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不是应该见一下，他苦笑着，把律师费还给对方。
  但又怕见了后忍不住情绪，这样不好。
  z9项目进入平稳运营期后项目组里的人也有打卡时间限制，一线研发需要在早上十点前上班打卡，原画属于一线研发员工。
  他九点五十分在打卡机前面签到，走进项目组里时已经满是人，不远处谢安景的工位已经被行政拆走，那里一片空荡。
  牧霖看着，有几分恍惚。
  但他还没来得及恍惚多久就听到身边有动静，白霜序端着一杯冰美式走过来，看到他后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欲言又止。
  牧霖：“……”
  他小声嘀咕着：“谢绝采访。”
  白霜序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等在工位落座后，牧霖小声找白霜序打探消息。
  “最近公司怎么样呀？”
  白霜序知道他是在问：谢神怎么样呀。
  于是干脆地回答：“最近公司挺好，没什么集团大事件，z9也很好，十一活动稳步推进，就是谢神忙得脚不沾地，昨晚十一点多才终于有空跟楚年开会，说十一活动的事情。”
  昨晚十一点多？
  这么忙？
  牧霖觉得他不应该管，毕竟已经说分手，他现在问就是喜欢打听顶头上司的事，但他又控制不住地关心。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问：“谢神……他最近在忙什么？”
  “忙着交接呀。”白霜序解释，“那份任命函你没看吗？从他宣布上任到顾总彻底离开幻核这中间有一个月的交接期，这中间他忙着交接，还要管他做的三款游戏的十一活动，忙得要命，这几天都没空离开公司。“
  牧霖听后心里闷闷地：“哦。”
  谢安景还是那么忙。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对方现在升职，成为整个幻核工作室群的负责人，管理两千多名员工，忙很正常。
  这次没有他在旁边拖后腿，对方应该能轻松很多吧。
  牧霖低落地想着。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时间低落。
  十一活动各渠道商的宣图任务，活动地图里的道具绘制任务等等都压下来。
  期间还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牧森提醒他尽快去录入车牌号。
  所有光年集团的员工都可以在行政的车牌系统里录入自己的车牌号，在园区停车场里面免费停车，牧霖刚买车，想着这一两天找行政登记，没想到牧森一副很着急的样子，他就立刻联系行政在系统里填下车辆信息，填完后才跟牧森说：哥，我登记了
  牧霖：怎么这么着急要登记呀
  牧森：哦，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牧森：我回国这段日子，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在家一直打游戏又很无聊，干脆就在光年园区找了份工作，今天第一天入职上班，车先停在路边停车位的，十五分钟就要一块五，所以要赶紧登记完我好开进去免费停车
  牧霖：？
  他惊讶地问：光年园区还有能让人做一个多月的工作？
  牧森：当然有呀，你们园区的外卖小哥
  牧霖：(⊙o⊙)…
  牧森：我回国之前就问过的，你们这边的咖啡厅提供外送服务，整个园区几万人，都还贼有钱，点咖啡奶茶菜叶子都不考虑配送费，多半要送上楼，外卖小哥常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所以我一问，人家查过学历和健康证，又听说我弟弟也在光年工作，立刻就同意我入职
  牧森：还特意交代我今天就去，因为实在是人手不足
  牧森：我也发现人手不足，刚入职领了工服就开始干活，到现在已经送了十单
  牧森：别说，在这边当外卖小哥还挺挣钱，不谈年终奖的话都比我自己的月工资要高了
  牧霖看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牧森似乎跟他截然相反，天生就是个乐观又闲不住的性格，坦白说这种时候如果没有牧森陪在身边，他不知道会胡思乱想或者抑郁到什么地步。
  每次他都感觉，有牧森在的地方空气都会欢快起来。
  第二件事情是行政发来机票信息，他那封邮件里赫然有两份机票信息，一份是他自己的，一份是牧森的。
  牧霖看到屏幕上的机票信息，想也知道是谢安景交代行政，对方才会将牧森的订票信息发到他的邮箱里。
  不然作为谢安景亲友跟着一起去的牧森，订票信息应该是发到谢安景的邮箱里才对。
  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在分手前，还是分手后。
  有很多事情他都鸵鸟似地不敢面对，一心只缩起来，觉得时间长了两个人的联系总会一点点地断开。
  但现在似乎距离他想象中的时间长了还有很久，他不得不一点点地去面对，去熬过这段时间。
  原本他计划上班后跟行政说他和牧森不去tb，但今天到公司忙了一早上还没来得及说，订票信息就到了。
  他试着在er去敲行政询问：如果我有事去不了的话，机票还能不能退？
  行政很快就跟他解释：不能退，我们是集体订票特意找旅行社和航空公司谈，拿了最优惠的价格，如果有事情不能去机票就自动作废
  牧霖：哦，好的
  事情很难办，他以为10月10号才成行的tb，订票信息会在月底版本更新后发过来，没想到现在就发，他错失了说不去的机会，又被架上去了。
  第53章 摸头
  十一点有个会, 走到会议室等开会时他拿出手机，看到幻核的聊天吹水群——【幻核修仙俱乐部】里多了一堆消息。
  有人在群里面闲聊：哇塞，今年的订票信息发得真早, 行政有效率多了
  叶绘在猜：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谢神下决心要整治hr和行政的拖延症
  下面有个策划在回：不知道，虽然现在一想到十一要投放的版本我就想砸了电脑，但看到订票信息又想到十一之后的tb，又觉得还能续命
  这次跟美术组开会的人是楚年, 商量渠道服宣图的事情，楚年到的时候距离开会还有几分钟，白霜序就找对方闲聊，顺便问：“谢神来吗？”
  “肯定不来呀。”楚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人都要忙飞了，昨天跟他一起开会时聊起tb的事情, 他说他可能都没空去。”
  “这么忙吗？”白霜序被吓一跳，“tb都不去，公司羊毛不薅了？”
  楚年怼回去：“他差这点钱？”
  “……倒也是。”白霜序表示败下阵来, 随后又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tb没领导在多好，都不用做向上管理了，自由自在。”
  叶绘让他醒醒：“你就是我的领导。”
  “我只关心我的领导在不在。”
  叶绘：“……”
  闲聊几句后, 大家开始开会。
  开完会牧霖去画图，下午三点多他正打算摸去茶水间做一杯免费咖啡时收到牧森的消息：弟, 咖啡厅外卖员福利，每隔四小时可以免费喝一杯饮料, 哥不喜欢喝甜甜的奶茶或者苦苦的咖啡
  牧森：恰好你们那层有人点咖啡，就顺道给你一起送过去吧
  一杯奶茶的事情牧霖从来不跟牧森客气，就笑着回：好呀, 你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出去拿
  这边外卖员的工牌只能刷电梯楼层，不能刷他们办公区域的玻璃门，所以点的外卖通常都是放在玻璃门的门口，他们自己去拿。
  牧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很少点外卖，总觉得园区咖啡厅里的咖啡和茶水间咖啡机的没区别，谢安景倒是经常点那边的冰美式。
  ……等等。
  他忽然发现了哗点，如果谢安景现在还点的话，那岂不有可能是他哥去送？
  不过他很快又自我安慰，对方现在升职为ceo了，应该有秘书拿吧。
  牧森很快就给他发消息说到了，他立刻走出玻璃门，看到牧森穿着园区外卖员特有的衣服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两杯奶茶放在玻璃外，同时在手机上点击确认送达。
  随后牧森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他说：“给，喝点奶茶，不要总喝咖啡，里面咖啡因太多对心脏不好。”
  牧霖没有争辩这点，只笑着回答：“好呀，听哥哥的。”
  牧森忍不住揉了揉牧霖的头发，弟弟这么可爱，还是更适合笑起来，不要伤心比较好。
  他来这边做外卖员一是因为本来就闲不住，在家待一个多月绝对要疯，二也是为了陪着牧霖，在对方身边，时不时过来照看下。
  不过这边外卖业务非常发达，他送完这一单还要赶着去下一单，没敢耽搁太久，只揉了揉牧霖的头发就要转身离开。
  牧森转身后，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的人显露出来。
  谢安景站在他们不远处，神色平静地看着这里。
  牧霖脸色煞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幸好谢安景很快就转身走进一旁的会议室，不然牧霖可能会紧张到缺氧。
  既然是在同一个公司，牧霖回来上班前当然想过跟谢安景重逢，但他觉得职级差这么多应该很难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