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79节

  萧芫颔首。
  原菁莘到她身边,食指轻慢地敲着手臂,看着王涟懿越行越远的身影,眼神中露出不喜。
  “我还以为,她来了,你就要把给我忘了呢。”
  萧芫好笑,“说说吧,她是怎么惹着我们原大娘子了?”
  原菁莘哼了一声,“她哪能惹得了我,我就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嗯?”萧芫明眸睃向她。
  原菁莘撇撇嘴,没回。
  问她:“你不是说要更衣吗,走吧。”
  “哎呀,”萧芫拉住她,抱着她的手臂,“我哪里是要更衣了,只是随意找个托辞把她支开罢了。”
  “好菁莘,你便说吧,好不好嘛。”
  原菁莘鼓了下腮,侧头乜她,“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
  “生气?”萧芫讶然,“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旁人与你生气?”
  原菁莘嘟囔,有些落寞,“我与她之间,还不知谁是旁人呢。”
  “自然是她啊。”萧芫不假思索。
  忽觉出不对来,“难不成我以前还对她更好吗?这怎么可能。”
  “你真不记得了?”原菁莘挑眉。
  萧芫摇头,“我与她是相识早些,可最多只能算作玩伴,且三年不曾见面,如何能与你相比?”
  原菁莘唇角翘起,没忍住露出愉悦。
  “嗐,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从前我看不惯她总是撺掇你与清湘作对,说过两句,你便有些不乐意,还说什么……我说这话是不是与清湘一伙儿的,当时真是要气死我了。”
  说着说着,又把她自个儿给说生气了。
  萧芫凝神思索,想了半天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出一段久远的残影。
  忆起后不由笑出了声,“哎呦,这是我几岁说的话呀,距今得有五六年了吧,嗯?是不是呀,我们幼稚又记仇的原娘子。”
  “你笑我!”
  原菁莘竖眉羞恼,“好你个萧芫,不安慰我便罢了,你竟然还笑我!”
  “本来她就不对,就不该撺掇着你和这个作对和那个作对的,我看你,分明就是被她灌了迷魂汤!”
  萧芫气喘吁吁握住她挠她的手,“好了好了,我当真知错了,快些饶了我吧。”
  原菁莘臭着个脸,又哼一声,“况且不止以前,现在不也是吗,你瞧她刚刚,旁的人我不知,但若是她,清湘所说不一定是错的。”
  萧芫安抚地拍拍她。
  正身,理理自己的衣襟。
  曼声道:“我何时说,就不是她了?”
  这么一说,原菁莘忽然反应过来,“你刚才是故意让丹屏拦住她的?”
  萧芫颔首,嗯了一声。
  “那你为何还……”
  这样一想,刚刚阿芫对那王涟懿,大多都是些应付的话,且最后还特意让人先走,将人支开。
  萧芫弯眸,“与她虚与委夷,是吗?”
  原菁莘点头。
  萧芫是何人,何时需要这样委屈自己的真心了?
  若是不喜,有的是法子收拾人。
  萧芫渐渐敛容,眸中悄无声息浮起一片幽暗,深不可测。
  “因为,有一桩事,我还得从她这儿,知道答案。”
  第69章 捉奸
  飞花令行至末尾, 萧芫和原菁莘才姗姗来迟。
  王涟懿正支着下颌百无聊来,看见她们眸光一下亮起,直身高高挥手。
  萧芫露出一个笑, 往她这边走来。
  落座时浅表歉意,“路上看到了一处好看的荷景,耽搁了些时间。”
  王涟懿立刻明了,“过去了三年, 你还是一看到花就走不动道呀!”
  萧芫扫视诸座,“怎的没看到清湘?”
  “她呀, ”王涟懿嘁了一声,“飞花令开始没多久便说什么……大长公主有事寻她,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我看啊,分明就是怕了我们,生怕飞花令被压下风头,堕了她才女的名声, 才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萧芫看向另外一边,那头行令行得火热, 不时罚酒, 一张张酡红的美人面上娇笑不断。
  清湘不在,她们反而能放开了玩。
  萧芫望了眼天色,眸底浅浅浮上一层笑意, “说不定,是真有要事呢。”
  ……
  清荷宴分作两席,虽是清湘主办, 但正席那儿招待各家夫人的, 依旧是大长公主。
  正席景色更加恢弘,摆设也更为庄重。夫人们凑在一块儿, 游戏甚少,多是推杯换盏,聊些儿女亲事。
  大长公主身为主家,且身份高贵,为免客人拘谨,往往只在宴饮初开时道两句客套话,举杯共饮一番,再略坐一坐便会离席了。
  今日也是如此。
  可刚婉拒了两位夫人的敬酒,转身欲走时,突闻一声惊呼。
  大长公主回头,正见一个身着公主府侍女服饰的人穿过正堂跑来,惊慌失措,面上一片暗沉,像是血渍。
  锁眉呵斥,“出了何事,怎如此仪容不整?”
  来人扑跪在阶下,不断往前爬,疯疯癫癫哭喊着:“救命……救命啊大长公主,求求您救救奴婢!鬼要杀我,鬼要杀我!”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光天化日之下,何来的鬼?莫不是此人疯了生出的幻觉。
  还未来得及问第二句,两队侍卫持兵刀而入,二话不说将这侍女拖了出去。
  身着银甲的卫官单膝跪地,“大长公主恕罪,并非有鬼,是属下一时不查,竟让贼人溜进了府中,此刻已经捉住。”
  大长公主不耐,“刚刚那侍女怎么回事,明知今日清荷宴,还如此口无遮拦。”
  卫官抬头,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垂首道:“是那贼人贸然闯入侍女院中,侍女受了惊吓将贼人打昏,想是受惊过度才有了惊魂之症。”
  大长公主还想说什么,被身侧女官低声耳语几句,面色一凝,烦躁之色一闪而过,方不再追问。
  卫官又道:“属下探查那贼人身份,像是驾车的马夫,可身上并无令牌,因头部被重击,醒来全无记忆,所以……”
  大长公主凝眉,刚欲开口令其退下,便听下首首座的左相夫人开了口。
  “既是车夫,又不知身份,在场诸位便都有可能。不若一同去指认一二,水落石出了,也好让大家安心。”
  众人皆附和。
  出了这样的事,都想尽快洗清自家的嫌疑,免得大长公主秋后算账,同时,众目之下,也是防着探查时被做手脚。
  此话合情合理,不好开口拒绝,大长公主只能吩咐将那侍女关押好,而后带着一众女眷,由卫官领着,往公主府东南角行去。
  ……
  内院。
  环阁楼宇内宴饮正酣,女娘们飞花令玩腻了便换作投壶,投壶腻了又去寻曲水流觞……花样百出,笑啊闹啊,什么都聊,也什么都打趣儿。
  再加上果香浓郁的宫廷御酿,目不暇接的庭园美景,令人沉醉忘忧,乐不思蜀。
  直到一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气喘吁吁的模样,慌张的神色,霎时将桃源带回了人间。
  众女疑惑地看过去,一人出声呵斥,“我不是让你去寻郡主吗,这么慌慌张张的作甚!”
  那人重重跪地,面色煞白:“娘子,郡主……郡主她出事了!”
  不知谁碰倒了酒壶,呯地一声,惊出碎瓷之音。
  气氛凝滞,如同被猛然泼了一盆冷水,酡红面庞生出茫然,渐渐苍白。
  手中杯坠落在地,滚了几滚,与残羹冷炙一同拼起一片狼藉。
  跪在地上的人深深叩首,“大长公主已经带着诸位夫人过去了。”
  ……
  萧芫跟在队伍末尾。
  这么多女娘,方才还你一句我一句地将庭院里吵得仿若闹市,此刻却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鞋履踏地的脚步声。
  不时夹杂着“怎么会”、“怎么可能”的低语。
  原菁莘看看好友,隐约觉出什么。
  到了地方,大长公主的怒骂声隔着好远都能听到。
  胆小的不由停住步子,踯躅:“咱们真要过去吗?”
  “你怕什么,这么多人呢。”
  是啊,这么多人呢。
  萧芫望过去,前头是已婚的官家夫人,后头是未婚的年轻女娘。清荷宴排场浩大,今年尤盛,高官女眷无一遗漏,便是家中庶女,也基本上都被带出来见世面了。
  于是只要及笄,在场多大年岁的女子都有,怕是宫中除夕宴饮,都没有这么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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