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路骁又想哭了,看看自己包着纱布的膝盖,提出了一个“天才般”的建议:“先欠,欠着好不好?”
  席昭挑眉:“欠着?”
  “你看啊,反正,反正我后面补习肯定还会挨揍,欠,欠着一起算嘛……”
  黑眸笑意越来越浓,小路同学额头冷汗也越来越多,脑子一抽,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还能给你省点力气……”
  席昭是真的笑了出来,俯身凑近,笑得赶尽杀绝:
  “我用你帮我省力气?”
  说罢不容路骁反应,单手捏住后颈用力朝自己按倒。
  重心倾倒往前一扑,路骁整个腰身都跌在席昭腿上,身下膝盖轻轻上顶两瓣屁股就撅了起来。
  啪!
  “呜——!别别别!不省力气不省力气!你最厉害了啊——!!”
  稍微来了两下活动活动手腕,席昭看着从脖子红到额头的某人,颇为“怜爱”地摸摸颤抖的小狗脑袋:
  “三十下,自己数着。”
  “呜呜呜……”
  琥珀眼瞳里打转的眼泪又一次悲愤滴了下来。
  苍天啊!大地啊!
  救!命!啊!
  第91章
  “心粟?心粟?”泅渡过失神,元心粟抬头,眼前是画室老师布满担忧的脸:“还好吗?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beta女孩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老师也不好强求, 指点两句画面结构就由她继续了。
  “加油,只要正常发挥, 老师相信以你的水平肯定能考上京美。”
  说完画室老师就去指导别的学生了, 后排座位上, 几个学生对视一眼,一边低笑一边掐起了嗓子。
  “京美预备生,真是厉害死我了呀。”
  “呵呵,真要有那个水平,怎么没被里斯克林的特长班选中,还要来和我等凡人苦哈哈地挤画室?”
  “哎呀别说了,你看我们的大天才什么时候搭理过我们呢?”
  ……
  揪过额前碎发, 元心粟继续提起画笔练习, 只是后颈垂得更低了。
  美术联考,尤其是国内几所顶尖美院,每年录取率都低得吓人,如那几个学生所说,真正的好苗子早就在一开始走特招路线进了里斯克林,像青河高中这种小学校,大多都是一些天赋不够、又不甘心就此作罢的“普通庸人”。
  元心粟是高一下学期进入的画室, 一来就获得了所有老师独一无二的偏爱, 这本无可厚非——画室自然想培养几个优秀学生打出名气,尤其元心粟的水平连几个助教都自叹不如。
  不过,落到其他学生眼中就异常刺眼了。
  倘若大家都是“丑小鸭”,苦中作乐,还能相互鼓励几句,可为什么你要成为真的“白天鹅”呢?
  不理会身后形形色色的目光,元心粟从书包中翻出参考集,一个素描本被一齐带出,指尖微微一顿,她打开这个本子。
  当年天台,路骁就是捡到了这个本子上的第一张画稿。
  脑海不禁又浮现那双深邃黑眸,如此淡漠冷厉,仿佛能看透一切……对方是叫,席昭?
  元心粟合上本子,眼眸低垂,掩去所有情绪。
  小雀鸟儿,找到他的饲养员了吗?
  真好……
  窸窣声后,后排的学生不意抬头,视野中只剩一个拿起手机躲入阴暗角落的背影。
  ……
  *
  “二十二……呜…好疼……”
  路骁叫得凄凄惨惨,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好qaq !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席昭用了巧劲,一掌下去,手心也有些发颤发麻,不过最难受的肯定不是他了。
  眼前两个腰窝骤然缩紧,路骁喊疼的节奏都乱了,无意识地在他腿上乱扭,腰抖得相当可怜。
  席昭稍微一停,轻笑反问:“二十二?”
  疼得发懵的人愣了,想扭头看看席昭的表情,脑袋却被单手按住。
  “给你一次机会重报,到底是几?”
  到底是几,到底是几,到底是几……路骁极力回忆着自己到底报了几个数,可臀峰蔓延的疼痛早已轰炸了清明,像一根被点燃的蜡烛,黑暗里软烂不堪地流淌一地,只得粗喘一声试探回到:“二,二十三?”
  啪!
  “啊——!”
  事实证明,考试之中,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别修改答案了。
  指尖揉过汗涔涔的深棕卷发,席昭嗓音含着点恶劣:“错了,重来,正确答案是'二十二'。”
  路骁真的哭了。
  太坏了太坏了……这个人真的太坏了……
  被向下按倒时,他就知晓躲不过惩罚,本想着咬牙挺一挺,结果席昭悠悠告诉他这次倒着数,数错一次就重新开始。
  原本路骁还不觉着有什么困难,直到开始数了,才明白这个设计的“恶劣”之处。
  正数不用太多思考,叫一声往下顺延一个数就行,倒着数却更难保持正确,尤其这回席昭下手更重,脑子都一片空白了,哪还有心思去记“二十三”还是“二十四”,一遍遍无情“重来”,路骁都怕自己以后一听这两个字屁股就开始泛疼。
  “正,正着数好不好?呜…不要,不要倒着数……”
  棕发少年喘息着摇头,小腹紧绷,腰拱起来又塌下去,理智告诉他要逃,身体逃跑的方向却是给予疼痛的源头,哀哀蹭进怀里,满是汗水的掌心又抓又摸,丝毫没意识到这动作多像某种暧昧的暗示。
  所有反应都被黑眸收入眼底,席昭今天穿的也是黑色西裤,被某人腰腹淌下的热汗打湿后颜色更显深沉,眼见那只爪子还要不安分地往下,终于一手按住了对方,另一只手缓缓勾住脖颈上的黑色项圈,用力向后收紧几寸,路骁叫喘的声音都小了。
  “小少爷,你再乱摸一下试试?”
  说着不让对方乱摸,修长指尖却没有退出,一点点深入到指根,和项圈一起摩挲着颈后那颗骨头,稍一打转,骨节就咯碰着骨节,滚烫皮肤都显出一个严丝合缝的凹陷。
  路骁头昏脑胀,轻微窒息感里哼唧都变了调子,他无意识张着嘴,一截殷红舌尖若隐若现,亮晶晶的水液积在地板,和绷紧的肩颈一起颤抖着,比上次被搅动舌根强行催吐还要狼狈。
  倒真像无处可逃的小羊羔,席昭笑着,手上却没留情,掌心落在左边,被那肿胀又微妙的触感弹起又顺势落在右边。
  路小少爷的肌肉轮廓其实很漂亮,紧实修长,线块之下都是顶级alpha恐怖的爆发力,奈何现在浑身发软,小腿绷起终于找对方向企图往前逃离,被抓回原位后又是发闷发沉的一个教训。
  “呜——席昭!好疼……”
  眉眼弯出逗弄笑意,席昭声线却平静至极甚至有几分刻意做出的冷淡:“我疼什么?我不疼啊?”
  路骁悲愤呜咽:“我疼我疼!”
  “到几了?”
  “二啊!二十呜……十九……”
  报了几声,想跑的念头又死灰复燃,这回路骁指甲都用力到发白,抠着床单还真往前窜出了一截,席昭逗小孩的心情骤然被挑衅出几分厉意,按住不停瑟缩闪躲的后腰,接连落掌给某位同学揍得“嗷嗷叫”。
  “躲?”
  “不躲不躲!十五十四啊——十三,别!十二…十一呜呜呜……席昭,席昭!”路骁鬼哭狼嚎,“好疼!”
  如同每一个无情摁住自家小狗给对方洗澡的主人,席昭淡淡到:“别担心,会更疼。”
  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啊? ! !
  路骁的喘息逐渐破碎,电流一阵一阵冲击着神经,湿漉眼睫垂颤下来,信息素都不受控制地溢散,但再疼也不敢往旁边乱扭了,因为一躲就会被更重更狠地抽回来。
  太黑了太黑了……他失神涣散地想着,到底是怎么用一张春花秋月的脸,下这么狠厉恐怖的手……每当他以为这就是席昭最狠的样子了,席同学总能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笑眯眯地告诉他,其实过往还在留手哦。
  耳边是小兽似的呜咽,眼前却不断重播这人“炫酷上天”直直跳下斜坡的动作,席昭试图回放自己的心绪,却少见地产生了“回避”,他拒绝去想路骁那一下如果摔得狠了会是什么后果,也绝不会告诉路骁,那一瞬,除了生气,还有一种占有欲念在汹涌作祟——除了我,还有什么能让你在意到不顾惜自己的程度?
  所幸,后来的解释安抚住了那团黑沉又诡谲的阴影。
  眸光微暗,清脆响亮的“啪啪”和报数声里席昭严厉反问:“不是挺厉害吗?什么后果也不管就敢往下跳,真摔破脑袋,去医院缝针,医生看你长得可爱就给你少缝两针?”
  路骁小声抽噎着,闻声忽然怂怂扭头,泪水弥漫的琥珀眼瞳眨巴两下:“你,你是夸我长得可爱吗……”
  啪!
  “啊!疼疼疼……呜…呜,好痛……”
  ……
  好不容易挨过了不断重来的“三十下”,路骁脑子熬成了一锅浆糊,浑身上下流窜的痛感太过原始,原始到让思绪重回人类远古时期第一次触碰火源,炽热又危险,温暖又野烈,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心跳剧烈得让席昭听见了,脸颊通红一片,喉咙里的闷哼拖得长而软腻,他自己都陌生这会是“路骁”发出来的声音,像被蜂蜜层层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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