
姜芫不解,“干嘛?”
“这个,真丑。”
姜芫翻了个白眼儿,她就这么一件不素的衣服,他还嫌弃。
见她不说话,周观尘皱起眉头,“不服?”
“没有没有。”
“那虚假的笑容一看就在心里骂我。”
你知道就好,赶紧走吧,烦死了。
见姜芫皱眉,他更气了。
“姜芫,我知道你是为了爷爷来找我,你走吧,我自己叫代驾。”
还知道叫代驾,自己回去也没问题吧。
见姜芫迟疑,他顿时恼了,“我知道,你要去找陈默知,金雀台的大床好玩儿吗?”
什么大床?姜芫听不懂,但只要他一提到陈默知就没什么好话。
姜芫也是有脾气的,她转身就走。
这次,不用拉男人跟上来,就是不说话,188的男人跟在168的女人身后,从影子看像是一只超大的狗。
姜芫觉得有点好笑,不由回头。
结果,她看到男人正看着她,是垂着眼皮的那种看,懒懒的,还有点……无赖。
姜芫心头一慌,加快了脚步。
后面,跟着脚步声,依然是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门口,泊车童立刻把车开过来,等的那一两分钟,他站在台阶上,点了一根烟。
灯光和阴影把他的脸割裂成两半,一半明亮一半阴郁,青白的烟雾从鼻息间慢慢扩散出来,除了帅,还很有调调。
进出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样,还不限性别。
真妖孽。
姜芫拉开驾驶座门的时候,他跟上来,从后面扶着她的腰。
她寒毛炸开,立刻凶巴巴地吼过去,“你干什么?”
“去医院。”
“你哪里不舒服?”
周观尘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猪脑子。”
姜芫被打了有些生气,“本来就是猪脑子,打的更傻了,你说呀,去哪个医院去干什么?”
他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康安,内分泌科,给你看肠胃。”
第49章 酒醉的周大少很难缠
姜芫吓坏了。
但又有点小感动。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说话的口气温柔了些,她说:“不去了,已经很晚了,医院下班了。”
他冷笑,“我去他们都得回来上班。”
姜芫夸他,“对对对,你厉害。”
“那去医院。”
姜芫没想到喝醉的周观尘这么难缠,她只好哄着,“明天吧,明天行吗?”
他想了想,“也好,你记住。”
姜芫松了口气,终于把他给糊弄过去了。
她把车子慢慢开到马路上。
她并不是不会开车,18一成年就拿到了驾照。
只是姜家人觉得她不可能在乡下学车,回亰北后又没让她学,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不会开车。
不过几年没摸方向盘,再加上也没开过周观尘这款,她的速度不快。
男人看着窗外,忽然喊要吃蛋糕。
怎么又是蛋糕?补过生日那晚他还没吃够吗
姜芫不想回首,也不想停车。
“别吃了,外面的蛋糕不干净。”
他很会打蛇上棍,“那你给我做。”
“买买买,给你买。”
她本想随便买个敷衍他,他却跟着下车,站在她身后,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挑了半天。
就在姜芫不耐烦的时候,他说他要个带男神的蛋糕。
他怎么就那么记仇呢?
她送陈默知的蛋糕是替何苗做的,字也是按照何苗要求写的,他就没完没了。
店员说:“那是生日蛋糕吧,要现做。”
姜芫皱起眉头,挑了个四寸的蛋糕,让店员写上男神俩个字。
他这才心满意足。
拿着上了车,他挖了一勺,先送到姜芫嘴里。
她下意识的含住勺子,抿掉舌尖上的甜腻,“别喂给我,要开车。”
男人盯着她红润的唇,语调慵懒散漫,“因为你开车,所以我才喂。”
今晚他的逻辑满分。
吃了两口,他就兴致缺缺地扔回到袋子里。
姜芫觉得好笑,“周先生怎么不吃了?”
“没你做的好吃,你给我做。”
姜芫敷衍:“等你明年生日。”
沉默片刻,他开口,声音低沉,“明年,你是不是还陪着陈默知?”
姜芫有些不耐烦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和陈默知不是那种关系,你怎么就是不信?”
“我说我跟白抒情也不是那种关系,你信吗?”
姜芫:……
“你看,你也不信,让别人相信你,你得先信别人。”
听起来似乎没问题,姜芫无言以对,索性沉默下来。
周观尘也没再闹,红灯的时候她看了眼,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姜芫用力握了握方向盘。
他们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已经暗了,老爷子也带着孩子去休息。
姜芫对李姐说:“去给先生煮碗醒酒汤,送……我卧室。”
“先生喝酒了?看着倒是不像。”
此时的周观尘还是跟在姜芫身后,高大的身躯慵懒的靠着沙发,双手插在裤兜里。
看着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但姜芫知道,他此时的那双眼睛有多黏和热。
她要掉头走,但想到老爷子在,就回头对他咧咧嘴,“回房间吧。”
他伸出了手。
那种头发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但还是拉住他的手,给拉回到卧室里。
身后,传来李姐的轻笑声。
姜芫的脸一下红到耳根子,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几乎给她扯着走。
刚进卧室门她就要松开,却给男人扯着转了半圈儿,给拉到了怀里。
他抱着她的腰和肩膀,是禁锢的姿势,甚至姜芫的身体还微微往后倾倒。
“周观尘,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如常又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委屈,“你一直在躲着我,你根本不愿意理我,去接我也是为了爷爷,牵手也是给别人看。”
姜芫本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可他一直咄咄相逼,忍了一晚上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她漂亮的眸子瞪大,“周观尘,我只是收回我得不到回应的热情和不被重视的真心而已,我有什么错?反而是你,我做蛋糕的时候你不吃,我深夜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不理,现在又在这里责怪我变了,你这不是犯贱吗?”
说完,她用力推开他,快步走到浴室里。
周观尘没有追上,他的手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却已经空空荡荡。
而耳边,一直翻腾着姜芫的那句话。
姜芫此时后悔不已。
她跟周观尘说那些干什么呀,要是他能听懂,他们也不会有今天了。
算了,以后还是少说少做,等老爷子走后赶紧想法子拿回姜志明手里的东西,也好早点跟他分开。
姜芫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出来,发现周观尘已经洗漱过躺床上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觉得无比的心累。
这也影响到了她的睡眠,翻来覆去老半天,好像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一看是何苗。
才早上七点多,这个点儿她给自己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姜芫忙接起来,“苗苗,怎么了?”
何苗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姐姐,姜若若因为考试成绩作假,保研的资格被取消了。”
姜芫一愣,随即先反应过来,“她不是要考研吗?什么时候要保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