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女孩已经回家了,她妈妈说今天下午情绪激动了点,让我替她转达一声抱歉。”
尤皖松了口气,本来是直着身子的,直接躺下,整个人被床褥包裹。她回复:“没事,我理解。现在情况怎么样?案子有进展吗?”
那边回复:“她妈妈准备让心理医生介入。案子我们在跟进,具体的不方便透露。”
在跟进就好,尤皖回了句谢谢,才终于安心睡了。
第二天一早,尤皖收到女孩回复的私信:谢谢。
已经周日了,明天就是星期一,要准备出发了。
上午10点,尤皖几人收到节目组发来的通知,告知他们下一站的录制地在芬国。
芬国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在北极圈内,常年被冰雪覆盖,冬季长,夏季短。
这时候正是芬国漫长寒冬即将结束的时候,气温也回升了些。
温度大概在-2到10度左右,节目组提醒他们备好抗寒的衣物。
下午,a市雨停了,风小了,机场高速都恢复了通行。
尤皖第一时间把三个人轰出了自己家。
终于走了。
第94章 见家长被催婚啦
尤皖坐了会儿,联系了阿姨来收拾屋子。
自己则把行李箱里带的春夏的衣服都拿出来,塞上了厚厚的冬装。
这趟旅行一切都是未知的,去几天,去芬国的哪个小镇,都不知道。
尤皖上网做了攻略,把觉得有用的东西全塞进了箱子里,装满了整整三个箱子。
等全部收拾好,尤皖家的门被敲响。
以为是阿姨来收拾屋子了,尤皖打开门,门口站的却是一个小时前才从她家离开的江景行。
“你……?”尤皖问他。
江景行挑挑眉,“我怎么又来了?”
尤皖慢吞吞地点了个头。
江景行听到这话,退出玄关,探出的手有把门关上的架势。
“诶诶。”尤皖拦了他一下,“你不回j市收拾东西吗?”
“你收拾好了吗?”江景行反问她。
尤皖指了指身后沙发边上摆的三个大箱子,“收拾好了。”
江景行点头,“j市去吗?”
国内只有少数几个城市有直飞芬国的航班,j市是其中之一。
节目组是安排嘉宾们明天齐聚j市,下午从j市出发的。
但江景行说的肯定不是简单的让她提前走。
“去哪儿?”
尤皖心里知道,但还是问出了口。
“我家。”江景行不兜圈子,“下个礼拜就是告白日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跟你交代清楚。”
买了最近的一躺机票,两个人晚上7点落地j市。
江景行下飞机后打了个电话,带着尤皖走到机场出口。
上次在陈家私人飞机上看到的年轻男人迎上来,鞠躬招呼:“少爷,尤皖小姐。”
尤皖很不适应地退了一步,“你好。”
江景行微微颔首,“江豪,晚上好。”
“太太和大小姐已经在等了,请上车。”
说着,江豪拉开路边黑色六座车的车门。
等尤皖和江景行落座,司机和他一起把两人放在路边推车上的行李拿到了后备箱。
好歹也是见过市面的暴发户,这种服务以前花钱也享受过。尤皖斜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喟叹一声。
江景行在一旁宠溺地笑。
江豪正好拉开副座门上车,以为自己花了眼。
刚他家少爷,笑了?
江豪暗叹这位尤皖小姐不一般,收回眼,给大小姐发消息:“接到人了,刚刚少爷笑了。”
大小姐回复:“不可能,你再看看,是不是接错人了。”
…
车子往前行驶,没有如尤皖预想中的那样行驶到了某个高门大户的四合院,也没有驶向奢华的别墅区。反而穿梭过一片类似农贸市场的闹市区,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
“少爷,到了。”江豪往后看,“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江景行拉开车门,“不用,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尤皖跟着跳下车,视线瞟向后备箱,“不拿行李箱吗?”
江景行摇头,“我们吃过饭就走,不留宿,他等会儿来接我们。”
这个小区很老旧,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出于礼貌,尤皖在巷口唯一的水果店里买了点水果。她和江景行还没确立关系,礼不能送的太重了。
一路从小巷往里走,江景行轻车熟路地在7号楼门口站定。他从包里拿出钥匙,先打开了楼下的铁闸门,然后领着尤皖爬了三层楼梯。
一楼两户。
302门半开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站在门口。
“姐。”江景行把她推到前面,“这是尤皖。”
女人回过头,气场强大,一双眼极亮,“你好,我是他姐,陈行芷。”
“您好。”尤皖礼貌地问好,被她的美貌惊了一下。
陈行芷比尤皖大了十岁,眼角微扬,狐狸眼盛满了调笑,“久仰大名。”
“之前的事谢谢您帮我说话。”尤皖没忘记之前被网暴时她帮自己说话,连忙道谢。
“没事。”陈行芷扫了眼江景行:“你跟他一样叫我姐姐就好。”
尤皖“嗯”了一声,“姐姐。”
陈行芷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跟陈行芷长得七分像的中年女人。从她脸上的隐隐的皱纹能看出其中蕴含着岁月的痕迹,但她气质很出众,温柔娴静。
“来啦。”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她迎上前来握住尤皖的手,“你好,我是江景行的养母。你叫我袁姨就好。”
养母?
尤皖瞟了眼江景行,又看看女人,有三分相似,很像亲人。
压下心里的困惑,尤皖把手上的水果递给她,温声说:“阿姨好。”
“好。”袁姨接过水果,牵着她往里头走,“来就好了,带什么东西?累不累?饿了吧?先吃饭。”
尤皖能听出她话里的关心,连连回答她的问题,“不累阿姨,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只能简单买点水果,您告诉我喜欢什么,我下次来给您带。”
袁姨笑开了,拉着她在餐桌前坐下。
一桌子家常菜,能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用心,摆盘精致,餐具的颜色也都是统一的。
赏心悦目。
尤皖跟江景行坐一边,袁姨和陈影后坐另一边。
这家人吃饭是用公筷的,袁姨给她夹了一筷子东坡肉,“吃得惯吗?”
“吃得惯,谢谢阿姨。”尤皖连忙递过碗接过。
看尤皖吃得不扭捏,一口一口吃得香甜满足,可见是真喜欢,不是客套话。
吃到八分饱,袁姨说起以前的事:“景行的母亲,是我的小妹,身体不好,忧思过重。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
尤皖连忙停下筷子,听她讲。
“陈家没多久就娶了个新太太,对他并不好。他四岁,我春节去看他,孩子面黄肌瘦的,那么大个家族,一个孩子却吃不饱。
我看不过眼,跟陈家闹翻,把他接回了跟前养。
那时候袁家尚且富足,有一丝余力庇护几个孩子,后来干脆把景行的户口迁到我名下,成了我法律上的次子。
后来家里没落,国内树敌过多。我不得已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德国。直到十年前,陈家来寻他。我才知道他父亲在景行离家不久之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后来才回了国。”
尤皖之前听她说是养母,又看陈行芷比江景行大几岁,还以为其中有一些其他隐情。
没想到陈家家主公开的女儿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袁姨长叹一口气,语气有淡淡地无奈:
“在德国的后面几年,我们过得不好,他们都是十岁出头就开始打杂工赚钱了。所以陈家来寻,我同意了。”
陈行芷在一旁补充:“景行不愿意认祖归宗,当时恰好我初入娱乐圈,陈家家主为了哄他,给了我不少资源,圈里就开始传我是陈家的小姐。”她轻笑一声,“路倒是好走了不少。”
袁姨伸手撩开江景行的额发,江景行躲了一下,袁姨沉声:“别动。”
尤皖视线瞟过去,才发现他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块白斑,应该是之前受伤留下的疤。
“他小时候,明里暗里挨了不少打。”袁姨眼里蓄满了泪水,“我真是没用。”
江景行偏头,“没有,袁姨。”
“他的幽闭恐惧症……”尤皖斟酌着开口,“是怎么回事?”
陈行芷摇头,“不是幽闭,他只是恐水。”
“恐水?”尤皖困惑。
“他回陈家回得并不顺,那家的太太还在,还有旁支不少孩子,人人都想他死。”袁姨手轻轻颤抖,“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溺水了。”
江景行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我被推进了陈家的池塘。治疗后我已经不害怕流水了,平静幽深的湖面会勾起我一些不好的回忆,会有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