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98节
小酒鬼的话哪能信呢,但狠不下心时,便也只能允了。
萧芫笑开,又举杯面向李晁,“今日千秋盛宴,你定然听了无数贺寿的祝词,我便不和他们一样贺这贺那的了。”
她眸光晶亮,如盛了满天星河,纯粹真挚,“李晁,我要你一生平安顺遂,一辈子对我好,也一辈子对姑母好!”
李晁郑重地双手举杯,杯中映月,轻轻一碰,涟漪化作碎光,欲重新拼凑。
“自然,芫儿所说,亦是我所愿。”
两人几乎同时一饮而尽。
萧芫还学那些惯饮酒的,饮完将酒杯倒扣,瞅着他也有样学样,笑得乐不可支。
趁着兴致,她拉着姑母和李晁,将宴饮上那些常见的与不常见的,或大或小的花样全玩了个遍,也饮了许多许多酒。
宫灯柔润的光芒映着她酡红的面容,酒酣饭饱,也到了就寝的时辰。
宣谙扶太后入殿内歇息,萧芫扑到李晁怀中,“李晁,你抱我回去吧,我还有生辰礼要送你,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李晁笑了,柔情似水,“好,我抱你。”
一路灯火阑珊,她抱着他的脖子,口中的话很跳跃,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李晁,真该给你置办件红色的衣裳,免得你不穿龙袍的时候也还是一身黑。一直都是一身黑怎么行呢,人嘛,就得鲜亮些。”
“好,你为我做了,我便穿,穿给你看。”
“这才对嘛。你其实很好看很好看的,我再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郎子了,要那种浓一点重一点的火赫色,或者綪筏色?咦,我记得我好像以前说过吧……李晁,你要是能一辈子对我好就好了……”
“会一辈子对你好,芫儿,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剩下的消了声,因为他怀中这个最重要的人,忽然凑近偷了一吻。
见他停下,还催促,“快走快走,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李晁迈开了步子。
萧芫得意地笑,笑着笑着,倏然歪头疑惑。
“这是什么啊,跳的这么快,哦,这是胸口,应该是心跳吧……耳朵也好红啊,你的耳朵怎么这么容易红啊,比樱桃蔗浆还红,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李晁连这也答,“这个不能喝。”
萧芫吧唧了两下嘴,“胡说,可好喝了,嘿嘿偷偷告诉你,今日的酒,还是菁莘从原将军那里偷的,不过原将军定了自家的女婿,还是赘婿,肯定没空计较。”
李晁应了一声,心里已然盘算着如何替她还回去。
“李晁李晁,今日我可高兴了,因为我做了个特别重大特别勇敢的决定,嘿嘿,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是什么?”
“不告诉你,过会儿你就知道啦!诶呀到了,你放我下来吧。”
第84章 记忆
穿过绮丽辉煌的灯芒, 她引他来到殿内最深处。
醉酒的她总是特别容易被各种物件吸引,看到一个便给他介绍一个,仿佛李晁是第一次来似的。
最后介绍到了玲珑塔, 她把塔捧起,怼到他面前,差一点挨到了鼻尖。李晁没有躲,雍肃的面容上, 依旧无限纵容。
“你瞧,这个最好看了, 是李沛柔心甘情愿送给我的。让她以前抠抠搜搜的不让我看,现在是我的啦,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说完,抱回怀中,很不讲究地摸了两把。
“哈哈也特别好摸, 冰冰凉凉的。”
潦草放回去,转身抱他, 仰头, “你说,我厉不厉害?”
“厉害,芫儿最厉害。”终是没有忍住, 俯身一吻,落在额心。
萧芫捂住,“你做什么呀, 说了不让亲了。算啦算啦, 今日是你生辰,我便原谅你啦。”
“喏, 你的生辰礼在这儿!”
一个泼墨为底,绣了金红两色龙凤呈祥发绣的香囊在她手上,铺满了一整个掌心。
龙凤亲密无间,张扬亦不失缠绵,栩栩如生。
发绣精美,尽管绣样不大,但无论是龙鳞龙须,还是凤凰翎羽,每个细节都极尽精致,与亲眼所见也不差什么了。
“就是之前答应你的布香囊。我绣了好久好久呢,用的发丝都是我自己的,以后白日里你处理政务时,有它戴在身上,便如同我在你身边!”
李晁眼眶发热,抬手要接过,却被她拦住。
“我给你戴上。”
蹀躞带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是到不了手上,萧芫捉了半天,苦恼地蹙起眉。
下一刻,一双大手握住她,稳稳引着穿过,在腰带上系好。
戴好了,萧芫笑逐颜开,自顾自欣赏半天,抬起头,明眸期待地望着:“李晁,你喜不喜欢呀?”
话音未落,深深的吻已笼罩下来,鼻息相贴,滚热的气息道着深沉的爱意。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萧芫挂在他怀里,开心地踮起脚尖又啄了一下,如梦似幻的浓郁馨香带着酒香扑鼻,李晁甘愿被俘虏,深深揽住她,胸中情感奔涌,沉沉起伏。
“芫儿,你不知,我有多欢喜。”
欢喜到如今的每一日,都恨不能与天同庆。
“我知道!”萧芫就要与他唱反调,“我怎么不知道啦,我也欢喜呀。”
用力一蹦,两腿挂在了他的腰上,她欢呼起来,“哇,看,我现在比你高诶。”
李晁吓得心漏了一拍,忙抱好她。
她醉得站都站不稳,竟还突然跳起来。
刚要说她两句,忽然唇上一软。
萧芫抱着他的脑袋低头亲他,笑得开心极了,“你平时亲我是不是就是这样,居高临下!”
她看不见他极深邃的眸色,翻涌的黑浪压下,气息渐渐粗重不稳。
“呀!唔嗯……”
一刹的失重感后,后脑被锢着迫向他。
他像是一阵飓风,扫荡着她口中所有甜美的津液,萧芫挣扎着要说什么,可他太用力,甚至连气息都越来越颤,如同一场战役,她无力迎战,节节败退。
津液失控地溢出,与泪水一起,她像是缺氧般地急喘,却被他寻到了机会,甚至攫取到了喉头。
他还在走,每一步带来的颠簸都化作剧烈的酥麻震入骨髓。
控制不住地哭,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
身体好似轻飘飘的,又好似被什么拽得一动也动不了,沉溺着,什么也顾不上。
一切都凌乱而破碎,散在了他怀中。
直到某一刻,重重一抖,意识浮出水面,有人……有人在敲门。
是言曹的声音。
“陛下,边关急报。”
李晁将她放下,顺着脊背安抚,稍稍平稳便要转身。
萧芫一把抓住他,通红的眼眸湿漉漉的,已然有几分清明。
“李晁,别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她喘得太急促,只一句话,胸口便有些发闷。
心剧烈地跳动着,比刚才还要重。
“……陛下,陛下?”
外头在催。
李晁俯身抱住她,“不走,我去瞧瞧,很快回来。”
未尽的泪顺着眼角滴下,她的唇颤抖,“李晁,我……”
殿外的声音又大了,当真着急,仿佛再不应声就要闯进来了。
一个安抚的吻,他的掌心那般灼热,可她不放手,他便始终不走。
捧起她的脸:“芫儿,我在。”
萧芫深深望着他。
刹那,眸中有很多很多情绪,可终究,在不断的催促声中,化作了唇边浅浅的弧度。
她摇头,“没什么,你快去吧。不知岳伯伯他们出了何事,你知晓了,记着告诉我一声。”
他应了,也无暇再说更多,一个重重的拥抱,衣摆猎猎扬起,阔步如飞。
门开又合,徒留一室阒静。
萧芫久久望着殿门的方向,眸底灯芒摇曳,有风吹过,檐上的宫灯也在晃,映下的窗棂影如碎玉,散落青砖。
眸光微漾,渐渐聚成了湖泊。
轻哼一声,不满地撅唇。
“菁莘出的什么主意嘛,饮酒壮胆,胆是壮了,人却跑了。”
想着,不由叹息,“也不知道,边关究竟出了何事。”
但无论何事,想来,都比她告诉自己重生之事,来得更重要些吧。
“算啦,下回寻机会再告诉他吧。”
……
纱幔腾起,月如幻钩,墨云层层叠叠,终于拥挤着,遮住了所有星芒。
只余一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