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姜里里?”陈与完整地念了一遍。
  姜潼昂首挺胸,字正腔圆:“对,姜里里就是我,我就是姜里里~”
  这一刻,她脑海中悄寂的进度条忽然发生变化:【生命值:10%】
  第10章 大瓜承认我是你的马子了
  #10
  姜潼突发奇想重复了一遍:“我就是姜里里,姜里里就是我。”
  但进度条没有新的变化,她大失所望。行吧,是她异想天开,还以为能刷分呢。
  落在牙签眼中,她就是忽然间表情丰富地自言自语,整一个神神道道的模样。牙签总算亲眼见识她的“脑子有问题”。
  “我们耳朵又不聋。”
  陈与的声音拉回姜潼的愁绪,姜潼不甘心地说:“要不你也重新问一次我的名字?”
  陈与跟看傻子一样看她:“我脑子又没问题。”
  三人简单吃过早茶,前往交易所。
  穿越的第四天,姜潼第一次走出收纳盒般的狭隘街巷,坐着叮叮车穿行过繁华的楼宇开合,沿途的光鲜
  璀璨和2008年的海城不相上下,更贴近她原先对香江的认知,同贫民窟的阴暗脏乱形成强烈的割裂感。
  交易所内外皆人潮熙攘,进门前陈与特意瞥一眼她:“跟紧点。”
  正在东张西望的姜*好奇宝宝*潼,索性去抓他的手:“你牵着我我就肯定不会走丢啦。”
  陈与触电似的甩开,碍于公共场合才没有跳脚,但眼神凶恶地警告:“离我远点。”
  姜潼好笑:“一会儿要我跟紧,一会儿要我离远,你究竟要我怎样嘛?”
  陈与的目光投向牙签:“跟紧他。”
  牙签:我瞧着很像冤大头吗?你们打情骂俏扯我当筏子?
  他们哔哔赖赖,周围人愁云惨淡。今日恒指又跌破新纪录,天台不知又要多几个跳楼的。如此氛围之下,牙签不免打起了退堂鼓:“阿大,我们真的要买?”
  别说牙签,姜潼心里都有点紧张,毕竟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同时空穿越而非平行时空,万一其中存在偏差,她要害惨这几只穷鬼。
  陈与反而看起来最镇定,他问牙签:“你平常不是挺爱赌的?”
  牙签讪讪:“这样讲的话,你要么不赌,一旦赌起来,赌性比我大太多。”
  两人随即对着板面上的股票信息讨论了一番,分道扬镳四处转转,试图多探听些资讯。
  姜潼自然而然跟在陈与的身边,问他:“你之前买过哪些?”
  陈与说:“没买过。”
  姜潼有些惊讶。一来,香江是座全民炒股的城市,在这次危机之前香江股市的繁荣创造了无数财富神话,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是个股民。二来,据她所知,裴非手里有几支股就是很早就持有的,难道如今的时间点恰好在“很早”之前?
  “你刚刚不是头头是道?”像非常有炒股的经验。
  “一直有关注,但没下手。”
  涉及金钱的大事,陈与不打无准备的战。而他从大陆到香江至今也才一年多,导致去年他还在研究股市的时候,风暴就开始在东南亚刮起,哪怕尚未影响香江,他也决定伺机再动。事实证明他的选择非常正确。
  所以,这次他出手,并不完全是轻信所谓的内幕消息。
  既然如今下定决心赌一把,陈与便没忸怩,征询姜潼的意见:“我和牙签仔提到的几支股,你什么想法?”
  姜潼其实只知道大概,具体哪些股在政府干预后涨势最佳,她并不清楚。但刚刚她看到板面上的股票信息,好些可是2008年还能搅动风云的大集团、大企业。
  “你的眼光不错,都能买。”现在算抄底,后续全是会涨的,理论上随便哪支都行,区别在差价的高低多少。
  姜潼就遗憾陈与的本金不多,否则陈与能一夜从贫民窟穷小子摇身变成富豪大佬,她便也能马上恢复如2008年那般吃穿不愁的富裕生活。
  姜潼小心翼翼地问:“你准备了多少本金?”
  陈与说:“很少。”
  果然。姜潼可以理解,换她她也会谨慎些,起码试水先验证内幕消息的真假。然后她告诉了陈与两支股的名字,两支现在还默默无闻的潜力股。
  她也是刚刚在犄角旮旯里瞥见后才勾起一段回忆,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华尔街风暴,后续对全球经济造成负面冲击,2008年两人出事前夕,她还听到过裴非处理集团事务、开会商议预防金融危机失控的抵抗措施。
  她坐在裴非的腿上和裴非一起看股市行情,听裴非谈起他个人持仓最久的两支股,说当初一股的价格才个位数,99年两家公司被一位大佬冒险贷款收购了,当年的收购决策争议和质疑很大,然而在大佬的运作之下两家公司的市值在2008年时已经翻了一百倍。
  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姜潼一贯不上心,眼下能记起实属不易。裴非究竟什么时候买的那两支股,她不清楚,反正她趁着这会儿的记忆,赶紧透露给陈与,省得她又抛诸脑后。
  要离开的时候,三人被强行请进了交易所的贵宾室。
  贵宾室内,麦大龙摇晃着红酒杯,请陈与落座,一起饮几杯。
  陈与谢绝了他的好意:“不了龙少,我还要回去上工。”
  麦大龙问:“你还在梁九的建筑工地?”
  陈与默认。
  麦大龙啧声:“小工头有个什么劲?今年房市行情多差你还不跑路?”
  “听说你拒绝了丧坤,现在洪义在追杀你。这些年风声紧,你不蹚洪义的浑水是明智的,什么年代了谁还不上岸,继续搞白粉?你就应该来我们胜和堂,我立马给你一个堂主当,要管哪些场子随你挑,我们夜总会最红火,走私生意的赚头也很大。”
  说着指了一指牙签:“你的好兄弟在胜和堂的赌场就干得不错。”
  牙签非常识时务地笑了笑:“谢谢龙少赏我一口饭吃。”
  对比之下显得陈与十分不给面子:“龙少厚爱,我暂时还没考虑换东家。”
  麦大龙的注意力落在了从进门开始就由陈与挡在后背的姜潼身上:“这是你马子?”
  他抛出优渥的条件:“你如果来胜和堂,你马子也可以进我新开的娱乐公司,保证把她捧成下一个港姐,怎样?”
  陈与说:“她长得丑,上不了台面。”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自己的后腰被拧了一把。
  麦大龙重重地将高酒杯摔放在桌面,杯中的红色液体洒了大半,麦大龙的语气瞬间好像要让他们血溅当场:“陈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与本就不多的耐心几近告罄:“龙少,我上工真的要迟到了。在九哥那里我会不好交代。”
  麦大龙眯眼盯了他片刻,又缓和语气问:“你昨天在钱庄借的钱,是为了炒股?”
  牙签适时地站出来:“借钱的其实是我,龙少,我之前买的一支股被套牢了,但我因为赌钱在钱庄的信誉不太好,就拜托他帮我借的。今天他也是陪我来补仓的。”
  麦大龙信不信,牙签拿不准,总归麦大龙没再为难他们。走出交易所,烈日都晒不干牙签后背的涔涔冷汗。他转头要与陈与说道说道方才的惊险,却发现陈与、姜潼同他压根不在一个世界。
  “你编什么理由不好?非得诋毁我的美貌?”姜潼生气,非常生气,侮辱她的美貌比侮辱她的智商更严重。
  “我实话实说。”陈与嗤笑。
  欠抽!太欠抽!姜潼扬手就要给他一记大逼兜:“眼睛瞎了就去治噢!”
  这次陈与可没叫她得逞,及时握住她的手腕:“不服气你回头进去找麦大龙拍三级片啊!”
  “麦大龙?”姜潼的眉毛揪起,“你说刚刚那个鞋拔子脸叫‘麦大龙’?”
  陈与眉梢挑起:“你认识?”
  “不认识。”姜潼耸耸肩,“不过如果刚刚那个麦大龙的老豆恰好就叫麦天雄的话,那麦大龙的三个儿子其实都是他的弟弟。”
  陈与还以为她要讲什么,结果:“……?”
  牙签更是没想到突然爆出一个雷人大瓜:“你……你的意思是,麦天雄背地里同麦大龙的老婆搞在一起?”
  “是啊。”
  后来得知真相的麦大龙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妻子、老豆和名义上的三个儿子统统乱刀砍死,他逃到了国外。他砍人的原因在国内始终成谜。
  2007年麦大龙癌症去世,律师遵照遗嘱将龙星娱乐赠给裴非,她才知道捧出好几个国际港星的娱乐公司背后真正的大老板以及大老板的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
  姜潼很想继续透露,但陈与已经在质疑:“你怎么知道这种私密?晚上钻他们父子俩的床底偷听了?”
  同时姜潼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禁制的力量,她只能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糊弄说:“忘了,应该是我脑子坏掉之前从我家人口中听过?”
  不得不承认,脑子坏掉是个哪里需要往哪搬的实用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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