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哎哟, 你这小汉子, 这还叫不会说话, 来, 咱们再喝一杯。”方父看许云帆一口闷,笑呵呵的, 满意的不行。
许云帆只觉得这白酒辣的要死,喉咙好像要起火了似的,咽到喉咙口的酒好似还要返回来。
身为太子爷, 许云帆哪喝过这么高度数的白酒,成年后偶尔品一杯,那也是几十万一瓶的红酒,红酒度数自然没有喜桌上的白酒度数高。
酒楼里卖的白酒分有两种,一种是酿制出来的纯白酒。
一种则是掺水后度数变低的白酒。
掺水可会使白酒变浑浊,并影响酒的口感,因为白酒中的微量物质如醇脂酸等可以溶于酒精,但不容易溶于水,加入水会使这些物质析出,从而影响酒的清澈度和风味,因此,掺水的白酒,往往被定义为次品。
办喜事白事的,要是买的是掺水的白酒,喝到的人哪怕不说什么,但心里多少会觉得这家人抠门。
方家人看重与秦家的婚事,哪会买掺水的白酒,许云帆喝的白酒,那都是辣的人直上头,说什么都不来第二杯了。
许云帆直摇头,“不行了叔,我们这酒量哪是你们的对手,改天吧,改天大树哥跟嫂夫郎回门了你们岳婿再好好喝两杯,今儿是不行了,我们可是有重任在身的,嫂夫郎今儿同我大树哥成亲,我们几个可高兴了,媒婆上门提亲时,我们就盼着看嫂夫郎同我们大树哥拜堂呢,几个叔叔伯伯,我们这个愿望,你们可得成全了。”
这话说的,听的几个长辈那叫一个高兴。
他们要是再劝酒,那就说不过去了。
林母几个婶子看许云帆,那是越看越满意,明知这年轻的小汉子不是他们哥婿,可架不住人家会来事。
秦大前几人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许云帆来了,否则他们真招架不住。
没办法,几个哥儿姑娘做一旁的,他们哪能不紧张,一紧张脑子就懵,啥也不会。
吃到一半时,方母的嫂子突然一个激灵,悄声问身边的方母:“不是,弟妹,我们是不是忘了啥了,媒婆呢,咋没见着她人?”
“是啊,媒婆呢?”方母也愣了,哥婿来了,她高兴啊,又忙,一下子可不就忘了。
至于方母的妯娌,忙完后,她们同几个哥儿姑娘随方哥儿进屋,围着那束没见过的花束讨论、摸了半天,哪还记得什么媒婆。
几个哥儿姑娘没怎么经历过,媒婆来了没,他们哪会注意,想都没想过应该还有一个媒婆的存在。
她们几个长辈都习以为常的认为,这种时候,除了新郎官,少了谁都不可能少了媒婆,毕竟她们就没见过谁迎亲忘记带上媒婆的。
谁家会这么不靠谱。
今儿他们可不就见到了。
方母顿了一下,还是起身去拍了拍秦大树的肩膀,“大树,媒婆呢,咋没见到人呢?”
秦大树:“……”
饭都快吃完您才记起还有媒婆这么一号人?
这岳母心可真大,同他们秦家人一样了,合该成为亲家。
秦大树不好意思道:“娘,我们哥几个第一次来迎亲,没经验,把媒婆给忘了。”
“啥?”方母几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待秦大树他们走后,方母等几个妇人才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几个小汉子也是厉害了,要不是许云帆认识人,要不然他们今儿只怕都找不着门。
按照大晏朝的规矩,送亲的人得把方哥儿送到夫家了才能回来。
来时牛车尚且宽敞,回去时,人挤人。
许云帆被挤在边上,屁股都只能坐一半,身前坐着秦大右秦大左这对堂兄弟,彻底的阻隔了其他哥儿姑娘同他接触的可能。
双方人,互不认识,自然无话可说。
许云帆一杯白酒下肚,饭桌上又没怎么吃,这会肚子里难受得紧。
一到秦大树家,许云帆一边屁股似乎都失去了知觉,来喝喜酒的人不少,院子里,路边上都摆满了桌子,大概有二十来桌。
秦润忙里偷闲,听见牛车的声音了赶忙同大树娘他们跑出来,待看到牛车上的一对新人,大家伙齐齐松了一口气。
“润哥儿,扶一下我。”许云帆跳下牛车,长久曲起来的大长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秦润赶忙上前,知道许云帆这是腿麻了,赶紧把人扶到一边坐下,“你喝酒了?”
许云帆脸上有着不正常的酡红,加上那股淡淡的酒味,秦润顿时就心疼了,“我给你打碗汤喝,然后送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好。”哪怕没醉,许云帆还是乖乖的点头,顺带提了要求,“润哥儿,我肚子饿,想吃饭。”
今早在方哥儿家,他都没吃好,饭桌上的猪肉肥的要死,鸡皮带着油,许云帆知道这儿都喜欢吃肉要吃肥的,他要是把鸡皮吐出来,浪费了不说,主人家又该怎么想?
他干脆吃了几口不够味的青菜外加一碗饭,连塞牙缝都不够就回来了,对他这种顿顿少说要三碗起步的人来说,这会可不得饿得要死。
屋里头,上了年纪的媒婆对方哥儿这对新人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扭着水桶腰走了。
早上那会她是想追去的,奈何大梨村就一辆牛车,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两条腿哪有牛车快,等她到镇上,吉时都过了。
秦大有宽慰道:“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去了,有许小子跟着,我就不信他们几个汉子连家门口都找不到。”
回来后,大树爹他们才知道,镇东那边的巷子有多乱,要是没有许云帆请人带路,没准他们这会还在镇上转悠呢。
大树娘对许云帆那个感激哟,出来一听许云帆说饿了,都不用秦润动手,她便打了一碗猪肉一碗鸡肉放到许云帆面前那桌上,随即又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其他桌上的菜可没有许云帆眼前这桌的高标准。
毕竟村里的喜宴,桌上能有两个荤菜就不错了。
许云帆看着肥得白花花的猪肉,再看另外一碗鸡肉,鸡皮同样有点肥。
知道许云帆不吃肥肉,秦润想着去拿双筷子把鸡皮挑下来,许云帆却是夹起一块鸡肉递到秦润跟着,眼睛亮晶晶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想起自己之前吃过许云帆剩饭时许云帆那个反应,秦润下意识的盯着鸡肉,问:“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许云帆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恶心?有什么好恶心的?咱俩都亲亲过了,你帮我啃个鸡皮我都要嫌恶心,未免太口是心非。”
嘴对嘴的口水都碰过了,他要是介意,怎么会亲得下嘴?
秦润笑笑,就着许云帆的筷子把鸡皮给吃了,“可以了,你吃吧。”
有肉吃了,许云帆嘴甜的要命,“我家亲亲小夫郎就是好。”
院里的来喝喜酒的人,多是秦氏这边的人,剩下的就是村里的人以及大树娘那边的亲戚。
一帮人亲眼看着许云帆连吃块肉都要同秦润分一分,有人觉得他们两人感情好,替他们感到高兴,有的人则是没眼看,心碎了一地。
许云帆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一连干完了两碗饭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
秦安跟着小野还有三个蛋他们过来吃饭时,看到许云帆,几个小家伙高兴坏了,围着许云帆嚷嚷着,不停喊,“哥夫,许哥。”
“哎~干嘛呢。”许云帆挨个摸了摸头,笑的温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秦大树回来时,过来喝喜酒的,谁没看到秦大树的变化,自然而然的,他们能不知道这是出自许云帆之手。
方婶看着带着方哥儿敬酒的秦大树,越看心头越是火热,凑到许云帆身边,“许小子,吃饱了?”
“方婶。”许云帆点点头,就算没吃饱,他也不好意思再打第三碗了,鸡肉都吃完了,没肉送干饭都不香。
方婶笑了两声,“许小子,今早你是怎么给大树化的妆?哎哟,简直比镇上请的妆娘化的都成看。”
对姑娘哥儿家而言,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这时候的哥儿、姑娘家,谁不想美美的出嫁呢。
有条件的家庭,倒也舍得花二十来文去镇上请来妆娘,给他们打扮一番,好让未来相公更满意。
不过这镇上妆娘的技术,那真是令人堪忧,原本这人长的还有个人样,哦豁,到她手里,让她捣腾一番,人样都变成鬼样了。
因此,方婶才说了“成看”,而不是“好看”。
方婶有个侄女,过两天就要出嫁了,她那侄女除了一点不好,那是哪哪都好。
今儿见到秦大树的变化,方婶注意到秦大树的眼睛变大了很多,她一个没上过学堂不识一字的村妇,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就是觉得许云帆厉害了,能把秦大树那双眼整的那么大,这本事就顶顶的厉害。
许云帆谦虚道:“哪里哪里,方婶这是有事?”
方婶不好意思道:“就是我有一个侄女,长的还算过得去,就是她那眼睛吧,太小了,几乎都快成一条缝了,但凡你站远了些,只怕都看不到她眼在哪,这不,过两天她也要嫁人了,我今儿看到你露的这么一手,就想问问你,你接不接妆娘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