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闹了大半夜,许云帆是真的累着了,秦润又太固执,压着他不让他起来,许云帆干脆认了,身子一软又给躺了回去,没等到秦润回来,头一靠枕头便打起了小呼噜。
在秦润像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的给许云帆擦洗时,人都没醒来,只是在略带凉意的毛巾碰到时,下意识的用手推拒着。
即使是男孩,在外也得保护好自己。
更不用说像许云帆这样的了。
从小许云帆没少被大人耳提命面,要是谁敢不经过同意乱碰他,许云帆反抗得了一定要反抗并保护好自己,若是反抗不了,回来一定要告诉大人。
这些教导,许云帆铭记于心,哪怕睡着了,在自己那处被碰时,还是条件反射的想挡,可秦润只是哄了他一句,“没事的,我帮你擦擦,擦干净了会舒服很多,云帆,不要怕。”
仅仅是一句话,许云帆便不动了,任由秦润将他的手拿开。
可见,哪怕是睡着了,可从骨子里,以及不甚清醒的意识里,秦润在他心里,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给他带去伤害的存在。
这份信任,秦润并不知它的重量,却会为此暗暗高兴着。
看,许云帆多听话啊!
眼前睡得喷香的人,打着小呼噜,看起来乖的要命,清醒时俊的要死,像个狐狸精一样,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的汉子是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秦润更满足,好似得到不满足的失落感都被填满了。
说实话,秦润不是太明白许云帆为何那般坚持,毕竟,他自小长大的环境同许云帆那不同。
有时候,在同许云帆接触过后,他其实并不满足那种浅层的接触,他渴望更进一步,合二为一的,得到满足,灵魂共颤的深层次的亲密接触。
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心灵上的满足。
他会胡思乱想,是不是许云帆同他不做到最一步,这是许云帆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
是不是许云帆以为,只要他们不突破最后那一步,哪怕以后他后悔了,自己依旧还是一个“干净”的哥儿,他也无需愧疚太多?
后来,亲眼见证许云帆破例了太多次,被自己勾的招架不住后,秦润信了,许云帆是真的喜欢上“男人”了。
这让他放心了很多。
眼前这个睡着的小汉子,是未来要同自己携手一生的人,他会是自己的天,自己会是天之下的地,有天降甘露的滋润,大地才能生机勃勃。
难怪他现在“复活”了。
还有两个月。
看似不久,但秦润只觉得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真恨不得名日睁开双眼便已是两月后。
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着急。
但现实是,他怎么可能不急呢。
别的哥儿,十八岁,运气好的,孩子都会喊小爹爹会满地爬了。
而他呢,在未遇见许云帆之前,媒婆一次都没上过门,隔壁村那个会家暴的汉子,更是过分,觉得自己丑,能嫁出去就不错了,直接上门让自己跟他走,连请媒婆的钱,还有婚事都省了。
此举,不然赤裸裸的看不起人吗。
秦润那时十七岁,一怒之下,将那汉子打的如今见了他都要绕路走。
直到十八岁时,秦润才急了起来,急到宁愿花钱也要买一个汉子回来。
毕竟他已经十八了,因为长相身材,本就受人议论,再不嫁,人家就该对他议论纷纷了。
在这里,他就该迎合大众,否则,他就是异类。
看看,十八了还没嫁出去,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为了活的清静,秦润只能迎合大众,否则他就是个另类,在大多数人眼里,“另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且不合理的存在。
这种另类,有悖于他们认为正确的认知,便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判定这是可耻的,是会被人诟病的。
秦润知道,将自己的后半生幸福托付给一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汉子,这是很危险的事。
但在这里,盲婚哑嫁才是常态。
其实,大地方的哥儿,十八才定亲,二十二十二左右才成亲的比比皆是,但在小地方,十八不嫁的哥儿,那便被人说成没人要,大家会认为,这个哥儿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所以才嫁不出去,仿若这个年纪不嫁人,便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有的事,无力去改变大众,便只能改变自己,有的东西,迟迟得不到,他会慢慢的不再期待,最终释然,麻木接受另外一种可能。
所以,秦润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不说老一辈思维封建,就是小一辈都会受其影响,哪怕再不乐意,面对盲婚雅嫁这种事,也习惯的,并且深以为然的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祖祖辈辈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想到这些事,秦润暗自感到庆幸,好在他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人。
把许云帆收拾干净,自己则囫囵擦了两下,在擦到大腿内侧时,秦润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将水倒掉后,才轻手轻脚上了床,习惯性的将许云帆搂到自己怀里,像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第二天,许云帆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凉透。
摸着身边秦润睡觉的位置早已经不剩一丝温度,许云帆莫名的感到一阵失落。
倒不是失落秦润起的比他快,会衬得他好像有点没用,作为攻方的尊严收到打击,而是失落于,昨晚他们才亲密火热的缠绵过,今早起来,自己一个人却要独自面对眼前空荡荡的房间以及枕边冷冰冰的温度。
第157章 李家兄弟落榜
想到昨晚的事, 许云帆砸吧两下嘴,似在回味着什么美味佳肴。
没想到,看起来硬邦邦的秦润, 身体柔韧性会那么好, 完全与外表不相符合,理智被焚烧殆尽后, 破碎的禁欲感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将他“欺负”。
许云帆想着, 兀自笑起来, 笑自己的定力真的太差劲,被秦润专注且深情款款的看着,足以让他感到亢奋,不知疲倦, 以至于今早都起晚了。
睡得晚,起的晚,今儿的许云帆神清气爽, 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干活干的格外起劲。
他将秦大右他们喊了过来, 将院子中间的小道重新规整了一遍。
小道两边是由竹子作为护栏,中间再铺上特意让孙武从镇上买回来的青石板。
晌午时, 许云帆去了后院拿了一只烤鸭, 还有孙武从食堂拿回来的爪子招待几个汉子美美吃了一顿。
如今烤鸭这道菜供不应求, 院子里这个烤窑就不够用了, 秦润让人在后院做了八个,每天又请人杀鸭烤鸭, 如此才算勉强供应上来。
秦润很有生意头脑,如今都打算把店铺开到清陵县里去了。
许云帆最近倒是闲了下来,无他, 十月份的书院考试就快到了,算术这一科,经过他的教学,学子要复习,压根不需要他坐堂监督,他干脆连书院都没去,根据往年书院算术一科的考查题型布置了一些作业就完事。
之前八月份底的院试,书院参考的学子并不少,听说报考了几十人,均完美落榜,与秀才失之交臂。
可见这秀才也不好考。
当然了,之前李婶喊丫丫的,有关李云飞要参加院试的事,那是广而告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家小儿子要考秀才了。
之前李家人恨不得人人皆知,如今是恨不得人人不知。
谁叫李云飞落榜了,还被清风书院开除了。
虽然最后靠李宝河的关系,加由李云起对夫子的白般保证,李云飞才得进到清陵县一私塾就读。
据许云帆所知,院试应是在四月份,但今年的院试听说考题泄露,圣上大发雷霆,下令彻查。
没想到如此重要之事,居然敢有人将手伸到科举上。
科举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还被人插了一手,这已经不是以权谋私的事了。
要知道,科举一事,可谓是国家大事,岂能容人做出徇私舞弊之事,这不是打了当今圣上的脸吗。
科举考试,等同于国考,严格程度自不用细说,负责出卷的考官,也同样会受到隔离。
为防止考生作弊,被收买或私心使然的考官泄题,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锁院制度由此而生。
锁院制度的出现,便也直接体现了科举之重。
而科举之重,重在何地?
因科举制度的出现,世家贵族垄断仕途的现象不复存在,既使任有少部分人想钻空子,也被严重把控遏制,即使出身于官、富世家,想进入仕途,这些世家大族的少爷,也须与其他学子一起参加科举考试,接受上层层层选拔考核,一步一步往上考取功名,有功名在身了,便意味这人有踏入官场的入场券了。
至于无权无势的寒舍平民之子,想要改变自身现状,步入仕途,也许在以前,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但如今,十年寒窗苦读,只要发愤图强,通过考试考取功名,便可做到“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随着科举日重,官员选拔更加规范,仕途尤讲资格,后来朝堂上更是出现“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南北礼部尚书、侍郎及吏部右侍郎,非翰林不任”的规定。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