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人家大夫一大把年纪,经验能没许云帆说的所谓的“擅长”丰富?
  明明不信,在触及许云帆信誓旦旦,信心在握的眼神时,徐致风突然就产生了一种,“信他,失去这次机会,你会后悔的”这样的念头。
  更让徐致风对许云帆的本事深信不疑的还是,许云帆开出来的药,有部分是他以前没见过的。
  这些药,肯定就是许云帆从海外带来的。
  海外的药,肯定很厉害,若不然,大梨村村长的夫郎的蛇毒如何能解?
  在徐致风喝了第一碗药后,品着口腔残留的甜味,对许云帆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以前他喝过的药,都苦的要死,但许云帆给的药是甜的。
  这药必定就是他从海外带来的了。
  既然吃了药,平日再按照许云帆吩咐的做,等疗程结束,自己肯定就能说话了。
  许云帆没有骗他的必要,既然许云帆说他会好,那他肯定会好,徐致风突然对此深信不疑起来。
  至于许云帆给徐致风开的药是什么,无非是一大包的板蓝根罢了。
  徐致远本就没病,之所以不会说话,无非是心理原因的缘故,再说了,是药三分毒,他旁的东西没有,只能拿板蓝根了。
  算起来,徐致风已经喝了近半个多月的板蓝根了,昨儿许云帆让秦润带话,并把作业交给了徐致风,以至于许云帆都忘这事。
  自从许云帆有意培养徐致风后,每天早上,在没有许云帆的课之前,许云帆都会给徐致风开小灶。
  他同谢柏洲四人借了书,哪怕许云帆没教过其他科目,但他同学子们混的久了,加上齐修泽几人同他说过科举考试内容,许云帆觉得好像难度不大。
  于是,他同徐致风,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不得不说,徐致风这人的学习能力不错,有的知识点,许云帆教过两遍,他便学会了。
  许云帆越教,兴趣越大,目标更是远大,那就是,明年二月份,他们师生二人一块考童生。
  得知许云帆宏伟的目标,徐致风冷汗都快流了,只觉得许云帆有点异想天开。
  不可否认,许云帆是真的有本事的。
  一开始许云帆提出要教他读书时,徐致风以为许云帆要教他算术,后来许云帆不知去哪弄来了其他科举科目的书籍,徐致风才意识到许云帆说的‘读书’并非他想的那个意思。
  徐致风不是没质疑过,毕竟一个教算术的夫子,你让他去教策论这些,估计这些不是他的长项,可在同许云帆学习一段时间后,徐致风才发现许云帆有多了不得。
  几百条律法,许云帆只花了几刻钟就背下了,可以说是看过既背得,堪称过目不忘。
  有的地方,许云帆不理解,但他的很快就能把不懂的地方琢磨出来。
  若是许云帆一个人去考,区区童生不在话下。
  自己去的话,估计悬。
  但许云帆说了,让他不要妄自菲薄。
  徐致风都快笑了,他是实力有限,并非谦虚。
  只是看着许云帆为了目标每天花时间给他开小灶,那句“我不行,我考不上”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除了那些生来就在罗马之都的人,没有谁生来就是行的。
  不努力一把就自我否定,他对得起许云帆的教导吗?
  人家许云帆同他无亲无故,每天花时间培养他,难不成人家真的是闲的?
  许云帆这份恩情,徐致风无以为报,只能奋发图强,努力向上。
  每天从书院离开,徐致风回到家都会看书写字到半夜。
  当然,这些事,许云帆并不知情。
  之所以让徐致风明年同自己一块去考,并非许云帆强人所难,压迫徐致风去完成对他来说短期内不可能做到的事,许云帆也是有打算的。
  自己科举结束,可能很快就要离开大梨村了,到时候,若是徐致风没考上秀才,他该怎么办?
  就以他十七八才考上童生,仅凭借童生的身份,镇上的私塾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但如果他考上秀才,情况便又不同了。
  无论如何,有秀才这个身份在身上,徐致风相当于有了一张保护符。
  清风书院内的秀才不少,但他们并非只是沂平府下的秀才,有的学子,更是从外府而来。
  好比如清陵县,县下几十万人口,在这几十万人内,有秀才之身的人,不足百人,这得是什么概念?
  许云帆考虑的长远,做事也做到无愧于心,第二天,他便将重新包装好的板蓝根交由孙徐,让他给他舅舅送去。
  天光大亮后,许云帆骑马往清陵县去。
  这一次去镇上,许云帆没带秦润跟着,赌坊那种地方,一个哥儿还是少去的好。
  周老二好不容易遇到个好苗子,回到赌坊的当晚,在调查一番后,便同张景说起此事,“大哥,这人绝对是个能的,不说嘴皮子如何,就那身功夫便已是不俗。”
  第159章 我给你送银子来了……
  包厢里, 抿了一口茶的张景不紧不慢道:“哦,看来此人确实有点本事,说吧, 他能在你手下过几招?”
  别人不清楚, 张景却是清楚的,周老二看着虽是莽夫一个, 但这人早年可是练过的, 他们同在京城时, 这人在主子身边可是说得上名号的存在。
  由此可见,周老二的武力值有多高。
  同周老二不同,张景长得精瘦,端的是一副儒雅之姿, 用村里人的话形容,就是这人长的就是个书生样,断不像开设赌坊的头头。
  在村里人看来, 赌本身就代表了‘坏’, 说到赌博, 他们最先想到无非是谁因为赌博输了多少银子,最后被打断手脚了倾家荡产, 或者卖儿卖女之类的事。
  不过金满楼比其他赌坊好一点的地方就是, 在这, 一旦你没了银子就甭想继续赌, 换做别的赌坊,早诱哄着让你在利滚利的欠条摁手印了。
  但金满楼再怎么好, 在百姓眼里,它跟其他赌坊几乎没差别,自然的, 开设赌坊的人又能是什么好货。
  没看另外几个赌坊的东家,要么是肥头大耳或者一看就是长得一副恶人或不好招惹的样子。
  谁能想到金满楼的东家居然是个长相斯文、儒雅,颇具书生气的汉子呢。
  在张景这幅颇具欺骗性的外表下,只有周老二等小弟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周老二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说:“大哥,你说反了,我在他手下过了十几招就败下阵来了。”
  “此人居然有这般身手?”张景眉心微蹙,“你可打听此人先前的身份?”
  有这样的身手,张景可不会傻傻的相信这样的人会是籍籍无名的村里小汉子。
  “这人叫许云帆,我派人去打听调查过了,许云帆是从海外来,那小子如今得了蒋岚方的青睐,哪怕没有秀才身份,蒋岚方还是破格录用了他,如今他是清风书院丙六班的夫子,还有,听弟兄们说,清河镇上很火的那家小吃店就是他夫郎开的……”
  周老二再次详细说了一遍,张景越听,眉心拧的越紧,“你觉得这样的人,能被我们招揽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景的反问,彻底让周老二清醒了。
  是啊,许云帆要身份有身份,要银子有银子,要武力又武力,虽然他的身份不算太高,银子不算太多,但就冲这些条件,他凭什么会傻到弄臭自己的名声与他们“同流合污”招人不喜?
  看周老二失望的神色,张景转移话题,“京城那位贵人到了清陵县,你让下边的兄弟注意点,别犯到人身上。”
  “什么贵人?不过就是一个抛夫弃子的渣男罢了。”周老二瘪瘪嘴,要不是这位贵人,他何苦离开主子来到这做劳什子的赌坊打手。
  说实话,他还想趁他病要命呢。
  “慎言。”张景轻声警告,“身为侍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不是忘了?”
  周老二不服气,“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说两句还不行了?要不是他,咱们少爷怎么会不见?要不是他,咱们也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找人,都多少年了,如今少爷的线索一点都没找到。”
  张景沉默了。
  别说周老二不服气,张景对萧衡之也是很有怨言的。
  虽然他不清楚自家主子同萧衡之之间有什么误会,他只知道,当年主子书信一封让萧衡之去把少爷接回京城,毕竟北境边界之地确实不是孩子该待的地。
  令人没想到的是,萧衡之回了一封信,他们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猜都猜到,萧衡之抛夫弃子了。
  因为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萧衡之的人过来,在主子收到信后,独自一个人在主帐篷坐了一夜,第二天,狼狈,眼中布满血丝、失魂落魄的人盯着少爷看了半天,最后没忍住,抱着少爷,喃喃说着什么他不要他们了之类的话,惹得少爷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听了些断断续续的话,知道自家主子同萧衡之关系的他们无不在猜测萧衡之是不是喜新厌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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