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温浅反握住林向晚的手,轻声道:“要不要我让人把他赶走?”
“不,你别惹麻烦。”
林向晚犹豫几秒,“他在哪家酒吧?”
温浅说了个名字。
“好。”林向晚定了定神,“我去解决他。”
温浅忙拉住她:“别啊,你去见江诉干嘛?好危险的,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你杀江时璟!万一再出事怎么办?”
林向晚摇摇头:“不会的,这次我不会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了,我带几个保镖去。”
三年前,是她欠江时璟的。
那时是情侣,她感动于江时璟的舍命相救,不曾想过以后分道扬镳,会成为她欠江时璟的一个大人情。
既然是欠的,那就要还。
她都不想看到江诉,更何况是江时璟。
上车时,温浅拦住林向晚,欲言又止。
林向晚对她笑笑:“我不是带保镖了吗?你别担心,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江时璟。”温浅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林向晚思忖片刻,“好,那你离我们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有一丝危险,可以吗?”
温浅松了口气,笑道:“可以,我保证不靠近你们!”
上车之后,她趁林向晚系安全带的功夫,缩在角落里给江时璟发了条短信。
“晚晚去见江诉了,你家的恩怨不要让她牵扯其中,速来!”
第55章 这一次她护他
酒吧下午这个点,大多店里都在为开门营业做准备。
林向晚隔着窗,看到一个身形高大,戴着口罩的男人在擦桌。
她脚步一顿,手心开始冒汗。
温浅跟在后面,拉住她:“还是不要去了,你脸色……”
“你在这等着,不要进来。”
林向晚打断她,带着保镖直接进去。
保镖们杀气腾腾,闯进去时面色不善。
几个酒吧员工吓得瑟瑟发抖,那个子最高的男人却扔了抹布,靠在桌边抱臂打量林向晚。
他面容遮着,唯露出一双眼睛,布满了阴郁寒气,看得人心里发慌。
林向晚直视着他,努力克服心里的阴影,冷冷道:“我们谈谈。”
几个员工慌不择路地跑了,留下整个空荡荡的酒吧给他们。
男人轻笑一声,拉开凳子坐下来,冲林向晚抬了抬下巴。
“好久不见,怎么性子变成这样了?以前不是娇滴滴的小公主吗?”
林向晚在他两米开外的地方坐下,“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三年前唐丽亲口保证,要你出狱后就离开榕城再也不回来,为什么不遵守承诺?”
“江家人都不急,你急什么?”江诉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睛半眯着,“你怕我杀你啊?”
几个保镖蠢蠢欲动,处在随时出手的边缘。
江诉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毫不畏惧他们的气势。
林向晚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不明白,为什么江诉和林西钧一样恶心。
明明江时璟的母亲拿出娘家资金来补贴公司,明明她母亲也用嫁妆来拯救了繁星的危机,可以说没有她们就没有江氏和繁星。
可这两人,却理所应当觉得他们应该掌管公司,取而代之,凭什么!
林向晚忍怒起身,漠然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管是我还是江时璟,你都没有机会再下手,你要是乖乖离开榕城就算了,不离开……”
“不离开又怎样?”
江诉站起,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林向晚浑身一僵,“你别过来。”
几个保镖忙挡在她面前,气势汹汹瞪着江诉:“滚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江诉只当听不见,右手握住一把小刀,举起左胳膊。
他笑得放肆:“你对江时璟还真是用情至深,都被他甩了还追到这里来,生怕我伤害他,啧啧。”
林向晚按住桌角,柳眉轻竖,喝道:“你现在没机会伤他,也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江诉,我不怕你!”
江诉阴测测笑了,笑得放肆又大声。
他将刀尖转了个方向,对准脉搏:“谁说我要动你了?我是要用这把刀告诉你,我生在榕城江家,死也得死在这里!我做鬼生生世世都要缠着江时璟永不罢休!”
“你不是惦记着我捅江时璟的那一刀吗?”
江诉说着,把手腕往林向晚面前送,笑容越来越诡异。
“我还给你好了。”
一群保镖堵着,让他碰不到林向晚。
几人担忧地看看林向晚,怕她受到惊吓,再出什么好歹。
林向晚静静望着江诉,红唇轻启:“江诉,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林向晚了,你这招吓不到我。”
江诉顿住。
一只素白的手自保镖们身后伸过来,抓住他握着刀的手。
“你不是想去死吗?”
林向晚勾唇笑得温柔,如冷月幽幽,带着些丝丝入扣的寒意。
“我成全你,这一刀你本来就该还给江时璟。”
话落,她用力按下江诉的手背。
江诉甚至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锋利刀身已经割破他的脉搏。
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来。
林向晚在手上沾染到血的那一刻松开江诉,退后两步,用手帕仔细擦拭。
“我会派人看着你,不离开榕城,就做好一举一动被监视的准备,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江时璟。”
林向晚扔了手帕扭头就走。
下一刻,她停下脚步。
酒吧门口,江时璟静静看着她,已不知驻足多久。
第56章 江时璟茶茶的
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林向晚率先收回视线。
她故作镇定,抬脚就走。
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时璟侧了侧身,跟上。
他追到外面,“我……”
林向晚抢先打断:“我这么做,是因为三年前你救了我,感情与恩情我分得很开,你别多想。”
江时璟垂眸,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良久,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角。
林向晚怔了下:“你干嘛?”
“我怕。”江时璟委屈蹙眉,紧紧抓着她的手往上,试探着去勾林向晚的小拇指。
林向晚躲开,抬起下巴时表情紧绷一瞬,“你怕什么?”
江时璟的手僵在半空,低声道:“我当时都快死了,躺在病床上只听得到你们的哭声,想睁眼睁不开,浑身冷得很。”
林向晚忍不住抬眸看他。
逼近一米九的男人,此刻满脸委屈后怕,像在外面被欺负了和主人告状的大型犬。
“当时我想,我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我能醒来,我想看看你。”
江时璟再次试探着,勾住林向晚的手指。
这次林向晚没有躲开,僵着一动没动,心涨得满满的,又酸又疼。
见她没反应,江时璟眼底情愫渐浓,微微俯身轻靠在她肩头,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察觉到林向晚抬手想推,他闭了闭眼:“我那时候怕真的死了,晚晚,我好怕不能再见到你,所以我现在也好害怕看到江诉,他就是个杀人犯。”
林向晚的心软了一下。
不管如何,订婚之前的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
江时璟为了她宁愿去死,也是真的。
她推拒江时璟的手犹豫两秒,改为抱住他,轻轻拍他的后背。
“过去了。”
林向晚的声音有些抖,“江时璟,你别怕,我不会再让江诉伤害你的。”
她看不到的地方,江时璟勾了勾唇,眼底满是失而复得,枯木迎春的惊喜笑意。
他紧抱住林向晚,低声道:“谢谢你,不管你是为了报恩还是什么,谢谢你为了我来见江诉,还为我动刀见血。”
林向晚听着耳侧有气无力的声音,觉得江时璟是在哭。
也是,当时对于她来说,是清白与失去挚爱的阴影,对于江时璟,也切切实实差点没命。
江时璟应该比她更忌惮江诉的,不论他现在有多风光,生意做的有多大,濒死的恐惧往往深入骨髓。
林向晚边拍江时璟,边轻声安慰:“我会派人看着江诉,二十四小时监视,他老实待在酒吧还能在榕城生存,否则就算是打晕投江,我也会把他解决掉。”
江时璟眼里笑意更浓,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晚晚,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果断了。”
林向晚顿住,眼底疑惑渐起。
她刚要推开江时璟,巷子口就传来一声惊呼。
“天呐!你们在干什么!”
林向晚立刻推开江时璟,看到目瞪口呆的温浅。
她心里一紧,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立即快步追上。
空气中还留有她身上的淡淡茉莉香。
江时璟勾了勾唇,心情大好地插兜,返回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