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丁晚本来也不算太冷的脸这下终于是绷不住了,他“噗嗤”笑出声来,“那你试试吧。”
  第60章 枯沙古国(1)
  说试试但唐久当然也没有那么急色, 应该说,虽然他很喜欢丁晚,包括生理上的喜欢, 但是现在生理的喜欢绝对不是对丁晚种种情感里的首位。
  之前那几次亲密接触里,丁晚都很抗拒唐久亲他, 但这次面对唐久不知深浅的请求,他居然没拒绝。
  不过唐久不能排除丁晚这是“放松了警惕, 所以忘记拒绝,实际内心还很抗拒”这一可能性,所以就算丁晚答应了他也没敢亲丁晚的嘴唇, 只是壮着胆子亲了亲丁晚的脸。
  在确认自己没有被小丁一巴掌扇飞之后,才又往下巴的方向蹭了蹭。
  脸颊、下巴那颗小小的痣,然后是红润的嘴角。
  也许是感觉到亲嘴角那瞬间丁晚心思的波动, 唐久很理智地没有得寸进尺, 而是顺从地往丁晚的脖子以及更下面一路亲了过去。
  ……
  丁晚靠在唐久怀里,方才过度的体力消耗让他看上去有些苍白,不过这种苍白在丁晚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呈现出来, 就是一种完美的我见犹怜, 不管谁看到了都会觉得他刚才有被唐久狠狠的欺负。
  除了丁晚自己。
  丁晚舒服得很, 脸颊泛出餍足的血色, 和平时的苍白相比显得身体很健康的样子。他枕在唐久身上,唐久搂着他,丁晚的手随意地搭着唐久胳膊,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恋人。
  耳边还响着音乐的旋律,香薰的气味也似有似无地盘绕着,唐久拇指轻轻摸索着丁晚手背,突然问, “咱们这次恢复联系以来,你有没有过偶尔哪个时候,觉得我还不错?”
  “有啊。”丁晚懒洋洋地回答,“你……”
  “床上除外。”唐久立刻补充。
  “那没有了。”丁晚更正回答。
  “好伤心。”唐久笑了笑,不过从他的语气来听他也没那么伤心。反正丁晚没有很坚定地和他划清距离,他就继续抓着丁晚的手,丁晚不回握也没关系,
  又这么呆了一会儿唐久说:“好像有点闷,这天气。”
  丁晚愣了下,又“嗯”了一声,“是。要不你开窗透透气。”
  “我也这么想。”唐久笑着说。
  此时京州已经入冬,外面空气很凛冽,不过丁晚房间里面暖气开得非常足,所以只穿着薄薄的浴袍在房间里也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窗户一开就有冷风溜进来,不过在燥热的房间里也形不成真正的影响。
  唐久从衣架上拿了件厚绒的浴袍递给丁晚,丁晚就当被子那样盖在身上。在唐久走回来想再搂着丁晚时,丁晚侧了侧身让开,唐久也就听话地没再肖想。
  “我想去师父那里看看。”唐久说。
  师父,就是白凤凰,他和丁晚关系很好,和唐久关系更好。所以跟唐久分手之后,丁晚和白凤凰也断了联络。至于现在,白凤凰陷入昏迷,那就更没有办法联络了。
  “我跟你一起?”丁晚问。
  唐久顿了下:“算了。”
  “师父又没醒,你去了也没办法和他说话。”唐久说。
  丁晚有点想问既然白凤凰没醒那你去干嘛,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没问,白凤凰和唐久是老相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丁晚和白凤凰深厚得多。
  少管闲事会过得比较快乐,这是丁晚一直以来的信条。
  ——
  这次告别之后唐久消失了几天时间,这几天里丁晚还是一副闲闲的美人气质,除了养花之外几乎不做什么事。
  中间郝飞来找过他一次,汇报那几个新人的情况,丁晚还带着他参观了自己的花房。
  花房里的植物琳琅满目,有些郝飞认识,有些郝飞见都没见过。
  他惊讶于丁晚花房里植物的多样,又有些好奇——毕竟以他老妈那些年在阳台养花的情况来看,养花必须准备驱虫药,但丁晚这儿完全没有这种东西。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在植物叶片上看见彩虹色。”郝飞的目光难以克制地被一片叶子吸引。
  “你眼光挺好的。”丁晚笑了笑。
  郝飞疑惑的话语还没问出口,丁晚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他轻巧地剥掉糖纸,顺手把巧克力往空中一抛。
  糖块划出半道抛物线——之所以只是半道,是因为巧克力刚刚飞到高点,那棵彩虹叶片的植物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伸长,叶片像一张大嘴般猛地开合,巧克力一瞬间就被肥厚的叶片包裹在其中。
  彩虹色的叶片上冒出几粒小白泡,就像人身上起的疹子一样,看得郝飞直起鸡皮疙瘩。小白泡咕嘟嘟地冒了一阵就消失了,刚才那块巧克力也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郝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块巧克力被这个草给……吃掉了?”
  “你选中了整个花房里最危险的生物。”丁晚语气清清淡淡的,“知道为什么我花房里不需要除虫了吧。”
  郝飞惊讶地,“师父,你的花房这么大,里面的虫子它难道都能吃到?”
  丁晚点了点头。
  郝飞怔了怔,看着这盆也就几十厘米高的植物,突然后背就有些发冷,“它……怎么吃到的?”
  丁晚垂下眼看了看这盆植物,还是清清淡淡地回答:“它的藤很长的。”
  郝飞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即使他知道以自己的体型,这盆植物没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膈应。
  “这个世界里很多东西都一样。”丁晚好像看穿了郝飞在想什么,“你觉得看上去越好,其实越要命的。”
  “比,比如呢?”郝飞胆战心惊地问。
  丁晚:“比如身手好活也好的帅哥。”
  郝飞:“……”
  他很想问问身手他能理解,那个“活”是不是他想的那种“活”,丁晚又是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的。
  不过考虑到对方也是身手很好而且杀意很强的帅哥,他觉得他还是闭嘴吧。
  ——
  过了几天唐久约见面,当然就是找到了绘卷世界的北极点。当然了,他没找到北极点也会很热情的和丁晚约见,不过丁晚不会理他,所以还是得找个借口。
  见面地点还是在唐久店里,郝飞和陈珏也来了,据说陈珏最近每天都来郝飞这刷脸,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今天他听说唐久和丁晚要过来,很主动提出请吃火锅,说是为了感谢丁晚和唐久在红鸾村那个副本里保他狗命。
  他们在唐久店铺的后院里支了个防风的棚子,热腾腾的火锅冒着袅袅白烟,在冷冽的老北风里很有氛围感。
  郝飞吃着吃着就想家了,虽然他努力不说不想,但是一个十几岁的男生在健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不可能不想爸妈。
  他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揉眼睛,说风吹得眼睛疼,说着说着就开始结巴。
  说:“不知道我爸妈那边什么状况,我也什么话都没法跟他们说。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说上话了。”
  丁晚和唐久哄了几句,陈珏感同身受一些,更是连连安慰。
  唐久把椅子挪到丁晚旁边,对丁晚说:“北极点的位置是在沙漠之中,一个叫枯沙古国的地方。”
  “枯沙古国?”丁晚愣了下,这地方他好像听过,“这不是绘卷世界最近兴起的网红旅游景点吗?”
  “嗯。旅游景点,后面是大片没有开发的遗址。”唐久说,“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更加危险。”
  “为什么?”丁晚问。
  “我去看师父的时候他醒了一会儿。”唐久说,“他说我们在找的东西拼起来是一面铜镜,他手里有另外一面铜镜,铜镜是他陷入昏迷的原因,他会克制不了自己的困意,做很多噩梦。”
  他递过一只耳机,到丁晚手里,丁晚把耳机戴上,就听见白凤凰熟悉的声音,有些虚弱,是丁晚熟悉的温和以及冷静。
  “四个极点代表五个元素,山、大海、太阳、鸟还有树。这段时间,我一直处在一个梦魇里,一只巨大的怪鸟站在树上,树下是大海,树上是两个太阳,树后面是山。画面中的一切都在涌动,好像黑色的岩浆,非常诡异恐怖,有很多很多人影,被那棵树吞进去。”
  “两个太阳是白凤凰手里那两面铜镜,大海是东极点的鲛人墓,山是雪山。”丁晚说。
  “鸟代表白凤凰去的南极点。”唐久说,“南疆古国的丛林,有千道涌泉,无数毒物聚集在此,棘皮金嘴的黑鸟是所有毒物之首。”
  “所以代表北极点的,就是白凤凰看到的那棵树。”丁晚说。
  “传闻枯沙古国中有一棵金树,是枯沙国的国王从千里之外的丰饶之地移栽而来,只是那棵金树在枯沙国就变成了魔鬼之树,那棵树会吃人,连带着整片枯沙国的旧地都会食人,繁荣一时的枯沙古国就是灭亡于此。”唐久说。
  蜂拥而至的游客,传说中吃人的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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