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可整个大雍,都没人能收拾的了的红秀坊,就这么被自家小姐一锅端了?
春荣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眼,“小姐威武!”
师菡笑容温柔,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不是我威武。是我们家小王爷威武。”
春荣一听,再度惊呆:“乖乖,还有什么是小王爷做不到的吗?”
师菡笑而不语。
她和喻阎渊分别之前,都不曾说过任何关于分别的话。
喻阎渊甚至不曾出现在送她的队伍之中,但是,他却将大雍所有有价值的情报,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提炼出来,一一告知她。
所以在大雍鄞城,只要师菡不想死,她所拥有的把柄,足以让那些位高权重者留下她。
见师菡不说话,一味的傻笑,春荣哭笑不得,心道:这小王爷上辈子一定是个狐仙,否则怎么能把自家小姐迷成这副模样?
师菡侧头,看向天窗外,出神片刻后,忽的感慨道:“要是下场雪就好了。”
春荣冬杏皆是一愣,这天清云淡的,怎么会下雪?
此时,南疆都护府。
一队人马飞快的穿过长街,为首那人白衣狐裘,锦绣衣衫。打马过街时,引来一群女子回首。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这是仙君下凡吧?”
“啊呸,没见识的,这是仙君吗?这分明就是我未来相公!”
“瞧着模样,倒像是世家子弟,也不知是哪户世家,可曾娶妻?”
…
沿途女子正议论纷纷,队伍最后的一匹马忽的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缓缓来到这群女子之间。
马背上的男子年轻俊朗,只是似乎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他一过来,仿佛瞬间冰天雪地。
刀一目光凉飕飕的掠过这群女人,然后不紧不慢道:“我家主子娶妻了。”
众女人伤心一片,捧着心痛苦不已。
也有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娶妻又如何?难不成,他还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
刀一白了说话的女子一眼,神情严肃道:“嗯。”
说完,他似是懒得与这群女人多说半个子,打马离开。
长街上,唯有马蹄声越来越远。
南疆都护府,许久不曾有人居住。
当年景王爷出征时,虽然偶有落脚此地,可多数时候,都在军营与将士们一道。
此时,南疆都护府迎来了久违的小主人,景王府小王爷,喻阎渊。
少年翻身下马,不等都护府门外候着的将士行礼,便直接了断道:“进来议事。”
一群在南疆呼风唤雨,跺跺脚就能让南疆抖上三抖的将士们,立马垂着脑袋跟在喻阎渊身后,进了议事厅。
厅内,气氛严肃。
隔着一扇门,仿佛都能感觉到紧迫的气氛。
刀一远远的候在门外,抱着剑,若有所思。
旁边前来送茶水的管家,不知多少年没见过小主子了,如今喻阎渊一来,就似乎不太开心,老管家连忙来到刀一旁边,悄声打探消息道:“小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战事吃紧了?”
刀一瞥了老管家一眼,不紧不慢道:“不知。”
老管家点点头,又再度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感慨道:“气大伤身啊。”
“要是王妃在,说不定还能劝劝小王爷呢。”
他说着,摇头叹气,端着茶水就要离开。
可身后,却传闻刀一冰冷的声音:“是啊,要是那位在,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怒到这般地步的。”
“那个人?”
老管家回过头,盯着刀一看了会儿后,了然道:“你说的是师大小姐吧?”
说完,老管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哎,小主子长大了,日后咱们这都护府,也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老管家说完,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从里面出来的人,各个面带怒意,手上握着兵器,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老管家一一笑着行礼送客,倒是一句话也没多说。
反倒是最后一位从书房内出来的黑矮胖子,狠狠的在地面上跺了一脚,怒道:“无耻卑鄙!竟然把探子安插到老子的床上来了!”那胖子黑着脸离开时,他脚下跺过的地面,地砖碎成好几块。
老管家摇摇头,不打算往自家小主子跟前凑了。
可他还没转身,书房内,再度传来喻阎渊的声音:“今日往鄞城的消息,可曾传递了?”
老管家脚步微微一顿,面不改色的转过身,“小主子想找谁?”
房门内,白色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身上虽然披着狐裘,打扮的富贵优雅,可周身的煞气却非常人能所及。
尤其是,眼底肆虐的杀意。
老管家心下咯噔一沉,正要转身,脖子上,忽的一凉,一把剑,正紧紧地贴在他的脉搏上。
第490章 信物
老管家一张脸恭敬的脸忽的面目狰狞起来,猛地用手抓住脖子上的长剑,转身就与身后的刀一纠缠起来。
他出手狠厉,招招毙命!
加上那不要命的架势,竟是能将刀一逼的节节后退。
眼看着老管家就要逮住机会逃之夭夭,谁知他刚拔腿跑出去一步,忽然,腰上一痛,他又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前出现一双雪白的靴子。
再网上,是小王爷颀长的身姿。
玉树临风,少年如松。
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少年给人的感觉。
老管家这么多年来,唯一真心佩服过的,也就只有这位小主人了。
“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喻阎渊浓郁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那张精雕细琢般的脸上,带了几分冷意。
盯着老管家看了半晌后,喻阎渊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老管家,“这封信,给他。”
他没有直呼其名,说明他已然知道老管家身后的人是谁。
都护府的管家,谁能想到,竟会是大雍红秀坊的探子。
老管家眼眶泛红,沉声道:“有种你就杀了我!传递虚假信息这种事儿,我绝不会干!”
‘咔嚓’一声,老管家膝盖猛地一痛,被喻阎渊一脚踹倒在地。
他愤愤的抬起头,“我不送…”
话还没说完,就被刀一卸了下巴。
小王爷目光低垂,叹了口气,轻声道:“若不是你传信更快,本王也不乐意将给菡儿的信交给你一个外人。”
老管家目瞪口呆,“你…”
“一封正经的家书,”喻阎渊扯起嘴角,笑容明媚,继续道:“想让她早些看到。”
说罢,小王爷摆摆手,进屋换了身衣裳,道:“你可以不送,不过——”
他话音一转,笑眯眯的回过头,一字一句道:“本王也不介意率凤屠军亲自奔赴鄞城。”
此话一出,入惊雷砸地。
老管家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下巴都快砸在地上。
他怎么,他怎么敢把这种挥兵南下的事儿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这日,南疆都护府,看门多年的老管家,忽然暴毙而亡。
而与此同时,南疆境内,天翻地覆。
无数将军官员宅邸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人,有溺水的,有上吊自尽的,手法新奇,且都是死于意外。
而这些当家人,在操办后世上也舍得,并未给任何人留下口舌。
然而,百姓们不知道的是,短短几日功夫,大雍安插在南疆的探子,几乎全灭。
辛苦经营数十年,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于是乎,从这一日起,景王府喻阎渊的名字,再次成为大雍君臣心中的那根刺。
时间眨眼而过,转眼已是十日后。
师菡依旧住在大牢里,只不过,比起起初的气急败坏和焦虑,萧郁似乎稳重了不少,接连几日,都只带着师菡想要的消息前来看望。
而师菡给他扎针的手法也越来越复杂,开出的药,也愈发的奇怪。
只不过,萧郁竟是毫不犹豫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备药,从不怀疑。
就连他的心腹都忍不住开口,追问,难道不怕师菡做手脚么?
可萧郁只说了一句话:那个人看上的女人,不会屑于这种手段的。
大皇子妃萧林氏依旧下落不明,而林帅府的林夫人,得救及时,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林夫人一口咬住,师菡图谋不轨。
可碍于师菡的身份,如今也只能将人关押在牢房里,打不得杀不得。
春荣从狱卒那里拿了一块上好的璞玉,手上还拿着刻刀从外面进来。
“小姐,东西拿来了。”
靠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的师大小姐睁开眼,缓缓坐起身,瞥了眼春荣手上的璞玉,淡淡道:“嗯,成色一般。”
春荣嘴角猛地一抽,“小姐,奴婢刚才还听见成王殿下的人说,就没见过您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