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不信林如清会自觉吃清淡，他工作和生活完全是两副样子，一到下班，放飞自我，跟脱了层皮似的。
这些细节都是他从秘书办其他人的只言片语里听来的。
萧晋默这个包间很大，很暖，这几个人打牌也很文明，说话声音很低，抽烟也很自觉的走出室外，林如清坐在沙发上面，脱了外套就觉得很想睡。
不过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睡，林如清就吃果盘打发时间。
水果的品种都是过去吃过的品种，葡萄，草莓，蜜瓜，可这里的水果特别漂亮也特别甜，林如清发现萧晋默很认真的在打牌，也没注意他，就一个人炫得很起劲。
“你一直吃那么甜明天嗓子也好不了。”
林如清感觉自己被老板点名批评了，他一抬眼萧晋默果然在看他，他默默把手里还剩一半的草莓放进嘴里，把口罩戴上，试图毁尸灭迹掩饰罪行。
口罩却很不懂事的凸了一小块出来。
洛落敲门进来给林如清送物料，开门看到里面的配置人都傻了，萧家和褚家还有梁家的少爷都在这，这四个人随便哪个发发力，借着他们的势头都能飞黄腾达。
也就是说，得罪这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必再在京圈混下去了。
林如清外地人不太懂这些，把这些只视作老板的发小，知道他们手握权力，却不知道权力大到撼天动地。
林如清看见洛落的拘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赶紧走到门口，谢了很久。
关了门，拎着一袋子物料往沙发走，却被萧晋默截胡：“袋子里什么东西？”
“帮我弟弟追星。”
萧晋默往袋子里看了一眼：“你对你弟弟的事很上心。”萧逸就开始在沙发上怪叫：“你看看别人家的哥哥，你就不能学一学。”
萧逸也是仗着他哥几个发小在，不敢对他怎么样才敢作天作地。
“这东西我公司多的是，你喜欢自己去拿啊。”梁术替萧晋默解围。
他是京市最大的策划公司的总裁，自己控股了好几家演艺公司，洛落就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
“梁哥，你也向着我一回呗。”萧逸在沙发上撒娇。
“好了，我要出去把我这不争气的弟弟打一顿了。林如清，你替我打一下牌。”
忽然被老板点名，再困也清醒了：“萧总，我不会打牌。”
“就是要不会。”褚清阳知道山河生物的项目是林如清谈下来的之后对他特别有好感。
反正只要谁让沈司寻不爽，他就和谁是好朋友，“你老板太会了，赢了我们一晚上，都和他打烦了。”
“萧逸，你让外面给我们泡点茶。”说话的是褚寻褚大校，褚家的大少爷。
不过他穿的便装，萧晋默也没和林如清介绍过这个人，林如清就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只觉得他特别威严。
“褚哥，喝什么茶？”萧晋默问。
“金毛豪，让他们派人进来冲。”
“嗯。”
林如清坐在萧晋默的位子上，手边有一叠筹码。
他们几个发小打牌从来不会互相让，今天晚上萧晋默手气太好了，一直在赢牌，正好趁着林如清来了让他打几把，不然不好下桌。
林如清的不会是真不会，业务牌都算不上，业务牌还要有点起伏才过瘾，他完全是一泻千里的水平，牌桌上的散财童子。
等萧晋默回来赢了一晚上的筹码已经输的差不多了。
萧晋默在他身后看了两把，哑然失笑，实在忍不住，林如清刚要出牌，他伸手把他的手指按住。
“打这张。”萧晋默点了点另外一张，其实林如清也想过打他指的那张牌，不过拿不准主意。
思考了很久，觉得他老板的思路不对，又不能拧着来，打出那张牌有点不情愿，不自主的皱了皱眉。
“萧总几时教教我打牌。”梁术调侃。
他混娱乐圈，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林如清刚坐下来他就知道这副口罩下面的皮相不一般，美人在骨不在皮，男人女人都一样。
又看萧晋默在牌桌子上都亲自出手了，猜萧晋默对他肯定是不一般。不过他的心思也深，只看破不说破。
萧晋默没理会他的调侃，一只手扶着桌子边一边看着林如清手里的牌，完全是把他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林如清打麻将又菜又爱，现在完全是上头的状态，没留意老板和他靠的很近，只觉得周围幽幽荡起潘海利根香水的气味十分好闻。
“观牌不语啊，晋默哥你怎么还上手了。”褚清阳笑着说，觉得萧晋默赢了一晚上，没出去多久就被他秘书输干净了。
“留件衣服我穿吧。”
萧晋默把林如清面前的牌推倒，费尽心力总算是抢救回来了一把。
第13章
褚寻说休息一下，他们三个出去和萧董还有沈夫人打个招呼，顺便弄点东西吃。
“哎哎，梁哥，你看小林像不像薛茗？”褚清阳拉着梁术的手指着林如清问。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在哪见过林如清了。
沈司寻的助理。那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梁术抬眼看：“差太远了。”
“我觉得好像啊。”褚清阳自言自语，又转头问萧晋默：“晋默哥，明天非回海城不可？”
“筹码都被秘书输完了，可不得回去重新赚。”萧晋默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林如清很幽怨的看着他，刚才明明胡了个大三元，这说明运气来了，再往下打几圈肯定就追回来了。
这才几点你们就散场，不要走，决战到天明啊！
茶喝了两口，那几个人还没回，萧晋默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和林如清回去，昨天就没睡几个小时，明天还要飞海城，想早点回去休息。
一听萧晋默说走，林如清马上站了起来，这和对他说下班没什么区别，激动的小心脏都开始打鼓了。
“你和我走还是回家？”萧晋默问了一句赖在沙发上的萧逸，萧逸从游戏里抽空看了一眼他哥：“我回家，东西还没理呢。”
萧晋默没管他，让林如清跟着他去和几个发小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刚才的三个人在另外的房间和萧晋默的爸爸妈妈喝茶，里面人很多，都是长辈，萧晋默和萧逸刚才出来就是和这些长辈们打招呼。
林如清站在离房间远一点的地方等着萧晋默出来。
褚家的司机把两个人送回酒店，在电梯间林如清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萧晋默：“萧总，手表还给您。”
萧晋默用一种你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他：“你这样还给我？”
借车的话，一般归还都要洗好车加满油，这是规矩。
借表有什么规矩林如清不知道，况且萧晋默这表赶得上一辆豪车价格了，他希望老板能够给一个明示。
“我总不能戴两块表在手上，你回去再给我。”
“嗯。那我回去给您。”
只要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林如清总是很客气很礼貌，用很好的教养把他据之千里外。
萧晋默是不会去想平行世界的事的，他只关心眼前的问题，林如清既然和他有距离，那他就拉进距离。
明明三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林如清还不是他秘书，两个人互相不知道身份，在下班时间萍水相逢在一间小酒馆里。
林如清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心情很好，两个人一起吃了很多烤串喝了很多啤酒，后来林如清又说要去喝鸡尾酒，他本以为林如清很能喝，结果人菜瘾大，还是他把人扛回的家。
回到酒店，萧晋默让林如清跟他上楼，他监督着把药吃了才能走。
林如清内心痛苦，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班真是非上不可嘛。
喝完药叹了口气，倒了杯温水顺了顺，又从口袋里拿出九制陈皮含在嘴里去苦涩味。
如果上班是人生无可避免的止咳糖浆，那他的九制陈皮又在哪里呢。
“萧总，您的卡号是多少？”
要把衣服的钱转给他，刚才坐车上的时候和妈妈说过了，妈妈转了二十万在他的卡上。
他把能省的开销想了一遍，之后可以找同事要点打车票，晚上加班就坐地铁回去吧。
“什么卡号？”萧晋默是好几家银行的黑卡客户，他不知道林如清要那张卡的。
“银行卡，我把衣服的钱转给您。”
“不用转了。”
虽然大概知道萧晋默会这么说，林如清还是希望和萧晋默之间笔笔账都清算，毕竟萧晋默没有理由给他负担这么大额的开销。
尽管这对萧晋默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加班费。”萧晋默补充了一句。
“萧总，我加一年的半也不值么多钱。”林如清当仁不让。
萧晋默知道不在这里跟他讲清楚，他那个人轴起来自己就钻牛角尖。
“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答应我先不告诉秘书办的同事。”萧晋默决定撒一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