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似现实。
若是现实,哪有人被抓包了还不赶紧躲开的?
还要不要脸了。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半睁着眼,凝着面前眉目如画的男子,只断定是续上了先前的那个梦境。
……她怎么还做上了关于慕昭的春/梦?
是因为与他在杂草堆里听了出鸳鸯交缠的戏码,还是因为晚上质问了他是否喜欢自己?
真烦,她怎么总梦见他。
偏偏每回他入梦中,自己都如此被动。
她试着闭上眼,再睁开,缠绕在唇齿间的香津浓滑并未转换画面。
还醒不过来了。
凭借她做了十几年梦的经验,熟睡后的梦醒需要一个契机,或是有人在现实里把她喊醒,或是这个梦境到了彻底结束的时候,否则在这之前,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梦里肆意妄为一下?
总不能每回梦见,主动权都在他。
唇瓣分开的间隙,她呼吸微乱,仿若梦话般低语:“……慕昭。”
他低低“嗯”了一声,似是在等待少女的谴责与审判。
谁料她坐起身,素手搭上他的肩,微微使力,把他推在了床榻上,居高临下道:“谁准你穿衣裳的?”
慕昭蹙眉:“……嗯?”
她似乎太困倦了,双眼已然阖上,却不忘命令他:“脱了。”
慕昭未动,甚至有些诧异:“……月思朝,你做梦呢?”
他音色沉沉,带着些情动的哑意,落在她耳中很是好听。
她“啊”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她没力气坐太久,仰面陷落在软榻里。
“梦里什么都有。”
她偏过脑袋,再度费力睁眼看他:“愣着做什么?还要本小姐求你不成?”
这下轮到慕昭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挺疼的。
既然不是梦,她到底在嚣张什么?
她又不是骄纵跋扈的性格。
果然她的嚣张并未维持多久,很快,她笑嘻嘻凑过来:“求你就求你。”
“求求你了慕昭,你给我看看呗。”
她扯住他的衣袖,轻晃了晃。
颇为熟悉的撒娇,带着婉转的,令他有些无法抗拒的尾音。
“……你要看什么?”
“看腹肌。”她顿了顿,“还有胸肌。”
“我想看很久了。”她声音很轻,融在夜风中,粉嫩的唇轻轻抿起,“但我平日不好意思说。”
她还不好意思上了,他就没见过比她还好意思的人。
“……”慕昭简直受不了她,他攥住衣襟,自欺欺人利诱道,“你说你喜欢我,我就给你瞧。”
她即刻道:“喜欢你。”
的腹肌。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慕昭喉结动了动,并未再说什么,只道:“你自己过来解衣裳。”
这句话说得甚合她意。
果然是做梦啊,若是她现实里这么同慕昭说,他就算会同意,八成也要奚落嘲讽她几句。
她翻身过来,手指绕去他腰间的系带,三两下将他的寝衣散开,只余一条亵裤,露出结实强劲的上身。
宽肩窄腰,线条分明。
她颇为满意,毫不遮掩地看向他。
她就这么一个不敢说于人前的癖好,如今终于在梦里实现了。
她喜欢宽肩窄腰,肌肉精瘦的男子。
太过健壮不行,太过瘦弱也不行,最好长得偏白,但也不能白至病态。
生得白的话,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就会偏粉。
但若白至病态,体力就又不够好。
而慕昭几乎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她的手不由自主贴近他,落在他的肌**壑。
“可以摸摸吗?”
未待他同意,或是说,她压根没打算理会他的意愿,她便开始了动作。
不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而是实打实的轻抚。
他静静凝视着她,心跳几近停滞,似乎溺在某种柔软的触碰之中。
像被抛进了大海,海浪拉着他不断下坠。
又像坠入了火山,被岩浆彻底烧毁了理智。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连夜色也难掩他脖颈上的绯红。
“……你摸了就要负责。”
他注视着她,瞳仁漆黑,深不见底。
“怎么负责?”她歪着脑袋问。
在少女清澈无害的目光之中,他张了张口,问道:“做吗?”
第34章 勾引投她所好。
掌中细白的指尖微顿了一下,稍稍蜷起。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不肯放过她面上任何细微表情,期盼着她开口,可她默了许久,而后蹙起眉。
慕昭顿时有些丧气,垂下眼眸,心想,她不愿意就算了,他可能还是太过唐突。
他已浑然忘了上回她缠着他的时候,要比他唐突太多太多。
他松开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打算起身去泡个冷水浴,随意挂在身上的寝衣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他回眸,见是她的手指。
她捻着他的衣角,抿了下唇,眸中似喜似嗔:“……我不喜欢回答这种问题。”
她的衣襟不知何时散开了些,撑坐在床榻上,锁骨深陷,身前雪白。
他看得晃了眼,抬手为她把衣襟合拢,低声道:“抱歉。”
“抱什么歉。”
她反按住慕昭的手,让他与自己紧紧贴合。
“不要问,直接做就好了。”
慕昭:……?
她的话总是这般出他意料。
他甚至没想到她会主动至此,一时有些无措,下意识收了下手指。
手指修长,如此反倒恰好不偏不倚地拢住,掌心甚至能感受到圆润之上若即若离的粉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收什么?
他之前还是太装了。
他根本不想收手,他就是想摸。
他顺势倾身,情不自禁吻上她的颈窝。
她颇有些满意地随着他的轻吻吐息,温热的香气洒进他的耳中。
柔软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她对他轻声道:“你要我怎么答呀?说做,那也太不矜持了,不做的话又不太甘心,毕竟——唔——”
他忽然一转攻势,咬上了她的唇,彻底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在梦里还不能为所欲为的话,那也太惨了。”
他只听见了那句“不太甘心”。
她也想的。
她也想和他这样。
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寝衣不知不觉间已褪至腰际,大片雪白彻底袒露在眼下,先前那个强势的吻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似羽,轻轻落在她身上。
两人之间早已有过夫妻之实,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
柔软、白皙,只要稍稍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连轻吻的地方都会留下红痕,不过很快就能消散。
若是吮吸轻咬的话,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久了之后颜色还会变深,需得等上几日才可如初。
或许是因着心虚,他不敢给这个旖旎的夜留下太多刻意的痕迹。
可也仅仅只有吻称得上温柔。
他把她的腿搭在肩上。
带着强悍的占有欲,像是一只初长成的野兽,花样不多,却有使不完的力气。
她几乎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处,只记得好几回连骨髓深处都在细细地颤。
直至后半夜,她才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粘人小猫,在他身前寻了处舒服的位置枕着,闭上了眼睛。
待她睡熟,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挪于枕上,叫了水给她擦洗干净,为她穿回了寝衣。
她半蜷着身子,乌发有些散乱,唇色比先前娇艳不少,单从这张恬淡乖巧的脸来看,他完全想象不到其下竟会别有一番风情与妩媚。
而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正源于他的……勾引?
只要她还有喜欢自己的地方就好。
慕昭自嘲地想,从前,他看不起那些试图用身子留住他的女人,没想到如今,他却变成了试图用身子留住女人的男人。
除却事后暧昧的气息以外,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走去窗前,打算把窗缝开得更大一些。
晚风卷起书案上的纸页,他抬手抓住,凝着其间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顿时灵光一现。
她说,她若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去了解那人的喜好,投其所好地追求。
那他为何不能投她所好?
想要旁敲侧击一个人的喜好很难,可如今答案甚至都摆在他面前——
她写的这些,不正是她所爱吗?
慕昭瞥了眼在床榻上酣睡的少女,借着蒙蒙亮的天光,把她先前写完的东西认真看了一遍。
*
天光大亮。
熟睡的少女睁开眼睛,垂眼看自己衣衫齐整,下意识抬手往身旁摸去。
空的,还有些凉,显然人已经走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