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嗯,你忙我就带他们去,多两个孩子而已,润哥儿,你明儿出门前留我点银子,不然我没银子去吃席了。”
许云帆可是个好男人来着,平时赚的钱上交了大部分,身上基本没怎么留。
第二天,秦润出门前将一两银子留在了床头的柜子上,照例还是做好了早饭才出门。
吃过早饭,许云帆带着两个小舅子就往杨家村赶。
方到村口便瞧见了十几个学子早已经等候在那了。
丙六班当然不止这么些人,今天能来的都是休沐不回去的学子,其他回去的学子便托他们帮带份子钱。
反正来这么多人,大抵也够了。
十几个身穿锦衣的年轻汉子站在村口,杨家村的村民一个个都过来瞧了,却没人敢上前搭话。
没办法,这帮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人,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但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第146章 撑场子
杨家村村口。
十几个颇具文人风骨的年轻汉子扎堆在村口, 吓得杨家村村长顾不上一把年纪了,哪怕身子骨不利索,跑他都要跑过来瞧瞧, 生怕怠慢了什么贵人。
村长还没匆匆赶到呢, 许云帆带着两个小舅子先到了,还离着几米远, 秦安便指着前头, “哥夫, 是叶哥哥还有林哥哥他们。”
“嗯,哥夫看到了。”许云帆方到,叶辰十几人赶忙行了个礼,向许云帆问好。
“许夫子, 皓期家是往哪走呢?”叶辰他们虽是杨皓期同窗,却不曾去过杨皓期家里,自然不知杨家在哪。
他们同杨皓期关系不算太亲近, 此前又各忙各的, 纷纷为十月份的院试做准备, 同杨皓期也就是个点头之交,但许云帆说了, 他们这个班的学子来自于五湖四海, 能够相聚在一起, 成为彼此的同窗, 那就是缘分,今天能来的, 他们便都来了。
许云帆上次来了一次,还记得路,“走这边,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们是租了马车过来,到了村口才让人回去了,下午再让他们来,毕竟七八辆马车的,只怕也没地方停。”
许云帆一酸,看看,他这夫子混的都还不如学生了。
一大早,他就靠两条腿走过来,哪能快得了人家坐四个轮的。
不待许云帆继续酸,杨村长已经赶到了。
也许,光看其他学子,杨村长还得担心这帮人来干什么,但见到许云帆,杨村长一下子就把人给认出来了,“许夫子,你来了。”
开堂那天,身为村长,又同为本家,杨村长让自家儿子赶了牛车载着他同杨杏爹他们一块去的县城衙门,在路上时,他从杨杏爹口中得知,杨皓期的夫子要帮杨杏翻案呢。
当时,杨村长还觉得这事可能办不成,哪知……果然,这人呐,还真不能以年龄论本事。
也因此,杨村长对许云帆这个小汉子记忆深刻。
“杨村长。”许云帆同杨村长问了声好,这才用手扫过身后的一众学子,“这都是我班上的学子,也是皓期的同窗,今儿杨家丧席,正好赶上书院休沐,我们几个得空,便过来了。”
“哎,那感情好,你们能来,皓期那小子肯定高兴,杏儿的事,真是多亏许夫子帮忙了,要是没有许夫子……”
杨村长不傻,自然听出许云帆话里的意思,当下,他那个感动啊!
刘天下了大牢,可俗话说得好,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刘家这些年靠着刘师爷可没少赚,杨家逮着刘家不放,还把刘天叔侄送了进去,刘家能不对杨家记恨在心?
因着这层顾虑,之前还巴结杨家的人纷纷对杨家避而远之,杨杏今儿的丧席,来吃席人虽不少,但真心想来的并没有多少人,不过都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来。
要不是杨村长在村里还有点威严在,挨家挨户亲自上门喊人过来帮忙,若不然今儿这丧席,靠杨家几家亲戚,只怕都开不起来。
老话常说,‘喜事要叫,白事必到’,杨家连个来帮丧的人都没有,其处境可想而知。
许云帆众人被杨村长领着往杨家带,杨家那头吃席的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乍然见到十几个身着锦衣,一身书生气的年轻汉子过来,原本坐着吃席的人都站了起来,莫名感到紧张。
没办法,在村里突然见到这么多学子,哪个村民不好奇?
杨杏爹被人喊了几声,“杏儿他爹,你们快出来,那帮人是不是来找你们的?我看村长把他们带往这边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
真心过来帮忙的一位婶子左右两手各端着一碗菜,都来不及放桌上,赶忙先过来喊人,生怕杨家人怠慢了来人。
杨皓期他们出来一看,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昨儿,杨杏爹是真心实意喊许云帆过来吃席的,回到家后,他也知道,许云帆过来的可能不大。
人家只是杨皓期的夫子,自然没必要过来,来了,对许云帆来说,反而麻烦。
之所以喊许云帆来,倒不是杨家想多要份份子钱,而是许云帆帮了他们杨家,那就是他们的恩人,对他们来说,这关系必然不一般。
但这种席,许云帆肯定不能来吃白食的。
杨家人想到这一点,便也没抱任何期望,哪知,这会许云帆不仅来了,还带了十几个学子来。
“许夫子、叶辰、林子非……你们怎么来了?”杨皓期看看许云帆,又看其他同窗,眼眶泛着红,在村长挨家挨户喊人来帮忙时,他那种心酸苦涩无处发泄,只能憋着忍着,他知道,人家不来,无非是不想惹祸上身,村里人尚且如此,不过是同窗之情的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可就是他认为亲近的人不愿来,关系疏远的却是不请自来了。
许云帆拍拍杨皓期的肩膀,扫了一眼其他看过来的村民,并未特意压低声音,“今日是你堂姐的席事,我们得空便过来了,你日后且安心读书,那刘家没了刘师爷,已不成气候,要是刘家人敢找你麻烦,你来找我,你夫子我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但认识的人不少,对付刘家,也就是几句话的事。”
“是啊,我们都是同窗,之前你堂姐蒙冤一事,我等帮不了忙,毕竟我们对这些事不熟,但刘家敢欺负你们,你同我说,我让我爹弄得他们倾家荡产。”
“对,没有了刘师爷,区区一个刘家,想弄倒他也就我们几句话的事,你有我们这帮同窗,犯不着怕他。”
“嗯,其他同窗的话,也是我的话了,我叶家虽无人当官,但好歹也是一方首富,一个刘家罢了,只要我一句话,明儿他们刘家人就得露宿街头,我爹很厉害,想让谁破产,谁就得一个铜板赚不着,有我这样的同窗在,你们且放心吧。”
叶辰这番话,又又让许云帆仇富了一把。
他娘的,要是他还是当年那个许二少,这种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语录,妥妥的应当是他说才对,现在……算了吧,好汉不提当年勇。
相对于许云帆的仇富,其他来吃席的村民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他们方才听到了什么?
什么清风书院的夫子,什么一方首富之子……不是,杨皓期一个寒门学子,在清风书院还能认识这种身份的同窗?
之前他们不是听人说,那些个学子,眼高于顶,哪怕是同个书院的,也有亲疏之分的吗?
简而言之,就是搞小团体。
他们都默认了,杨皓期在清风书院,就算认识什么人,对方应当也是同他一样家中清贫困苦,有钱人家的学子,谁屑得跟他们这种穷人玩呢,毕竟没有银子,玩都玩不到一块去,就是因为这么想,他们才不敢在杨家得罪刘家后同杨家走的太近,这会……着实让他们后悔不已。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听出来了,说白了,他们就是替杨皓期撑腰来了。
说实话,过来的很多姑娘、哥儿乍然见到这么多学子,再得知这些个学子家财万贯,当下是恨不得马上上去套个近乎。
可杨皓期会为他们做介绍吗?
也许之前会,现在这会就难说了。
同杨村长还有杨杏爹他们聊了一番后,觉得够了,许云帆才带领着学子们去交份子钱。
“哎,那不是大梨村小秦家的哥婿吗?”
村民中,有人认出了许云帆来。
但他并非因许云帆夫子的身份而认出人,而是他记得,这人是小秦家润哥儿的相公。
秦润的丑,那是十里八乡皆有所耳闻的事,得知大梨村的润哥儿捡回一个汉子后,因为好奇,这人才特意去看了眼。
原本小秦家那个哥婿名声没有这么大的,但架不住人家会挣钱啊!
看看如今说到大梨村秦氏人,哪个不羡慕?
听说秦氏的人跟着许云帆干,一天最少有二十个铜板,他们掰指头算过,一天二十个铜板,一个月就是六百个铜板,也就是半吊多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