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牧森还是很担心。
“你说过他帮了我们很多,现在你提分手他会不会很不甘心。”牧森托着下巴一脸忧愁,“要不然你别见他了,我去帮你道谢外加赔礼道歉,问问他怎么样才会觉得甘心。而且谢安景那家伙确实帮了我们很多,我去道谢也是应该。”
“别。”
牧霖想都不想地就阻止,“哥你千万别去。”
他简直不敢想牧森去见谢安景的场景,感觉一想到就是火药味,一点即燃的那种,特别是今天俩人之间针锋相对,他好怕发生些什么。
“好吧。”
牧森摸摸鼻子,又想起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不要掺和,就没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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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是第二天上班的时间,兄弟二人开车一起去,到园区后牧霖去打卡上班,牧森穿上外卖小哥的衣服开始工作。
他去咖啡厅的时候,咖啡厅的咖啡师跟他感慨:“唉,你为什么要休假,还美好幸福地跟着大队人马去团建,留下我在这里苦命打工,看着外卖配送人手不够,经常有人催单,外卖包装堆满工作台。”
“我本来就是休假期。”牧森摊手,“来这边纯粹是无聊兼职,所以当然可以想休假就休假。”
咖啡师表示他别说下去,再说下去怕想打人。
“单子开始密密麻麻地来了。”咖啡师深呼吸,“一群大怪兽等着投喂,赶紧吧。”
牧森拎着咖啡骑上小电驴开始在园区内送外卖。
牧霖返工后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不过因为刚返工三天就又要去tb玩,很多人都无心工作,商量去大阪玩的事情。
牧霖看了下日程,一会儿十点半有个会,商量国风副本的事情,这会儿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他干脆去er上约课程。
他跟着练了大半年的八段锦,发现坚持练确实有效,气色会好很多,所以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一周会练三次,今天中午恰好有八段锦的课程,他就预约。
上午十一点多,开完国风副本的会,白霜序说要去吃午饭,一群美术组的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去食堂。
牧霖跟叶绘走在一起,正在聊刚才开会的事情,迎面就看到谢安景身边跟着秘书和另外两位总裁一起走过来。
谢安景身边簇拥的全都是秘书和高管,似乎正在商量事情,听到白霜序打招呼也只是淡淡点头,没有说别的话。
牧霖看着谢安景离开,心里有种恍惚的空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物离他远去。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真得那么远。
天差地别,犹如云泥。
吃饭时牧霖一直很沉默,他的心情控制不住地低落,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希望的,他希望谢安景可以越来越耀眼,不被他拖累。
但真的看到后就像是将蒙在他跟谢安景之间那层又轻又薄的网纱戳破,原来他们自始至终都差距那么大,只是从前谢安景一直努力向下去寻找他。
牧霖食不知味地吃完饭,跟其他同事一起上楼午休会,就背着运动衣准备去幻核的健身房上八段锦。
他心情低落地走进健身房,一心只留意脚下的门槛,没注意前面的人,结果刚迈过门槛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他连忙说:“对不起。”
然而刚一抬头,看到的却是谢安景。
他完全呆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次的重逢就像走过某个拐角,不期而遇。
谢安景似乎刚健身完并且洗了澡,头发上带着潮湿的水汽,神色很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谢安景一如既往地俊美,气质矜贵,只是神色没有之前总能看到的温柔笑意,显得冷漠又平静。
牧霖很快侧开身体,想让谢安景先离开。
但谢安景并没有先走,相反对方稍稍转身,低头看着他,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牧霖茫然地抬头。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谢安景说,他在乎的一切纠结的一切和犹豫痛苦的一切。
但他不知道谢安景还是不是想听,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可能……真的很懦弱胆小吧。
牧霖自我厌弃,睁着一双满是纠结的大眼睛看谢安景,努力试图开口问谢安景是不是还想听,但还没等到他说出来,谢安景就已经转身离开。
是,失望了吧。
牧霖怔怔地想着。
他这样的人,胆小自卑懦弱又自私,怎么配得到别人的喜欢。
谢安景给过他机会,但他没有抓住。
其实也许,他依然觉得配不上谢安景,跟对方在一起能带来的只有拖累。
既然这样不如早些放手,选择放弃。
如果不是健身房的偶然相遇,他跟谢安景职级差那么远,可能会一直碰不到,就算想见对方也要先跟秘书约时间。
但只是为什么他放手后谢安景看起来也并不开心,每次见到对方时神情都比从前更冷,还来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之前说分手,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牧霖不知道,真的想不懂了。
只是哪里有什么巧合。
谢安景是幻核的ceo,幻核里所有的资料几乎都对他开放,包括健身房的课程预约。
牧霖心不在焉地练完八段锦,回去继续工作,幸好马上就要tb大家都没安排重要的事情,这样混了两天的时间,一晃眼就是十号的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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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出发前一天晚上,陈阈要他帮忙从大阪代购东西,特意请他吃饭,提前预付一顿饭钱的酬劳。
由于牧霖马上要去大阪的关系,他坚决拒绝日料,毕竟未来一周大概率都是日料,这次他们约在一家烤鸭店。
陈阈把代购的单子交过去,牧霖一看直呼好家伙,居然还有一些情-趣道具,涩涩的周边和cos服。
他凌乱了。
“这些确定不会被海关查?”牧霖觉得很危险呀,“确定我能带回来?”
“放心。”陈阈安慰他:“让人帮我带过很多次,都没有问题,就是一些衣服和道具而已,又不违法犯罪。”
“而且我还怕你胆子小,都没让你带□□。”
牧霖:“……”
真是谢谢你啊。
说完代购的事情,陈阈就顺口问:“你跟谢安景之间最近怎么样?”
然而这个问题刚问出口,牧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陈阈:……?
“出事了?”
牧霖垂下眼睑,低声说:“我,跟他说分手了。”
“啊?”陈阈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觉得配不上他。”牧霖说着,嘴里满是苦涩的感觉,“我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身体不好,跟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他。上次你也看到,那么忙的时候还要他来医院照顾我,过后他回去熬了通宵才把工作进度拉回来。”
“提分手那次我发高烧住院,他在医院里陪我,版本更新出了bug。集团高层以他没在现场为理由斥责,我听到后情绪崩溃,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就说分手。”
陈阈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分手理由,怎么说呢……两个人如果身份差距太大,注定有一方很煎熬。
可能牧霖一直非常紧张,直到某天绷断了那根弦说分手。
他总结:“你这算不算是另类的金丝雀出逃?”
牧霖:……?
这句话一下子冲淡了悲伤的气氛,牧霖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形容。”
“是你自己说的呀,工作都是因为对方才有的,住的地方开的车子都是谢安景提供,你说分手跑了,不是金丝雀出逃是什么?”
……好吧,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莫名有道理。
“那你现在是怎么办的?”陈阈接着问:“辞职了吗?”
“没有。”牧霖摇头,“我答应一个师兄做完下一个副本再辞职。”
陈阈惊讶问:“如果我没记错他职级比你高很多吧,有没有在公司里为难你?跟上司说分手居然不辞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他没有为难我。”
陈阈呆住,觉得这个话题有些超纲。
说分手,还没被为难?
难道真实版的分手了还能做朋友?
不会真的有这种事情存在吧。
一起睡过的关系,不睡了还能回到纯友谊?
他不信。
“那他是什么反应?”
“他……大概很生气吧。”牧霖猜测,毕竟几次碰到谢安景,对方的神色都很冷,“我也不太清楚,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话。”
陈阈思前想后,摸着下巴大胆猜测:“他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
牧霖却本能反驳:“不可能吧。”
陈阈却觉得很有可能,“不然旧情人留在公司干嘛,等着过年?”
“他这个人公私分明。”牧霖替谢安景辩驳,“不会因为私事去为难一个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