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李匀将许云帆送肉一事说了,孙小果半信半疑快步上前一看,好家伙,还真的是肉,
  孙小果与李匀合力将肉全部般到厨房,两人难掩激动,笑呵呵的从麻袋里将一袋肉一袋肉的往外拿放到灶台上。
  “这……李匀,你可好好谢过那位少爷了?”孙小果看着打包的干干净净的肉,再打开两袋馒头,发现里头的几块银子后,眼睛都红了。
  李匀抹起眼泪,“小果哥,你放心,我谢过了,有这么多肉,够孩子们吃好几天了。”
  孙小果点点头,“是啊,这银子等晚上大哥下工回来了交给他管,留着买糙米买盐,咱们先生火把肥猪肉煸炒出油,其他该炒的就炒,这样也能放久点,你挑几袋鸡肉出来,等孩子们去村里抱稻草回来了,今晚咱们一大家子好好吃一顿。”
  听到这,李匀就是一愁,“过两天咱们把去年的被单拿出来洗洗,洗干净了,盖的也暖和些,也不知道今年冷不冷。”
  “怎么会不冷呢。”孙小果苦笑,“京城这儿每年都会下雪,我们来了十几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你督促一下,让孩子们多准备一些稻草,我们也得多备些柴火才是。”
  去年他们弃儿院收到了好心人送的两百斤煤炭,准备的柴火才堪堪够用,今年怎么也得多准备些,不能总是期待着他人的解囊相助。
  回到马车上,许云帆看小宝不住的摸荷包,眼睛都有点红,小嘴紧紧抿着,笑道:“怎么了,后悔了?父亲可是问过你了,你坚持要给的,这会你要是掉金豆豆,小心我收拾你。”
  来的路上,小宝得知许云帆打包这么多肉并不是要带回家,而是要送到弃儿院去,小宝好奇,问他弃儿院是什么地方?
  许云帆说了,这孩子特别大方的将身上全部家当,也就是六两银子放了进去。
  秦润、方子汐疼孩子,但许云帆说了,孩子可以疼,也可以宠,但不能毫无底线。
  家里有钱,秦润每天只给小宝三个孩子没人两个铜板,再多就没了,毕竟家里吃食比外头卖的还丰富,不缺吃、不缺喝、更不缺穿,之所以给两个铜板,也是许云帆说的,男人嘛,管你是大是小,身上没点钱,在外面走,都没有底气。
  还有平日里,小宝三个孩子,这个干一点,那个干一点,就比如,秋收的时候,三个孩子在田庄抓鱼捡稻谷,虽然做的不多,秦润还是意思意思的给了他们一些工钱。
  小宝还兼职在云润酒楼帮忙,工钱拿的就更多了,前前后后也存了六两银子。
  深知赚钱不易,小宝每天都把银子带身上,深怕被人偷了。
  “父亲,小宝才没后悔。”小宝瘪嘴道。
  许云帆:“既然没后悔,做什么这样子?像是被父亲欺负了一样。”
  小宝不说话,只是趴在许云帆怀里蹭了蹭,好一会才说:“父亲,小宝也要读书。”
  “什么?”许云帆都震惊了。
  不是,这孩子,怕不是平日里嫌他布置的课业太少了?
  看来,他终究还是太心软了。
  多少孩子哭着闹着不愿上学,他倒好。
  “父亲,我不想只学算术,小宝还想学多多的,以后跟父亲还有两个爹爹一样,做大官,做生意,挣大钱。”
  许云帆将小宝从怀里扒拉出来,同他对视,很是认真问:“怎么突然有这些想法了?”
  “因为小宝也想像父亲爹爹一样,有实力有钱了,才能帮到更多的小朋友,小宝穿的暖暖,吃的好好了,可其他小朋友都没有肉吃,小宝这里痛痛,”小宝指着自己的右胸口,委屈的小嘴撅起。
  许云帆:“……”
  许云帆本来还挺感动,可一看孩子的傻样,突然就感动不出来了。
  他纠正小宝道:“小笨蛋,指错了,心脏在这边,真是笨蛋,你摸摸这儿,看看是不是这儿跳的最猛?”
  “耶?好像是耶,父亲,心心真的在这边呢。”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想学父亲教你就是,等你大点了,等父亲做大官了,父亲给你开后门,把你送国子监去。”
  私塾、书院算什么,等他整改国子监后,他的儿子,进顶级学府就读,那都不是事。
  小宝这个脑袋,普通私塾、书院只怕也教不了多少,思来想去,还是国子监最合适。
  而且小宝说对了,光学算术是不行的,其他科也要抓起来,这孩子太聪明了,不能当普通孩子对待。
  以前他三岁就开始学很多了,既然小宝自己愿意学,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小宝不知许云帆想了什么,这会一副老气横秋的说:“父亲,你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给你当官二代你还不乐意?”
  “不是官二代不好,父亲这样是不是以权谋私捏?爷爷他们都说这样不好了,父亲还明知故犯,你这样是会教坏小朋友的。”
  被儿子说教,许云帆直接一巴掌拍了小宝屁股上,“闭嘴吧你,父亲这是良苦用心,你不懂就少说话。”
  外头赶车的小厮听着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不由低头笑了两声。
  方大伯家。
  方子汐随方母到了方大伯家,方伯母早早就等着了。
  等小侄与妯娌进门,方伯母往后又看了一眼,“宝儿呢?我们家的小乖乖呢?”
  小宝在方家受宠,在方大伯家同样受宠得很,方伯母几个孙子一个赛一个的像老头子,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哪里有娇娇软软还会害羞的小宝可爱。
  方子汐笑笑,“小宝跟他小叔去喝酒席了,我没带他来,我这身子骨抱着不方便。”
  小宝被养的好,秦润、许云帆抱他毫不费力,不代表方子汐能跟他们一样,更不用说,如今他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方母也上了年纪,哪能抱那么多。
  方伯母愣了一下,想来是没反应过来,倒是方子箐问道:“六哥,你说的小叔是谁?还有,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可要紧?”
  在方家,方子汐排行第六,自家两个大哥,二叔家四个孩子,方子箐是两家最小的姑娘。
  方大伯混的不如方父好,能力有限,如今不过是澧平府知府,除了方子箐这个女儿在身边,两个儿子都在各县担任县令,一家子少有团聚的时候。
  虽说两家不在一起,关系却甚是亲切,常有书信往来,方子汐若是另嫁,或者是要谈婚论嫁,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方伯母当即皱眉,“子汐,你这是……有意中人了?还是……”要不然,哪来的小叔?
  方子箐皱着眉头,方子汐的处境她如何不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她才会如此忧心忡忡,“二婶,对方是哪家少爷?”
  方母咯咯笑出声,她都还没说清楚呢,这母子俩倒是先脑补好了,“不是,子汐没啥意中人,这么说也不是,他的意中人,自始至终也就那么一个。”
  “什么?那是宝儿的父亲来了?”方伯母眨了几下眼,“哎哟,那你们咋不把人带来给我们见见?”
  方子汐笑了笑,将许云帆的事说了,方子箐母女震惊了,什么,传说中的小四元,夫子状元居然还是他们方家的亲家小叔子?
  许云帆的名声传的广,可传在外头,大家伙只知晓,今年的夫子大比,取得第一名的乃是个十八的小夫子等等,有关方子汐与许云帆的事,大家伙哪里还会放心上。
  另一边,方大伯与方父也聊到许云帆一事了,方大伯沉思了半晌,“要按你这么说,此子岂非池中物,迟早要一飞冲天的。”
  “是啊。”方父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许云帆如今不过只是个小四元,萧王爷为他请职,表面上看,圣上是屈于萧王与胥王等一众大臣的联合‘施压’,可我看得出,圣上并不是好拿捏的,若是圣上不愿,许云帆也入不了翰林。”
  缚青雩的皇位来的太过轻而易举,皇室子嗣不丰,上头两个皇兄……不说也罢,因此缚青雩上位,可谓轻轻松松,并不像其他三大国那般,各皇子尔虞我诈,历代皇帝皆是从兄弟厮杀中脱颖而出,最后能上位的,无论是心计,笼络人心的手段等皆是佼佼者。
  倒是缚青雩上位太轻松了,一些大臣还以为缚青雩好拿捏了。
  可他们不知,皇室就是皇室,各皇子从小受到的教育便于常人不同,这帮脑残的,居然还想妄图插手皇家事。
  缚青雩执政,他们要插手,缚青雩后宫一事,他们也要插一脚,换其他帝皇,为平衡权势等诸多原因,后宫早佳丽三千了,可缚青雩的后宫,如今也就几人。
  由此可见,缚青雩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
  方大伯不由叹道:“这般听来,许云帆此人不可小觑了,尚未踏入仕途,便已开始笼络人心,谢、林那几家,都不是一般人家,可他们却能为许云帆站出来,想来这小子没白送那么多银霜炭啊!”
  问题是许云帆给几家送礼,还送的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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