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婉君倒是先上下打量一番:“白洋,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啊?哪儿变了?”白洋摸了摸脸。
  余婉君歪了歪脑袋,对比着上半年的那个白洋,又把他拽到一旁:“你老实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谈什么恋爱啊,太麻烦。不谈恋爱,屁事没有,我要的是飞黄腾达。”白洋信誓旦旦地撒谎。
  “不对啊,你真的不对劲。”可余婉君的嗅觉很灵敏,“你不是说你抢男人的手段多得是,床上花样百出吗?我怎么觉得你抢男人去了?”
  “瞎掰。”白洋啧了一声。
  “真的,我觉得你就是花样百出了。”余婉君憋着坏笑,“白洋,咱俩都这么好了,你是1还是0啊?”
  “我真没有花样百出去,我就是安安分分出了个差。但是,我是1,铁血纯1,你放心,你组长绝不为0。”白洋刚刚说完这个,又被汤萤拉了过去,每个人都有重要大事汇报。
  汤萤这回脸上也是带着幸存者的笑容:“报告组长,你的话应验了!”
  “什么?”白洋没听懂。
  “我爸妈二胎没要成,我爸去检查身体了,不成了。”汤萤点点头,“你不是说你说人不好的特别灵吗?”
  “啊?有吗?其实我不灵,瞎说的。”白洋的瞳孔骤然一缩,操,可千万不能灵。
  自己可是说过最狠最狠的话,现在收不回来。
  “诶?唐组长也来了?”汤萤没看出白洋的紧张,只觉得余光里又浩浩荡荡来了一个人。唐誉带着谭玉宸回来,虽然穿着西装比较朴素,但今天仍旧卷了个头发。
  一个半扎的马尾,下面散开,白衬衫的领结处戴了一枚金色的领针,3条纤细的金链子垂坠向下,在他胸口画了3个半椭圆,像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只不过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汤萤放在白洋手腕上的小手。
  呵呵,怪不得这么着急回公司呢,公司里都是你的迷弟和迷妹。唐誉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扭脸就进了svip的办公室。
  唉,白洋拍了拍汤萤的手,先说了声“恭喜”,然后问余婉君要客户资料。唐誉进屋就坐在了办公椅上,打开电脑,不知道看着什么。白洋在外头绕来绕去,这时候杨宇文还没来,他找到一个机会,从陈小奇手里接过了展拍会的预告单。
  “这个和唐组长核对过没有?《灵山》那幅画是他开的发布会,最好和他说一下。”白洋尽职尽责地问。
  “还没,我马上去核。”陈小奇刚要起身。
  “我去吧,顺便问问他展拍会的细节。这次展拍会很重要,大家多留心。”白洋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走到svip门口敲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一进屋,他就把百叶窗拉上,单手松了松过于紧的领结。
  唐誉还是坐在办公椅上,领针上最长的那条金链垂到腹肌那里,跟随布料的褶皱摆出形状。
  白洋走过去,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两只手摸上了唐誉的双肩,逐渐往下滑动。伴随着后腰的弯曲下塌,白洋把自己搭在他的肩上,用颧骨蹭了蹭唐誉的耳朵。
  “怎么又小发雷霆了?谁惹你了?”
  这时候,王健运拿着从王笑凡嘴里问出来的地址,站在了壹唐的前台:“您好,请问那个,白洋在这里工作吧?”
  第81章
  岩兰草的香气进入白洋的鼻腔,亲密无间。
  他是不吝啬哄人的,没有什么门门道道,也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就好像他俩的型号,一开始还争一争,因为两个人都没想过当0号。可是后来争来争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只要是对方这个人就行,只要是对方。
  白洋被唐誉的香水味包围了,感性欺身而上,轰走了他的理性。唐誉没有扭过头,只留给他一只耳朵,但一只耳朵也够了,白洋咬住左耳干净的外耳廓,把鼻尖埋在他的发丝里。
  头发里也很香,唐誉这个人怎么这么香啊?白洋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交叠的剪影落在电脑屏幕上,压得空气不断加热。
  “不就是说了个话嘛,唐部长,你至于吗?”
  像无数次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哄人,白洋的声音把唐誉的耳朵盖住,绒绒的。唐誉闭上眼睛,每个末梢神经都被绒花般的气息震动搔刮,撩拨他的皮肤表层。白洋的鼻尖再次往岩兰草的香气中深扎,混合着唐誉温热的体温。
  “普通同事之间的关系,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霸道的脾气?”
  白洋的鼻尖往唐誉的左耳后拱。
  伤疤犹如一道贴身的胎记,烙印在他们的亲吻夹缝当中,增添了名为“心疼”的缝隙。白洋俯身向下,温润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下唐誉的耳尖。
  唐誉立即打了个哆嗦。
  因为离太近,白洋那副价值连城的眼镜已经起了一层湿润的水雾,犹如他们紧贴彼此,它紧贴着玻璃。白洋的身体在唐誉的侧脸投下阴影,低垂的头刚好掩藏了他的动作,像是藏起了一弯皎洁的天上月。
  “你也知道我霸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唐誉明知故问,一把抓住他搭在自己胸口的右手。
  十指连心,他们的食指连通着浮动的对视。
  白洋笑了笑,没说话,再次往唐誉最敏感的肌肤发起攻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唐誉的耳朵特别好亲,光是亲吻这一个流程就让两个人无力招架。舌尖顺着竖道的淡粉色伤疤上下滑动,要抹掉它带来的伤痛和切口。
  伴随着舌尖的挑逗和滑动,白洋恨不得吞食这道疤痕背后的细节。他并不想知道人工耳蜗手术如何进行,哪怕这是被患者家属誉为“伟大魔术”的壮举,哪怕它可以把唐誉从无声的世界带回来。
  在白洋心里,这个手术从来就不是值得歌颂的事情,仅仅对他一个人来说。
  唐誉的手顿时握紧了,湿润在他发丝里蔓延。他一把握住白洋的手腕,犹如捏住了白洋那被誉为“首都体育大学第一防线”的脚踝。见识过这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再对别人心动?吃过了细糠怎么吃得下粗制滥造?
  唐誉暴露在外的耳朵恨不得变成一朵花,蜷缩着绽放开,任由白洋抚摸和采撷。缠着情绪的亲吻发生在他的耳后,舌尖和发丝缠绵,婉转而下。他知道白洋要去亲什么,不掺杂任何扭捏,可却是让唐誉更加动心的触碰。
  舌尖继续深入,唐誉的背肌紧绷起来,再也没法装作松弛和不在意。他睁开眼睛,看向完全黑屏的电脑屏幕,不设防地看到此刻的投影。白洋的脸上铺满动容和动情,他无坚不摧的手指被自己的指节牢牢夹着。
  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的短头发在唐誉太阳穴旁边,存在感十分强烈。唐誉的左手也伸向了后方,顺着白洋永远不会低头的脖颈摸向他耳后的敏感区。忽然间,白洋舔舐到他发丝当中的某处,唐誉的手再次抓紧,条件反射一样捏住了白洋的后颈。
  他勾着白洋的脖子,把他完全压在自己的侧肩上。
  白洋被捏得睁开双眼,看向他们面前的黑屏,两道模糊的视线直视彼此,又被彼此的视线吞没。
  舌尖舔舐的那地方,埋着唐誉人工耳蜗的内体机。
  那是他的弱点,也是缺陷,别说是外人,连家人都不会碰。那个地方承载的回忆只有伤痛,证明自己的耳朵没用。但是自打白洋几年前第一次触摸,它就有了别的意义。
  一个圆形的内体机,成为了唐誉的禁区。它通过手术完美嵌入头皮,不可阻挡地夹在皮肤和头骨当中,用坚硬的金属填充了头骨上打磨出的浅凹。危险冲刺进入唐誉的大脑,刺激之下手背凸起了青筋,白洋见他紧张,左手从他胸口收回,安抚性地揉着他的左耳垂。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碰唐誉的人工耳蜗表面,这家伙有多惊惧。他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张着嘴吞吞吐吐像是要骂人,最后也只是克制着骂出“你知道你碰的是什么吗”这样的话。
  “别气了啊,我给你赔个不是,以后我注意点儿分寸。”
  白洋继续用舌尖描绘那个圆形的轮廓,调整着呼吸地频率,两人交换着只对于彼此的特权。
  哼,这还差不多。唐誉偏过头笑了一下,左手也放松了。等白洋开始啄吻他的耳垂,唐誉的嗓音已经蒙了一层冲动,无法掩饰:“你还知道哄我啊?我还以为你今天就要和组员小姐姐双宿双飞呢。”
  白洋克制不住笑意,抚摸着唐誉的脸:“真想抽死你啊。”
  “你舍不得。或者你换个地方抽我?”唐誉煎熬地捏着他的手腕,想要把白洋的肌肉在办公室据为己有。
  “你再多气我几次,说不定就有了。”白洋弹了下他的领针,“穿这么骚?”
  唐誉理所应当地捏着他的腰,要把他平整的西装捏出褶子:“过阵子,你陪我去上海吧?”
  “去上海干什么?见客户?”白洋趁机整理领带,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
  “订做衣裳,然后我们一起骚。我家都在一家订做,已经几十年了。如果身体有非常明显的尺寸改变就飞过去改一下数字。平时他们会把当季最时兴的款式和布料照片发过来,提前半年就可以开始选了。”唐誉是不喜欢他这身便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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