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荣拎着裙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小姐,小姐好消息!明日商公子便入京了!”
师菡和冬杏动作一致的回过头,毫无反应的看着她。
春荣愣了下,“嗯?小姐难道不高兴吗?”
师菡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冬杏使了个颜色。
后者淡淡的道:“商公子今日飞鸽传书先到一步,明日一早,小姐亲自出城迎接。”
春荣瘪瘪小嘴儿,委屈的哼唧了声,“亏得奴婢还白激动一场呢,小姐好坏。”
师菡哭笑不得,无奈道:“外祖父传来的消息,怎的怪我了?”
春荣:“…”
“小姐坏!”
次日一早,师菡收拾妥当,换了身劲装,只带了春荣冬杏两人,便出京了。
顾氏本身也习武,只是天分上不如师菡,所以中途而废,转而研习诗文。原想着嫁给师德,能够花前月下,填词作赋,却不想,花前月下,相敬如宾。
师菡自幼习武,春荣冬杏都会些把式,只是冬杏天赋好,学的也快,尚且能够与师菡对上一百回合。几人年幼时,便时常偷偷骑马出去玩,只是后来被师德发现了,便再也不敢了。
天方才大亮,三匹快马飞快的掠过京城长街,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城郊外的官道上,两个男子正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公子,不是说去寺庙么?咱们都在这条官道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十多趟了!”
刀一无奈的看着自家主子,憋了许久,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
喻阎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袭苍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银冠束发,矜贵沉稳。
“你懂什么?拜佛需得有诚意,赶早不赶晚的道理你不懂?”他说的理直气壮,然后调转马头,又往回走。
刀一轻哼一声,戏谑道:“主子分明是在等人吧?”
喻阎渊斜眼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能让主子如此上心的,只怕是跟师大小姐有关吧?”
刀一话音还未落下,喻阎渊嘴巴里的狗尾巴草‘嗖’的一下,朝着他扔乐过来。
那狗尾巴草在他手里,丝毫不见柔弱,竟是卷起一股力气,险些割花了刀一的脸蛋儿。
险些毁容的刀一委委屈屈的望着喻阎渊,哽咽道:“主子,属下若是花了脸,日后嫁不出去,您得管我!”
喻阎渊冷嗤一声,嫌弃道:“谁要管你?本王可是有家室的人!”
刀一:“…”
“哎,本公子今日穿着可还得体?”
天不亮,喻阎渊便起来沐浴更衣。以往他都是穿一袭白衣,可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披麻戴孝似的,不吉利,又显得稚嫩,所以他还特意换了一身苍色的衣裳。
谁承想,这身衣裳穿起来,更衬他。
刀一一脸满意的点点头,“端庄得体忽,沉稳大气,妥!”
得到肯定回答,喻阎渊松了口气,“本公子天生丽质,还用你废话?”
刀一:“…”
刚才不是您问的吗?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喻阎渊看了眼前方入京的路,忽的蹙起眉头。
刀一跟着看了过去,不解道:“怎么了?”当年景老王爷去世后,京城外的官道,匪患便猖獗起来,饶是兵部多次派兵镇压,也毫无成效。
散了一波,还能再聚一波。
朝廷也没有这个精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剿匪。
然而,此时喻阎渊神情严肃,耳根微微动了动,忽然,官道两侧,‘嗖’的一声,一只箭矢,朝着喻阎渊射了过来。
不等刀一反应过来,官道两侧,箭矢如雨般射了下来…
第47章 你头上怎么绿了
“他娘的!这是把本公子当刺猬么!”
喻阎渊忽的扯起嘴角,一声冷笑,一拍马背,纵身而起,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折扇,那折扇‘哗啦’一声打开,折扇如剑,在手心里飞快旋转,耳旁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无数箭矢掉落在地,喻阎渊未伤分毫。
箭雨骤歇。
两侧草丛里,一块巨型石头后面,一个毛胡子汉子收起弓箭,转过头气呼呼的对石头后的年轻男子道:“大当家的,那家伙太耗箭了!干不掉啊!”
石头后的年轻男子啃了口桃子,含糊不清的骂道:“他么大,大清早好不容易有活儿了,居然遇上这么个蠢货!”说着,男子将‘呸’的一声把桃子吐了出来,擦了把嘴,一脸见鬼的道:“你说他在这条道上来来回回溜达了几百回了,踩蚂蚁呢?这他么不适合耽误事儿呢么!”
说着,男子一脸烦躁的起身,随手抄起旁边的三尺长的大刀,举起大刀,便朝着官道跃了下去。
然而,他人刚落下,却见官道上,除了两匹马,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男子四下看了看,大刀扛在肩头,讥讽道:“怂包,爷爷还没出来,这就吓跑了?”
他话音未落,忽然,草丛一颤,男子急忙踢起一根箭矢朝着那草丛刺去。
‘咔嚓’一声,箭矢刺入草丛后,毫无动静。
紧接着,更远一些的草丛里,忽的又是一阵动静,男子脸色一沉,举起手上的大刀,朝着那处便砍了过去。
‘哐’的一声,大刀砍在石头上,只听‘咔嚓咔嚓’几声,石头瞬间碎成了好几块。
男子气急,将大刀扛在肩上便开始骂道:“瘪犊子玩意儿,有本事你出来跟爷爷单挑!”
话音未落,突然,‘呲溜’一声,一把折扇朝着他气势汹汹的袭了过来,男子冷哼一声,满脸鄙夷道:“拿把扇子就想装大侠?傻…”子字还没说完,他身后,忽的一根棍子敲了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喻阎渊满脸淡定的松开棍子,然后从地上顺手扯了一根草,插在男子头上。
男子眼珠子翻了翻,身子转了一般,还没看清楚敲自己的人是谁,便晕了过去。
官道两侧,汉子一看下面情况不妙,当即一吆喝,带着人便要往下冲。
然而,他们冲到一般,却见一个黑衣劲装的刀一,扛着他们晕过去的大当家的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而刀一身后,还跟着一个摇晃着扇子踏春似的从草丛里溜达出来的喻阎渊。
喻阎渊‘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扇了扇风,满脸嫌弃的朝着山上草丛喊道:“谁家的人,出来认领一下!”
山上众匪患:“…”
这是失物招领了还?
原本喻阎渊和刀一两个光溜溜的大男人,一看就不值得他们干一票的,所以他们也只打算把人赶走了完事儿,谁知道这两人这么能抗,白白浪费了多少弓箭!
一想到这儿,众山匪顿时更郁闷了。
草丛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喻阎渊朝着刀一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进男子的衣服里。
少顷,昏迷中的男子扭了扭身子,突然,‘嗷呜’一嗓子叫了起来,身子一弹而起,疯了似的宽衣解带,双手拼命的抖啊抖,抖出了一地的黑甲虫子…
男子气的脸都绿了,将手上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朝着喻阎渊便砍过来。
然而,喻阎渊不紧不慢的从身后举起一直指甲盖那么大的蜘蛛,朝着他咧开嘴一笑,紧接着,那大蜘蛛便朝着男子扔了过去。
男子又是‘嗷呜’一嗓子,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娘的出门怎么带这么多虫子!”
而且还是个大男人,出门玩虫子,说出去丢不丢人?
然而,景小王爷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达子岭的山匪?”
“不是!”
男子二话不说,否认的话脱口而出!
喻阎渊眉梢一挑,忽的笑道:“你老子当年栽在几个虫子上,你怎么也是一个德行?”
男子登时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喻阎渊,“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年玩虫子的人,也是本公子。”喻阎渊眯眯眼睛,说的理直气壮,说罢,从腰侧又掏出一个竹筒,这次竹筒里装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有些人,别看生的阳春白雪模样,可心眼黑透了。
“哼,今天落到老子手里,颤抖吧!兄弟们,干!”男子一声令下,草丛四周,瞬间无数弓箭对准了喻阎渊,仿佛要将他射成筛子一般。
然而,喻阎渊看了他一眼,“本公子跟你单挑,若我赢了,你回去通知你达子岭的兄弟,替本公子办件事儿。”
“呵!好大的口气!打就打,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揍服气了!”
男子说着,抄起三尺长的大刀,二话不说,用了吃奶的劲儿,朝着喻阎渊砍了过来。
喻小王爷忽的抬手指了指脑袋,一本正经道:“咦,你头上怎么绿了?”
男人哪儿听得这个话?
他立马放下刀,抬手朝着自己的脑袋摸去,这一摸,便找到了那根刚才喻阎渊插的树枝,一把将树枝扯下来,“是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