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吕云黛哭笑不得,他明明已然起了反应,却能将暧。昧的情愫戛然而止,此时更是一本正经替她擦洗身子,上药膏。
胤禛靠近床尾的软枕,倏然嗅到熟悉的暧。昧气息,兰麝精气与她身上的气息交织。
那软枕上的濡湿痕迹竟是...
胤禛脸颊薄红,扯过软枕,丢进幔帐旁的红篓子里。
那红篓子里还装着用过的了事帕子和被他弄脏的小垫子,以及被他弄脏的小衣。
吕云黛被四爷哄着起身去用膳。
待王爷和六子离开内室之后,苏培盛领着两个小太监和老嬷嬷入内。
老嬷嬷将脏衣娄子抬走,小太监开始洒扫内室。
桌案上羞人的水渍被擦拭干净,濡湿的床榻更换一新。
苏培盛则亲自来到红篓子前,收拾爷留下的痕迹。
王爷用过的了事帕子沾染着精水,为防想岔主意的奴婢用残留的精水作文章,这些东西只能由贴身的太监负责清理。
苏培盛取来炭盆,将脏污的了事帕子焚毁,又将沾染秽物的衣衫处理一遍,才让小太监将脏衣衫拿走。
大年三十这日,四爷和小阿哥们晌午就入宫赴除夕宫宴。
吕云黛则回到私宅内。
吕观稼前两年外放去了直隶为一州主官,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开春就能调回京城为官。
可恶的吕观稼,竟然没带娘回来过年,害她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可恶!
柿子陪着醒春回娘家过年了,偌大的私宅内,只有她和两条小狗,以及两个看门的仆从。
“造化,百福,走!主人带你们当狗上狗。”
如今这两条小狗是造化和百福的孩子,吕云黛懒得取名,索性沿用这两个名字。
两条小狗血统不同,造化狗的父亲是野狼,百福狗的母亲是一只鬼獒。
三四个月大的小狗,吕云黛一只手就能轻松拎起两只。
回到王府前院里,四爷和孩子们还没回来。
吕云黛怅然坐在屋顶上,与两只小狗一起跨年。
四爷和孩子们参加完除夕宫宴之后,还需在紫禁城内守岁,第二日还需给康熙爷和太后拜年。
几个皇子阿哥还需互相拜年,再去各自额娘宫中用膳。
年初二,四爷还需陪伴四福晋回佟家省亲,天擦黑方能归来。
有多少年没这般凄清孤独的过除夕夜了。
吕云黛躺在房梁上,等着紫禁城的焰火点缀夜空。
怏怏不乐,她得初二才能见到他和孩子们。
“六子~”
小八的声音传来。
吕云黛顿时喜出望外。
她坐起身来,竟瞧见小八穿一身张扬的火狐氅衣,拎着食盒站在院中。
“你怎么来了?今儿不在紫禁城当差吗?”
“我娘子做的年夜饭可好吃了,我特意带给你尝尝,你也夸夸我娘子的手艺。”
暗八飞身跃到六子身边,两个人坐在房梁上守岁。
“六子..”暗八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压根没报名今年暗卫甄选?”
吕云黛愧疚的不敢去看小八的眼睛:“嗯,我想陪着王爷和小阿哥,你知道我素来懒散。没有上进心,如今我得到你们高高在上的紫禁城暗卫吃的解药,还去什么紫禁城。”
“小八,对不起啊..”
吕云黛离不开四爷和孩子们,她若真去紫禁城,四爷和孩子们定会伤心。
“哼!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定会重色轻友。”暗八气哼哼,丢给六子一双筷子。
“六子,你跟着雍亲王极好,你的福气在后头。”
吕云黛听出小八话外之音,抬眸看向小八,见他含笑点头,她心中窃喜。
小八定是窥探出康熙爷的帝心,今日才特意来暗示她。
“你放心,这件事我谁都没说,包括佟家。”暗八含笑点头。
“小八,佟家暗卫有一个致命麻烦,我们能被家主操控意识,沦为无知无觉的屠刀,你小心些,还有今日这件事,你必须逼着自己忘掉。”
“啊!原来如此,我就说,那日为何我会在紫禁
城睡着,我从不会如此鲁莽。“暗八满眼恐惧。
“那该如何是好?六子,我很害怕有一日会被控制着去杀你,或者杀我妻儿。”
暗八后悔不迭,早知不该连累娘子。
“你很安全,佟家比谁都更希望万岁爷千秋万岁,毕竟佟家是万岁爷嫡亲的母族。”
暗八狂喜一瞬,却又愁眉苦脸看向六子:“那你呢?你真不来紫禁城吗?”
吕云黛摇头:“小八,我哪儿都不去,就在雍亲王身边。”
暗八无奈叹气。
“六子,我得走了。我娘子和孩子们还等着我归家守岁。”暗八丢给六子一块金元宝。
“新春大吉,六子。”
“小八,恭喜发财。”吕云黛回礼一块金馃子。
目送小八离开,吕云黛打开食盒,食盒里放着个大海碗。
海碗里整整齐齐堆叠着各色佳肴,多的冒尖儿了,正当中放着个大鸡腿儿。
她去西北之前,小八每年除夕都会来送年夜饭,给她包红包。
小八说她没正大光明的嫁人,就永远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按照他家乡的习俗,他这个成了亲的人就得给她拜年发红包。
吕云黛端起海碗,正要开吃,竟看见四爷飞身坐在她身侧。
“爷怎么回来了?”
“宫宴无聊,汗阿玛隔辈亲,只让皇孙伴驾守岁,爷明日再入宫拜年。”
“其实是..爷很想你。”胤禛腼腆的将真实原因告诉她。
吕云黛愕然撞见四爷灼灼目光,正要开口,倏尔紫禁城的方向绽出数朵璀璨焰火。
此时王府里也燃起爆竹声,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不绝于耳。
在满天焰火与喧闹的爆竹声中,康熙四十二年如期而至。
“芸儿,岁岁年年,同我仰春。”
“我怎么觉得爷叫芸儿之时,阴阳怪气的。”吕云黛夹起一块卤鸡胗,递到四爷唇边。
“呵呵,吕芸黛!爷还不稀罕叫。”胤禛气笑,含住鸡胗。
“醋王爷新春大吉。”吕云黛咬唇,凑到他耳畔:“爷在床榻上不是都叫卿卿的吗?怎么不叫了?”
胤禛微哂:“很好,一会你定会求着爷别叫。”
吕云黛面颊泛红,将大鸡腿塞到四爷口中。
他还真是言出必行,吕云黛哑着嗓子求到三更天,他才勉强餍足。
云雨之后,四爷搂着她喁喁细语。
“汗阿玛正月十五要第四次下江南,爷带你去江南赏春。”
“我这回要披着钮祜禄格格的皮去。”
“嗯?你不是更喜欢当李侧福晋?”胤禛亲昵吻她香腮云鬓。
“你们满人瞧不起汉女,哼!”吕云黛气哼哼。
满人自诩是汉人的主子,素来瞧不起汉人,满汉一家亲就是满人最大的谎言。
“胡说,爷何时瞧不起你?”
“爷没瞧不起,但别人瞧不起,哼。”
吕云黛想起从前她当李侧福晋之时,入宫赴宴被满人福晋们排挤,私底下骂她是蛮子和狐媚子。
“好,爷开春即刻请封钮祜禄氏为侧福晋,让你得瑟。”
吕云黛正想拒绝,可话到嘴边,想起年氏入王府就是侧福晋。
康熙朝亲王只能有两个侧福晋,她若同时占着两个侧福晋的位份,是不是就意味着年氏就不会入王府承宠。
私心作祟,吕云黛并不曾开口拒绝四爷请封侧福晋。
侧福晋之位,她并不稀罕,但也不能让别人稀罕了去。
第二日一早,四爷赶回紫禁城拜年去了。
吕云黛则在收拾南巡的行装,此行孩子们一道前去,一家子住在楼船上,需携带的物件冗杂琐碎至极。
没成想,临行前两日,康熙爷忽然下旨先巡幸塞北。
得知康熙爷修改行程,改为三月巡幸塞北的消息,吕云黛默默良久。
她记得历史上康熙四十七年,康熙爷才会巡幸塞北,也是在这一年,太子被第一次废黜。
如今巡幸塞北提前五年,也不知太子会不会提前五年被废黜。
这几日,四爷不知与幕僚们躲在书房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心情颇佳,今晚甚至还小酌起来。
“明晚十三弟会来府上用晚膳。”
“真的啊,我都好些年没见过十三爷了。”
十三爷这些年来都在京军营中效力,在朝堂上虽与四爷明面上不亲厚,但背地里却是四爷的小尾巴,与四爷关系极为亲厚。
他常年在军营中,要见他太难了。
胤禛笑而不语,摩挲同心结扳指,十三弟这些年在军中浸淫,为他弥补了军中势力短板,着实劳苦功高。
十三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没有之一。
若非为了避嫌,免得汗阿玛觉得他与十三弟结党营私,他这些年绝不会避着与十三弟频繁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