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终究在那最恐怖的毁灭一幕中捕捉到了一个剪影。
然后，等真正降临，十几个番主落在事发区周遭的山木顶，看着满地干枯的尸骸跟焦黑冒烟的毁灭之地，心头震撼难掩于面。
他们都不由自主看向混乱区的第一番主霸川一忉。
相似霸川落甲的形体，但瞳孔是暗金色的，头发却显灰耀。
他站在那，皱着眉，过了一会才说。
“是“璃”术，那人回来了？”
不止他，所有人都在震撼。
顷刻间诛杀数万的恐怖秘术，也在顷刻间吸干所有人的吞噬力。
等等，你说门外人不是他的下属吗？
是啊。
可是，这才是他啊。
那恐怖的非人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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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隆乱糟糟的城区街头，很多人都在恐慌，急着离开这里，生怕魔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也有不少人都呆滞看着街上大屏幕上显示的新闻，上新闻，是因为消息掩盖不住了，那个卫星截图的画面被流出去了。
全天下的人都看见了。
而万千人流中，柳神这位端方雅致的女郎站在一家店门口，静静仰头看着上面画面。
毁灭光辉中，隐隐看到焚烧的烈焰，能量的覆盖，扭曲的数万门外人躯体，扭曲到跪下吗....
他们都像是毁灭之中的点缀，真正的耀眼在于它的中央。
那站着的人。
身形细长高瘦，长发飞舞，风衣飞舞。
那绝美的体态甚至没有男女之分，无性，无感，无人之庸俗。
全然魔性，又有三分隐晦的神性。
如果不是神，“他”又怎么能让人俯首献祭呢？
双手插在风衣中，就这么享受着他人献祭于“他”的无上kuai感。
生来在顶峰。
无下可仰望。
所有人都在叫喊魔头，叫喊死亡预言家，不敢提其名，那是禁忌。
“他”是最谨慎的称呼。
只有柳神知道不是“他”。
是“她”。
她是霍忧.布鲁克。
但她是故意的，故意装出那人的一点点影子，让人猜忌，让人在无限猜忌中无限接近这最恐怖的猜想。
本来啊，他回来了，才能让乱局更乱，让上面的巅峰武力高度被引走注意力。
这样，无限利己。
“凡人，皆在利我之棋局。”
这就是霍忧。
一箭三雕。
柳神垂眸，嘴角轻勾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转头，才发现是那个警卫，对方行色匆匆，显然在调度当地的混乱，看到她后，好奇问了两句。
问她们的事，也问....那恶婆婆呢？
后面门推开。
左手臂弯一大袋各种坚果，右手臂弯一大袋面包法棍的豹纹老太出来了。
在风雪中如同刻薄高傲的贵妇。
而且她推开门的时候说着话，看到警卫后，愣了下，“我还要手磨咖啡.....你怎么也在？怎么，你这儿媳妇怎么这样！”
“就让你给我弄咖啡也要报警吗？”
“天呐，我不活了！”
柳神：“.....”
第159章 《裂开》（最近日夜颠倒，零点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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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一度很想骂人, 但碍于工作素养跟人情世故又没骂，只能扯出经典微笑工业表情说：“这位大妈，现在科技发达得很, 咖啡有速溶的, 不是非得手磨，您这样何必呢，以后很可能要跟您的儿媳妇分开的。”
本来柳神很无奈的, 闻言顿了下，在霍忧戏份情绪渐佳，还要凑近跟这有点好骗的小伙子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 中间一只手隔开两人，拉扯了霍忧的袖子，接了其中一大袋子坚果, 淡淡道：“不会分开，手磨就手磨，下次我亲自种咖啡豆，自己上树采。”
警卫：“？”
他一脸呆滞看着俩婆媳相携厉害，后来恍然大悟。
抖m?
这时一种心理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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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骂你。”
餐馆里，热热闹闹的，空气里满是酱料跟肉菜的美拉德香气, 霍忧端着一副接地气的豹纹老太太皮囊坏心眼挑拨是非。
柳神端庄坐着, 翻着菜单，闻言抬眸看了霍忧, 语气随意：“他难道没骂你吗？”
霍忧：“我只是没素质，你是有病啊，这不一样。”
你的逻辑很一以贯之，从无偏差——只有利于你。
柳神点了自己要的菜, 把菜单给霍忧，轻描淡写一句：“再不一样，不也是一家人了吗？”
嗯....这种非我不可的认知自觉很好。
霍忧满意了，正要点餐，听到柳神补了一句，“而且我有病显得可怜，非我所愿，但你没素质乃主观，堪比违法，屡屡把警察招来，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骂得好脏啊柳同学。
霍忧：“你没违法么？还跟我一样窃听别人心里的想法。”
这俩货心里有鬼，干完坏事后，各种窃听当地人跟番主府官方人员的内心，说好听点是自保，说难听点是不择手段。
但这俩年纪轻轻杀人如麻，压根没啥心理负担，可真要掰扯起来，也是能拿来自黑的？
柳神瞥过这人挑剔自己时还不忘点的餐品，眼眸不动声色，双臂搭着餐桌，手指细长轻点桌面，“其实你的窃听已然比我全面跟深入，我没必要窃听。”
霍忧：“嗯？不信我？不过，自己有主动权，跟投递他人以信任不一样，你这点习惯很好。”
霍忧这话是真心的，她并不喜欢别人百分百的依赖。
柳神眼底暗暗，手指不咸不淡握着水杯喝水，“只是觉得一群庸碌之辈能提供的情报有限，内容也不甚干净，还得花费心思倾听，这本身是个不好的差事，没得只让你一人受罪，既然是一起办事，就是一起受罪。”
人心能干净到哪里去。
她跟霍忧都有能力完全了然甚至掌控别人的一生，但没必要而已。
有必要的时候，其实也受罪。
？？？
我的天。
霍忧好歹还是司法体系思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干八万人的时候之所以还在自我的价值体系内，是因为符合这个超武宇宙的敌我+利益双重利我原则。
提前从学校的象牙塔混入战场厮杀的铁血而已，而她本质早就经历过罪案体系乃至世界政治以及军事的残酷厮杀了。
司法之内，一切争端尽在其中，其实是这世上最冷酷的职业。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女孩，所以才会次次惊叹于柳神的纯天然——无情。
可人家这种无情表现出来得很体面，没有人情味，但温和礼貌。
至少她这番解释，有理有据的。
神音：“其实像你们这样崛起的人，在外人看来，屡屡提及底层崛起跟人种问题，包括天体王者或者那些大贵族，这么忌惮你们，就是源自于此，阶级矛盾意味着资源分配的不公跟矛盾，可他们打死都没想到作为底层崛起的代表人物，你们两个，没有一个是在乎的。”
霍忧不在乎，是因为她自己曾经跨越过，也知道自己迟早得到，或者现在已经得到了。
柳神不在乎，就是真的没把这个当回事。
“纯天然”。
霍忧用这三个字形容她，其实藏着另一种隐晦的认知：霍忧怀疑柳神不是正常生命体，不是什么无骸者，而是更隐晦，命运因果线更隐晦高级的存在，而且百分百跟这个宇宙的最顶级存在挂钩。
她这么想，柳神也知道，也知道霍忧同样禁不起查，双方心照不宣。
最致命的把柄跟秘密，都在对方脑海转身即逝的灵光一现中，随时可以拿捏，要挟，反制对方，但不管中间如何矛盾，如何敌对，如何争斗，都会反复归一——结盟，一体。
也算是一种全方面权衡过的妥协吧。
“你这说法，我也蛮喜欢。”
霍忧依旧不吝赞赏，情绪价值依旧拉满。
柳神：“你喜欢的倒是挺多，跟霍青樘也是这样的吗？”
喝酒的时候，醉醺醺，仰头跟那姓霍的说话。
眉眼弯弯，长腿搭着高跟鞋上下耷拉着。
风情万种。
倒是跟自己....入目豹纹。
看久了，柳神只觉得眼角都是涩的。
霍忧眉心一跳，点完餐，提交给桌子上的订餐屏幕扫描，撑着下巴微微笑。
“可不止一个霍青樘啊。”
“我这么说，你应该可以让我如愿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咯？”
这人什么不知道？明知道，就是明摆着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