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许云帆咬咬牙,暗想,他可是送了纯金打造的长命锁,打包他一桌菜怎么了?
人家来喝喜酒还拖家带口,他才带小宝一个,不说什么吃回本这种话,他就看不得浪费。
打包又不是什么丢脸事,总比倒了浪费强。
哦豁,这么一想,许云帆舒服了,从小宝身上的斜挂包里拿出一沓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袋子,然后唰的打开,“你们都吃饱了?”
陆丰知兄弟看许云帆手里的白色东西,不明所以,讷讷道:“吃饱了。”
许云帆笑了,“那剩下的菜我打包了啵,你们要不要?”
“不用了。”陆丰年兄弟懵逼的摇头,活了十几年,参加过那么多寿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干的。
难道这就是另类的“吃不了兜着走”?
小宝跳下凳子,“父亲,我拿袋子,你倒肉。”这些肉带回去给秦爹爹炒炒,香的咧。
“嗯,不愧是我儿子,知道替父亲干活了,棒棒了。”许云帆夸了一句,孩子嘛,该夸的时候不要吝啬,只有得了夸,他们才知道,这么做是对的,是得到认可的。
看到父子俩美滋滋的开始打包的一众人眼神那叫一复杂,日进斗金的小秦家有这么穷了吗?这是吃不起肉还是咋的了?
其他宾客傻眼了,不是,许学士这是做什么?这上门吃了一顿,回去了还要打包带走,莫不是生怕自己亏了,吃不回本?
这心思未免……
许云帆将自己这桌的剩菜倒完了,足足倒了六袋,似乎是觉得还少了点,他扫了其他桌,静静在旁边等了一会,正好一个小厮经过,他赶忙拉住人,“小兄弟……”
他问了,郑府的下人不少,但也不多,今日郑府摆了三十七桌,那得剩多少肉?
如今这天气,剩菜也留不得久,许云帆指着附近一桌剩菜,“那我可以再打包一桌剩菜带回去吗?”
小厮:“……”
第305章 作秀?
小厮很是慌张, 今儿来的人,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他人吃完了就走, 许学士这又是何意?
没看到其他客人都看过来了吗?
莫不是许学士觉得哪儿不满?
小厮赶忙去寻了郑柯。
郑柯一听许云帆此举, 也搞不明白,他是不是通过此举在间接的表明对他的不满。
等郑柯过来时, 看到桌上打包好的十几袋白色的东西, 里边装的无一不是肉, 而许云帆带着他的儿子还在默契配合着,眼角都抽了。
“许学士,你这是?”
“哎,郑大人, 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来送我?”许云帆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三品大官走了, 郑柯都没过来, 他才一个学士。
郑柯指着被打包好的袋子, 嘴角一抽,“你这是……”
许云帆:“怎么了?不可以打包吗?我问过了, 他们说可以我才开袋的啊。”
“不是不可以, 而是……”郑柯不知该如何开口, 身为大学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是对此事感到词穷了。
许云帆哦的一声, “今日剩的菜太多了,我寻思着倒了未免太可惜,待会我正好要往琴玄路那边去一趟。”
其他人可能还不明白, 许云帆去琴玄路与他打包肉有什么关系,郑柯却是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儿子的到来,正是让他父爱爆棚的时候,他眼眶都红了,当下直接就说了一句,“那多打包些带走,剩太多也吃不完,那边孩子多,这天气,留到明早也不会臭。”
琴玄路过去有一处废弃的院子,听说那处院子之前闹鬼,里头杂草丛生,无人敢住,久而久之就荒废了,后来不知从哪来了几个夫郎,这几位夫郎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随他们一同出现的,还有十几个孩子。
这些年,几个夫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又陆陆续续往远院里捡回了一些被故意遗弃以及因某些原因成为孤儿的孩子,而那处废院也被大家伙称为弃儿院。
平日里,城里不乏有些为了美名做些善事施恩舍粥的人家,,加上几个夫郎每天干活挣的,院里的孩子虽饥一顿饱一顿,但好歹没饿死一个,奈何却是过的异常的清贫。
之前有关读书楼一事,他曾与许云帆聊过一嘴,因此,许云帆说到琴玄路,郑柯自然晓得了,他打包这些肉,不是为了拿回去自己吃,而是要送到弃儿院去。
苏晏过来的时候,看到许云帆打包了那么多肉,也没觉得丢脸,特意上去问他打包这么多带回去也吃不完啊。
许云帆从斜挂包里摸出一个大麻袋,“苏阿叔,你帮我撑一下袋口。”
苏晏闻言,赶忙伸手,许云帆一边往袋里装打包好的肉,一边道:“方哥说他大伯回来了,我寻思着,应该带小宝过去见见的,方哥说他大伯一家住在琴玄路,那边有个弃儿院。”
一说到弃儿院,大家伙又是一个安静。
苏晏顿了一下,怔怔的注视着许云帆好一会,突然就笑道:“好,那你去吧。”
许云帆抱起半麻袋肉,同郑柯又说了两句,郑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得知许云帆打包菜的用意,拉着小宝,给小宝装了两袋馒头。
小宝拎着两袋馒头,亦步亦趋跟在许云帆屁股后面,“父亲,我在你屁股后面,你刚吃饱,不要放弃砰小宝呢。”
“胡说,父亲可是小仙男,小仙男才不会放屁。”
“哟,父亲又臭美吹牛了,小宝才是小仙男呢,父亲你不小啦,都老咯,该退贤让位啦。”
“滚呐,男儿致死是少年,会不会说话?小心回去了父亲给你松一下筋骨。”
说着,许云帆故意撅屁股撞了小宝一下,小宝收不住脚,直接一脸撞到许云帆屁股上,差点没往后摔,见状,许云帆笑呵呵起来,小宝气的跳脚,跳起来就想咬许云帆屁股,嘴里一个劲说父亲坏,可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父亲敢打,我就找两个爹爹去,让他们收拾你,看你怕不怕。”
父子俩说说笑笑出门去,独留一院目送他们离开的人久久不能言。
半晌后,有的人却是嗤了一声,小声嘀咕,“装模作样,不过是故意作秀罢了,要真可怜孩子,怎么不上门给个几百两?挣了那么多,一场婚礼就花了几千多万,一对龙凤蜡烛就是一千多两,要真有那份心,一点钱都舍不得出,非得做这种丢脸的事让大家伙都知道?”
许云帆要真有那份善心,他夫郎挣了那么多少,随随便便给个几百两不是问题,可他给了吗?
没有吧!
今天来吃个喜宴,偏偏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包,不是故意作秀宣扬自己的良善之心又是为了什么?
说话的汉子哪怕只是瘪嘴小声嘀咕,但身边的人还是听到了。
也许,在场的人不乏有的人与少年持有一样的想法,但有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没有人规定有钱人就必须毫无所求的帮扶穷人吧。
京城里做善事的那些人家,平日里施粥行善的夫人小姐们,扪心自问,在部分人里,谁敢保证自己做的一些事,是没有抱有目的性的?
陆丰年蹙眉起来,“我看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许学士挣钱了就必须给钱吗?那是不是以前施粥行善的那些人都是故意做给大家看,博个好名声的?他们家里有钱,干啥不直接给钱?非得在城外施粥让大家伙都晓得了?照你这么说,她们作秀的嫌疑不是更大?你怎么不说他们去,非得说人家许学士?”
“就是。”陆丰知不甘落后,“其他人成亲时花的也多,怎么,他们日后做了好事也是有故意作秀的嫌疑了?按照你这么说,日后还有谁敢做好事?”
话音落地,在场的一些妇人小姐脸色不太好看了。
今天能来的人,谁不是有权有势,有几家就曾施过粥舍过衣,可没人直接给银子。
所以,合着,他们有心做善事,哪怕没人明面说,今日听到这话,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有些人背地里觉得她们是在演戏作秀?
这下子,大家伙不满了,一个个脸色沉了下来。
“麦少爷,你这话几个意思?”有的小姐不乐意了,“合着我们做善事还有错了?”
“这种言论,我等还真是闻所未闻,莫不是我等孤陋寡闻了?”
“合着,按照他这么说,那等成亲,花费比许学士还多的,岂不是更有作秀的嫌疑?”
一言激起千层浪。
其他人不敢附和了。
他们能怎么附和,许云帆成亲,光是烟花就花了一千多万,这还没算其他的,若是加上其他的,那就更不用说。
在大晏朝,说实话,能有这么大手笔的能有几人?
而那几人,是他们能议论的存在?
人家可是皇亲贵胄,他们是皮痒了不成。
“麦少爷能有如此言论,麦大人真是好家教。”
郑柯凉凉的说了一句,今儿是他们郑家大喜的日子,麦宏这么一说,作为主家,谁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