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秦润没接受过什么正规的高规格培养,也不如其他大户人家的哥儿女子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看他是萧王之子,无人敢招惹,但也因为身份太高,才会处处受人“监督”,处处被人拿来说事。
许云帆靠在秦润身上,跟没骨头似的,抓着秦润的手仔细的摩挲着,“我知道你压力很大,出身世族,获得了其他人渴求不来的的身份地位,你的压力也大,深怕做错事说错话让家族丢了脸面,我也知道,你不像其他少爷小姐那般,你不会琴,也不会棋,这不会那也不会,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说过了,我们这是互补,你不会的我会,如今你夫君可是少师,还是祭酒,牛逼哄哄的,你怕个毛线,谁敢说你半句不是,你告诉我,你夫君帮你出气去,保证把人怼死到墙上。”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都说你不尊老。”秦润被许云帆转移了注意力,一下子就想到了萧衡之说的,许云帆在朝上,那是比泼妇还厉害,直怼的礼部尚书差点没气晕过去,如今京城官圈里的人,谁不知道许云帆不好惹,红的都能说成白的,你跟他咬文嚼字,说那些之乎者也的话,这人能骂你学不能致用,说的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做起事来,呸,啥也不是。
萧衡之让秦润劝劝许云帆,下次别这样了,毕竟朝上有的大臣年纪大了,人越老,越是要脸。
那些对许云帆有意见的,一个劲的黑许云帆,说他不会怜香惜玉,没有君子风度,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了。
许云帆对此毫不在意,“说就说呗,就是他们骂我也行啊,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不会因此睡不着觉,人都是这样的,我在背后骂人,难道还不许那些老狗背后骂我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行的,随便吧,只要别当着我的面骂我就好了,不然我可管不住我这手。”
“你心态咋这么好呢?”秦润都笑了,许云帆就这点最好,换其他人,只怕都得抑郁寡欢了。
“那必须的,没有一个强大的心脏怎么混嘛,我爸爸从小就告诉我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谁敢对我的饭碗下手,二话不说就是干,我走我的路,谁敢横一脚过来,我必须把他腿给打折咯。”
秦润揉着许云帆的头,笑的不行,他就喜欢许云帆这幅牛气冲天的样子,“我家夫君就是厉害了,不过下次你还是要注意点,礼部尚书他们也老了,经不住你这么训的。”
“我也不想啊,谁让他们不懂事,怪我咯,我教他们做事,这群老家伙,不好好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仗着年纪大,处处否定我,真是反了天了,上次这帮人还说了,大齐国的人若是来了,不让我出面,这话是几个意思嘛。”
许云帆还是个记仇的,大商人来时,话里话外看不起大晏的时候,他们屁不敢放一个,他出头了,却也因此落了个爱出风头,不知轻重的罪名,合着让别人站头上拉屎拉尿,你就不丢脸老祖宗的脸,不是罪人了?
为这事,许云帆在朝上同这群家伙也吵过一架,今日说起此事,依旧觉得忿忿不平。
秦润捏了下许云帆的脸,“人家不让你去接待,你不是就轻松了吗,同他们争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不服气嘛。”许云帆撒娇似的把脸埋在秦润胸口蹭了蹭,“我这人有点逆反心理,我不愿意做的事,那是我的事,但别人不让我做的,我就偏要争。”
秦润:“……你啊,就是小孩子心性,被宠坏了。”
“才没有,你没发现我是个正直向上的五好青年嘛。”
“发现了,我夫君天下第一好。”秦润摸着许云帆的头,眸中满满都是对许云帆的宠溺,“既然你要争就争,父亲一定会帮你的。”
一说到萧衡之,许云帆皮就紧,也不知道萧衡之哪根筋搭错了,两个儿子他不管,整日就想管他,管他上朝,管他看书,管他办事,生怕他行错一步,整天盯着他,许云帆烦不胜烦,又不能说什么。
这不,原本想着,既然回大梨村了,他还想浪几日,钓个鱼放松放松,萧衡之够狠,让萧八跟着督促,生怕他浪到不想回京了。
回到京城,许云帆累的够呛,盛夏的天气,哪怕马车再怎么豪华,许云帆还是又累又热,回了小秦家,硬是躺了两天才缓过来。
学校的建设,进程很顺利,一个多月的时间,总体框架已经初见雏形,许云帆让徐致风也休息了两天,这才把人安排进了国子监监。
得知许云帆把人塞入国子监,萧衡之特意询问了一句,“此子你确定可以吗?”
哪方面可以?
自然是学识,人品缺一不可,若不然,最后丢的还是许云帆的脸。
萧衡之很累,几个孩子,两个哥儿乖的没边,不需要他怎么操心,两个儿子还小,就算不听话,鞭子伺候就行,唯独许云帆这个哥婿,爬的太高,又过于年轻,有时候,年轻就意味着不可靠。
有缚青雩撑腰,许云帆在朝上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萧衡之生怕许云帆走错一步,做错一件事,落人把柄。
许云帆大言不惭道:“我看重的人,怎么会不行呢,虽然比起我,老徐是还差了一大截,毕竟像我这样的天才确实不多,但比起其他学子,已属佼佼者,岳父,你放心吧,这人是个潜力股,培养好了,以后做我的左膀右臂不成问题。”
萧衡之:“……”
萧衡之抹了一把脸,“你小子就是爱吹,既然如今国子监是你说了算,你几个姐夫的事呢。”
第372章 做人第一,学习第二 前段时间,左……
前段时间, 左相几人亲自找上门,无他,就是想问问许云帆, 经过他的改革后, 学子想要进国子监,其考核制度是否同之前一样, 齐修泽几人目前只有举人功名在身, 自然还要往上考一考的。
若不然, 这几人,文不成武不就的,日后怎么混。
许云帆乐了,“嘿, 我几个姐夫就是有点不争气,想进国子监还得考,要是他们有我半分厉害, 那就是国子监夫子上门请他们入学了。”
萧衡之:“……你刚不是说了, 你这样的, 世间少有,国子监是不是到招生的时候了?”
不是谁都能有许云帆这么不要脸的, 像他这样的, 确实是世间少有了。
前段时间, 许云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国子监里的夫子,他开了几个, 以前那些靠父辈找后门进去的,不好好读书,整日尽想着拉帮结派的学子, 他也开了一批,虽然文杰四少中的三人还在,但许云帆阴阳怪气的在国子监全部学子面前训了他们一顿。
国子监是让学子读书的地方,当然了,也是学子结交人脉的地方,学子同谁好,与谁结交,本就无可厚非,可谁要是敢拉帮结派对其他学子行校园暴力之举,很好,不管你是什么举人,亦或者文曲星下凡,通通给他滚蛋。
人品不行,学识再好,许云帆都不稀罕。
坚决抵制校园暴力的许云帆的宗旨是,做人第一,读书第二,连做人都不会,书读的再多,日后当官了,那就是百姓的苦难了。
不整顿,许云帆都不知道,国子监里,学子清一色的都是官二代富二代,寒门学子不见一个。
这怎么可能呢。
一通询问过后,许云帆晓得了,合着寒门学子被孤立,被夫子针对,自己实在待不下去了,只能另寻出路了。
不是所有学子都能有景明泽那般的魄力,景明泽当年算不上富二代,在国子监算是举步维艰,如今身居高位了,谈起在国子监就读时的日子,这人依旧不愿太过回忆。
校园暴力的危害,对一个学生的伤害,有可能是伴随一生的,许云帆大怒,当即就把一批嚣张的学子给开除了。
好了,这下子,许云帆又得罪一批人了。
国子监刚被开了一群学子,正是需要注入新鲜血液的时候,许云帆头大如斗,“是哦,是该招生了。”
他娘的,这祭酒也是不好做的,啥啥都需要忙。
“父亲,你说我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这……其实是很不合适的,要想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草,这是不明智之举,您说对吗。”
许云帆一喊自己父亲,八成没好事,萧衡之:“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父亲,我们都是一家人,半个哥婿半个儿是不是,你儿子给人当牛又做马的,干两份活,结果就领一份月例,这合适?难道你不该为儿子争取一下什么的吗。”
萧衡之真想敲一下许云帆脑门,“你小子,怎么就惦记这点东西了,出息!”
“什么叫惦记?我惦记怎么了,那都是我该拿的,岳父,那都是我凭本事该拿的月例,你这样说话,我就不爱听了。”
许云帆不服气,一文钱也是钱,祭酒一个月多少月例,可以买多少肉包子,萧衡之就是典型的不知何为一文钱难倒一个好汉。
想当年他为了赚那点钱,每天在书院门口卖饭,热的要死,一天才赚多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