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怎么了?”
月思朝吓得快步走了上去,抬手扶住他的小臂。
灼热体温透过他的衣料传来。
“我没事。”他故作坚强地轻轻拨开她的手。
啊,虽说拨不掉,但起码他“挣扎”过了。
“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事。”她蹙起眉头。
慕昭身上染着淡淡酒香,眸中已不似先前清明。
她有过同样的经历,对这样的表征很是熟悉。
“你可能中药了。”
“什么……何种药?”他明知故问道。
她抿住唇道:“催/情药。”
“想必方才你是在强撑着,如今撑不住了才……”
“你可以再撑一会儿吗?我去给你找大夫。”
“可以。”他低垂着眸,以退为进道。
得了他的应声,她半信半疑地把手拿开,谁料刚离开他半寸,他整个人便向她倾倒过来。
电光石火间,她只得再次扶住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别逞强?”
他比她要高出快一个脑袋,她扶起来有些吃力,几乎要用全身承托住他,才能带着他慢慢往床榻挪。
好容易走至床沿,刚扶着他坐下,他便反握住她的手腕,令她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慕昭对上她的目光,似狩猎者在凝视一只觊觎已久的猎物。
气氛陡然生出几分暧昧。
他忽开口道:“没有。”
她疑惑看向他:“……没有什么?”
“没有逞强。”
只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还说没有呢,你都站不住了。”
月思朝知道这并不怪他,毕竟她自己中了药以后的一举一动比起他要离谱多了。
她安抚他道:“你先躺在这儿,忍一忍,我很快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她便被慕昭抱住了。
劲瘦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把她压向他宽阔的胸膛,耳朵收拢住他的心跳声,她只能以这个颇为亲密的姿势坐在他的腿上。
而他丝毫没有放她离开之意。
月思朝的脸霎时腾起了温度:“……慕昭,你先放开我。”
她是来救他的没错,但她并没想献身救他。
如此,倒像是她趁虚而入了怀宁的计划。
温软满怀,慕昭呼出一口气。
“放不了。”
“我的手好像不听我的话。”
他的吐息落在她的颈窝,惹得瓷白肌肤痒红了一片。
她心跳飞快,但还是尽力稳住情绪道:“我知道中了药会是这么个反应,但是你的自制力肯定比我好,你再忍一忍,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大夫。”
中药真好,对她做什么她都能容忍,甚至还会耐心地同他叮嘱些什么。
他只看见那双熟悉的,已尝过数遍的红唇,在眼前开开合合,至于她话中内容,他已浑然抛去了脑后。
而月思朝还在盘算:“如若纪大人和怀宁郡主沆瀣一气,我们可以乘马车去一处医馆,我在那里有相熟的大夫,解它不在话下——”
他喉咙里的药汤涩意褪去后,药的威力才真正展露出来,心跳开始变得飞快,而她身上的香气也开始变得明显。
他阖上眼,搂着她,暗自掐紧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不想现在就把欲望袒露的太过明显。
“先别说话,不然我总想亲你。”
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他想,凭什么?
凭什么他说想亲她,她就不说话了?
她中了药时闹着想和他做,他都没有真的拒绝她。
他抬手把她的碎发别去耳后,低声道:“怎么办,你不说话也想。”
月思朝咬了咬唇,脸上满是被人愚弄的不忿,她看向那张惑人的容颜,只见他微微叹出一口气,一贯高高在上的清冷面庞此时竟显现出几分懊恼的脆弱。
她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他中了药。
中了药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也正常,只要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就好了。
谁料下一瞬,他便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脸鲜艳欲滴,似是在做最后无谓的抵抗。
“……别。”
话刚出口,唇瓣便被轻轻贴了一下,而后一触即分。
他与她离得很近,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我曾经帮过你,你是不是也得报答我。”
她一时哽住。
于情于理好像是这么回事,但——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后脑倏然被大掌扣住,清冷气息与带着酒香的温暖唇瓣一同包裹住了她。
他吻她时并不生疏,仿佛已经在私下里偷偷练习了无数次。
起初只是在她唇瓣之上辗转、轻咬,很快她就被迫张开唇,被他强横入侵。
她仰着脑袋不敢动,头皮一阵发麻,直至她觉得男人的舌尖越过了她的牙齿。
细细算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同男子亲吻,从前她都是纸上谈兵,虽然很好奇,但从没主动去付诸实践。
横竖她这回亲都亲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
她效仿着那些词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
两人同时一顿。
潮湿柔软的触感袭来,让他回想起那个潮湿粘腻的雨夜。
他闭上眼,与她的舌尖抗衡,几个呼吸之间,便引导着她寻到了乐趣和技巧,而月思朝已全然做不出反应,她好似陷入了一个绵长缠绵的云端梦境,由着他擅自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从他身前别开脸,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垂眸看向她。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浸染了水汽,脸庞绯红,甚至染至锁骨。
她不可置信地想,她在做什么?
在接吻,还是颇为缠绵暧昧的吻。
可他中了药,如今解药才是最要紧的事。
莫说一个亲亲,就算接十遍吻也无济于事。
他们亲这么久,她还不去找大夫,耽搁了诊治的好时机可怎么办?
那不是只能用那种方式来纾解了吗?
声音闷闷地从她的掌心下传来:“可以了可以了……我去给你找——”
男人盯着那双水雾盈盈的眸子,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唇上拿开,倾身带她下坠,而后重新吻她。
她陷落在床榻之中,一双细腕被他单手举过头顶,牢牢桎梏在软枕上。
他的另一只手仍禁锢着她的腰,让她尽可能地贴近。
她被迫感受着他早已蓬勃壮大的生命力,仰头迎合他的吻,细弱的低吟和挣扎被他尽数吞下。
周遭变得模糊,情欲自心房之中开始生根发芽。
她渐渐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中了药,还是她中了药。
潮湿缠绵的吻在她彻底丧失理智之前适时停止,他与她微微分开些许距离。
她睁开眼睛,两人目光交汇,须臾,他便又吻下来。
她别开脸,蹙眉阖眼,想要躲开,却没想他这回的目的地根本不是她的唇瓣。
温热柔软蜻蜓点水一般地覆在她的眼睛上,恰被他亲了个正着。
隔着层薄薄眼皮,她直观地感受到了他的炙热。
她僵了一下,干脆睁开了眼睛。
握在她腰上的大掌随意摩挲了几下,她觉得外衫莫名变得有些松散。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她小声嗔道:“……慕昭!”
他闻言愧疚了一下,而后虚弱道:“你知道的,我们中了药的人很难控制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不想。”
她呼出一口气道:“……我们这样僵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放开我,我才能帮你。”
“谢谢你,月姑娘,你居然这么急切地想帮我。”他轻声感激道,“那我们做吧。”
……
这话简直直白地令她头皮发麻。
她倏然睁大眼睛,脸上烫得冒泡,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贴近她身前的柔软:“……可我真的很难受。”
她狐疑望向慕昭。
记忆里的他一向傲慢又淡漠,鲜少有这样脆弱难耐的时候,应当不是作假。
殊不知慕昭此时无比清楚他一字一句都在说些什么。
怀宁给他下的剂量明显没有月思朝的重,因为她的目的不同。
那时,怀宁希望月思朝什么也不记得,如此才更好任人宰割,反正只要木已成舟,再被人捉奸在床,她就赖不掉了。
而今日,怀宁需要他记得她,又需要此事不要闹得太大,她既能保全名声,又好在事后以此要挟他负责。
只见怀里的少女叹了口气,放轻声音道:“你若方才没纠缠我,大夫此时都该到了。”
他摇头道:“不行,我一刻也离不开你。”
月思朝欲言又止:“你……”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