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难道他不该生气的吗?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不管自己错没错,既然要哄人,先认错总不会错的,秦润拿脸贴了贴许云帆的脸,“不要生气了,你生气,我心肝都疼,听话,我们和好,不生气了。”
  许云帆撅起嘴,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一只手扣在秦润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跟前压,同人接了个吻后,这才委屈的违心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对秦润来讲,许云帆生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别人家的夫君生气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夫君生起气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时刻刻都想得到大人的注意力,你越不看他哄他,他就能越想越气,但你一哄他,说点好听的话,他就不生气了,很乖,很好哄。
  秦润不问还好,他一问,许云帆藏起来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
  不公平!
  许云帆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今天他十八岁了,可秦润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都没记起来,平平淡淡,好似对他来说,今天这个在他看来特殊的日子于他而言完全没什么不同。
  明明秦润的生日,他费尽心思为他准备了那么多,到了自己……
  不是许云帆幼稚,他知道,两个人谈恋爱,各自的付出,总有不对等不公平的时候,自己付出那么多,他不求秦润也做到这一步,但人在付出的时候,真的是毫无所求吗,哪怕秦润不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给他准备礼物、惊喜,可能获得同等的情绪价值也是可以的,但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就连今晚的亲吻都是他耍脾气才得来的,他心心念念等着,期盼这一天的到来,结果它就这般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许云帆从没有渴望的迫切的想得到过什么,今晚他却特别希望秦润能够再重视他一点点。
  就那么一点点,只要记起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就好。
  可秦润忘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睡觉吧。”秦润将书放好,把被子拉起来了点,习惯性的伸手要把许云帆抱进怀里,以往每晚,无论是炎炎夏日的夜晚还是寒风呼啸的冬日,他们之间例来都是如此睡的。
  但今晚许云帆却没主动的挪到秦润怀里,在秦润开口后,许云帆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润,嘶哑着声音道:“嗯,睡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赶紧睡吧,我很困了。”
  秦润抬起来的手慢慢放了过去,“你不过来吗?”
  “过去干什么?”
  “我抱着你睡,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睡的。”
  “可我现在不想被你抱着睡了。”
  秦润隐隐察觉到许云帆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云帆,你是不是还生气?”思来想去,也只有许云帆还在生气,所以才不给抱了。
  许云帆现在委屈得紧,可他又好面子,活了二十年,自懂事起,他的生日,哪怕不特意大办,因着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哥哥表哥表姐都宠他,往年都是他们替他办的生日,无论是同辈还是长辈,没人会不记得他的生日,每一年都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来到大晏朝,秦润是他在这儿最爱,最在乎的人,可就是这样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连他十八岁的生日都记不住。
  许云帆的委屈、失落可想而知。
  明明之前秦润比任何人都期盼着他成年,如今秦斐俞离开后,他是彻底被遗忘在山旮旯里了。
  许云帆憋着一股气,明明心里不舒服,却死要面子的不想承认自己因为没有收到一份礼物,因为秦润记不起他的生日而生闷气,总感觉这样“小气”的自己特别的不男人,很幼稚。
  许云帆不认为,成熟、幼稚是某个年龄阶段的人群所特有的东西。
  就好比如,二十七八岁的人,说话不着调,心思单纯,但他顾家,细心,会顾及他人敏感的心思,如此,你能说他不成熟吗?
  成熟的人又应该是怎样的?它明确划分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许云帆可以在某件事上的言行举止表现的稳重,也可以在某件事上表现幼稚,例如对秦润,明知,秦润哪怕与他在一起也享有绝对的自由,但对于那些与秦润走的过近的男人,他会感到嫉妒,会不喜欢,明知道这不应该,幼稚的像个孩子,是占有欲在作祟,可他就是不想改,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所以他随心所欲的任由这些在他人看在幼稚的情绪肆意妄为。
  许云帆嘴硬,闷闷的回道:“没有,你别问了,睡觉了,我好困的。”
  秦润有心想再问问,奈何许云帆不配合,只能无奈的躺下去冥思苦想半宿都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说错话让许云帆不快了。
  看来明儿要跟许云帆问清楚。
  哪知第二天一大早,不待许云帆早早起床出门晨跑,急切的秦大娘便跑到院外:“云帆,润哥儿,开开门!”
  上次因为秦水的事,许云帆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了那番话,那怕许云帆说的不是他们,但大家伙还是臊的慌。
  秦大娘一家都没脸来找许云帆,最后还是秦三娘告诉他们,许云帆对秦水有意见,但他这人说了,他是对事不对人,加上秦老的一通敲打,秦氏的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顿时就散了。
  第238章 半年之痒?
  秦氏人知道, 许云帆说的对,身为生意人,作为东家, 他的顾虑不无道理, 他愿意最先聘用他们,不是他同他们亲, 非他们不可了。
  虽说上头有个人管着多少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只要他们好好干, 即使是管事也不能擅作主张开了他们不是,难不成秦润是个摆设不成?
  不满管事上任的村民想通了,在村里遇到许云帆时,照样笑呵呵的同他打招呼。
  秦大娘一家也是如此, 许云帆之前被喊到家里给秦三夫郎看过,如今已经九个多月的秦三夫郎快生了,秦大娘一家半点不敢松懈。
  “起了起了, 秦大娘, 咋的了?”李六从屋里出来, 灵光一现,“是不是小三哥生了?”
  “不是, 是方家那边出事了。”秦大娘脸色煞白, 似是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 “云帆呢, 小六,你赶紧把云帆喊起来让他过去看看吧!方家那边遭狼了。”
  闻言, 李六浑身一个哆嗦,不敢耽搁,赶忙转身去喊许云帆, 在秦大娘喊人时,秦润便醒了,只是许云帆雷打不动,明明昨晚还委屈的睡不着,现在是睡的香喷喷。
  “云帆,云帆快醒醒!”
  “干什么?”许云帆嘟囔了一句,闭着眼继续睡。
  “秦大娘有事找,你快起来了。”
  这时候李六也在门外喊,“少爷,快起来,方家人被狼咬了。”
  秦润:“……”
  这口口相传的事,怎么还越传越离谱了?
  狼?
  许云帆嚯的掀开被子,起床穿衣,速度快的干净利落,“狼?狼去到方伯伯那边了?”
  “嗯,少爷,咱们赶紧过去看看了,再慢人都被狼吃了。”
  许云帆:“……”
  明明刚才还只是咬人,现在就把人吃了?
  许云帆来不及多问,打开柴房门拿上弓,背上箭袋便跑了出去。
  “云帆!”秦润追在后头,担心的要命,野猪跟狼终究是不一样的,况且许一他们又不在,秦润喊人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跑出去想跟去看看,可身后的秦安秦慕怕的直喊大哥哥夫。
  秦润心慌意乱,只能回头,把小宝背起来,让秦安秦慕穿好衣服,一大家子往方家那儿赶。
  几头狼下山的动静不小,狼嚎声把秦氏的人都引了过来。
  方夫郎一家此时此刻被困在屋里,方猎户顶着门,大声朝外头喊:“方一,爹娘,你们千万别开门,快把窗户关好。”
  “爹,我们害怕。”方二方三到底年纪小,家里来了狼,听到外头爪子抓门板的声音,一个个吓的小脸发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倒是方一胆子大一点,使劲顶着门,“二弟三弟不要怕,你们快去把床推过来,我们先把门顶住,你们不要喊爹了,父亲要是出来那就完蛋了。”
  方猎户的弓箭都在柴房里,家里来的不止一头狼,而是几头,透过门缝,方一能看见,外头的狼饿的肚子都扁了,估计是饿疯了才会下山来,不巧的是,他们一家正好在山脚住着,要是他爹出去,能不能跑到柴房都得另说。
  方奶奶推了一个柜子过来,气喘吁吁又怕又担心,“老头子,这可怎么办?”
  “只能等。”方爷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玩意记仇的很,老大要是不能把它们全杀了,日后它们还会来报复我们的。”
  方奶奶抹着眼泪,听着厨房里哔哩吧啦的声音,估计碗柜里的东西不保了,“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天亮吧!”
  方奶奶看向窗外朦胧的夜色,“就是天亮了,大家伙能赶来吗?”
  如今天气冷了,大家进厂的进厂,不进厂的窝在家里过冬,外头下着大雪,谁会过来?也不知道这破门能不能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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