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者有话说:
  恒焉be like:做三是一种态度。
  第82章 谢谢你降临在这个世上
  我张目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回应比较好。宋恒焉居然还跟踪了我,我怎么完全没发现?
  他隐藏能力还挺强的嘛,适合去做私家侦探,而不是在这脑补苦情大戏。
  见我不反驳,宋恒焉抿着唇,眼眶和鼻尖都红得越发厉害了,目光也满是伤心,宛如被渣o辜负的良家妇a。
  “你每次想提离婚,都会对我特别好。不用这样也可以的。”
  先前发出的子弹回旋到我的脑门上,我隐约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怪我,只顾着给宋恒焉准备生日惊喜,没有考虑到他柔弱的心灵已经受过一次重创,再经历类似的情境难免会触景生情。
  他把我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当作了出轨的征兆,把面包店老板当成了我私会的情人,还以为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为提出离婚作铺垫。
  哭笑不得之余,我竟然萌生出一点欣慰的心情。这么大个误会摆在这里,宋恒焉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伤害自己,更没有闷在心底闭口不谈,而是直接提了出来,也算是不小的进步。
  虽然从道德上来讲,做小三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但从情感上来讲,比起又一次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等待宋恒焉的手术消息,我倒是更能接受他如此大义凛然地提议要当小三的行为。
  只可惜他虽有这份心,却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跟我来。”我牵着他走到汽车停放的地方,将车钥匙递给他,让他自己打开后备箱。
  宋恒焉眼泪还没干透,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随我的指令麻木地打开了后备箱,在多个浮起来的气球里终于也露出茫然神色。
  我又想笑,又怕此时再笑会搞得他加倍难过了,指了指车尾箱正中央的那个蛋糕,“你看一下上面的字。”
  宋恒焉上前看了一眼,像是不太相信地退后了半步,又往前凑了凑,多看了几眼,随即转过头来。
  我在他开口前用半戏谑半调侃的语气承认,“嗯,我骗你在加班,其实是在和小三一起给你做生日蛋糕呢。没见过这么大度的小三吧?”
  面包店老板的女儿都十多岁了,俩夫妻向来琴瑟和鸣,一次都没吵过架。估计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另一对夫夫play里的一环。
  我以为宋恒焉会害臊得说不出话,没料想下一秒我就被他紧紧地抱住了,差点没喘上气。
  “我很喜欢。”宋恒焉的喜悦和幸福仿佛可以通过他紧实的拥抱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谢谢老婆。”
  这下轮到我面红耳赤了,待要有样学样地还他一句“不客气老公”,又实在是感到害羞得紧,只能徒劳地清了清嗓子,试图通过秋后算账来缓解耳朵处倏然爆发的热意。“宋恒焉,你跟踪我又误会我……”
  话音未落,宋恒焉就十足诚恳道,“对不起。”
  “……”
  他稍微松开一点胳膊,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每次他一用这么诚恳的表情说出类似的话,我就无计可施。
  谁能对着如此完美无瑕的一张脸说重话?反正我是不能。追根究底,还不是我自己给宋恒焉的安全感尚不足够,才会导致他这么草木皆兵吗?
  我轻轻拍了拍宋恒焉的背,不再继续和他争辩,“生日快乐,恒焉。”
  谢谢你降临在这个世上,想方设法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拿出打火机,将蜡烛点了,用身体挡着风,免得摇曳的火光被吹灭。
  “来,许个愿吧。”
  看得出宋恒焉对这样的场景很是生疏,连许愿应该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这点,都是由我来提醒他的。
  过了好一会,宋恒焉才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好啦,许的愿望你要自己记住哦,对所有人包括我都要保密,不然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
  念及宋恒焉没有很爱吃蛋糕,我只给他切了很小的一块,正要给我自己也切一块时,宋恒焉就把手上的蛋糕放在后尾箱的空位上,伸手拦住了我。
  “那个图案,我还没拍下来。”
  我举着沾了奶油的蛋糕刀,等待宋恒焉的拍摄。他一连拍了几十张,快门声密集得像有谁在打鼓。
  “可以吃了吗,宋大摄影师?”
  宋恒焉收了手,从我手里拿过蛋糕刀,帮我切了很大的一块。
  这么大一块我根本吃不完,但是我知道再切一次,宋恒焉也还是会把这么大的一块分给我。我端着蛋糕盘子,忽然有点好奇宋恒焉的生日愿望。
  是写希望以后每一年我都可以帮他过生日吗,还是说他终于想起要标记我的事了,又或者是什么两个人都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心想事成一类的朴实无华的大众愿望?
  再往搞笑一点的方向想,这家伙说不定会在上面写下对不存在的小三的恶狠狠诅咒,“除了我之外的人和周难知谈恋爱就会死”“横插一脚我和周难知的感情就原地暴毙”“做周难知的小三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之类的。
  我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连带着起了点坏心,张嘴就来,“你要不要把愿望写到蛋糕碟底下?听说这样愿望会更容易实现。”
  三岁小孩都不信的瞎掰,宋恒焉果不其然被忽悠进去了,从车上找了支圆珠笔,很认真地在塑料碟子底部写着什么。
  大学的时候,我就从omega朋友那里听说过,被标记并不是一件百分百幸福的事。某种意义上,对omega来说,被标记其实不太公平。
  因为标记了omega的alpha并不会因此受限制,依然可以去和别的omega亲近,然而omega却会因为被标记了就产生信息素依赖,而且会只依赖这一个alpha,没法寻求替代者,直到标记的周期结束了,这种情况才能结束。
  所以,被许多alpha挂在嘴边的,和“深情”一词几乎划等号的标记omega,更多时候只是他们的占有欲和炫耀欲在作祟。他们未必想对那些omega负责,仅仅是觉得自己标记的omega越多,就说明自己人气越高。
  我见过被标记的omega在标记失效前就被甩掉,带着一脸病色度过了好几周;也见过心高气傲的omega去洗掉标记,痛得课也上不了,饭也吃不下,被标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显眼的伤疤,如同某种烧灼的烙印。
  这些见闻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里相当反感被alpha标记。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出去,让别人留下咬痕,怎么想都是一个高风险、不值当的行为。何苦要把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掌心里呢?
  但是,我嚼着蛋糕,看着一笔一划在蛋糕碟底写愿望的宋恒焉。如果他的愿望就是给我打上临时的标记,我大概是会愿意考虑一下的。
  毕竟临时标记不是终生标记,可以随时洗掉,就算后遗症和痛感会比较严重,至少也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况且,如果是宋恒焉的话,我应该可以相信,不会出现需要我洗掉标记的状况。
  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改观。我被粗暴无礼的alpha非礼过,也亲眼目睹了身为alpha的父亲是如何对爱情不忠,如何轻而易举地在信息素和刺激感的驱使下,将整个家庭背叛。
  可我也知道,也一直在不断感受到,宋恒焉有多喜欢我。
  为一个心甘情愿做小三的alpha破那么一点例,应该也不算太鲁莽吧?
  我心虚地咀嚼着蛋糕,总感觉要是我哥在这里,要是他得知我此刻的想法,会毫不犹豫地泼我一盆冷水,让我清醒清醒。
  但他不是我,不清楚宋恒焉究竟有多好,知道了的话,他说不定也会欣然赞成的。
  宋恒焉写完了愿望,照我所说的,把那个蛋糕碟反过来放进了一堆蛋糕碟里,“这样就能生效了。”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胡扯太不靠谱,宋恒焉却全都依言照办了,这下我只需要找个借口把他支开,就可以偷偷看到他的心愿了。
  宋恒焉非常乖顺地去附近的便利店跑腿给我买肉丸了,也没质疑我的饭量根本没有夸张到吃了晚餐蛋糕还能塞得下丸子的程度。
  我轻轻地从那堆蛋糕碟里抽出唯独写了字的那一张,不知为何还有点紧张,手晃悠了一下,差点把整摞蛋糕碟都撂倒。
  凭空想象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万一全是我自作多情,这上面写的心愿和我根本搭不着边,那就有些尴尬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盘子翻过来。
  出乎意料地,上面并不是什么怨气深重的诅咒,也不是那种像写在便利贴上,贴到床头,目的明确地希望这件礼物能够出现在圣诞袜里的伪许愿真要求。
  真的就只是很简单的,甚至可以称之为莫名的两句话。比起心愿,说是下定某种决心般的陈述可能还确切些。
  “虽然周难知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被我缠上了,但是下辈子也一定要让他遭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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