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不,经常来书院门口做生意的小摊贩听闻院长要整顿他们的事,一个个也不知咋回事,竟是吓得不敢再来。
  其实清风书院院长所谓的整顿,并非不允许小摊贩们来院门口卖吃食,你要卖可以,但是你卖的这个吃食得受他们检查,确保足够卫生才可以继续卖,否则,其他学子再吃出事来,送你去衙门吃顿板子都算对你客气了。
  书院门口是大家的,院长也没有那个权利占地为王。
  更何况,学子不在书院门口的小摊贩买,也有可能去镇中那的小摊贩买,所以,将小摊贩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书院相关负责人监督,对学子们来说,岂不是更有保障?
  其他小摊贩老板不知院长的用意,一个个怕的不行,都不敢再来。
  就在三位学子感叹顶着烈日去吃顿饭不容易时,赫然看到院门口树荫下,一模样出挑,五官俊逸出尘男子。
  一下子,三人顿住了,本叭叭叭个不停的嘴像哑了般。
  三人注视着树荫下的人,都不知该做何形容,只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除了什么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英姿焕发、风流蕴藉、风流儒雅等词,他们竟是再找不出更加贴切恰当的词来形容此人的好看。
  许云帆早就注意到三人了,当即便打开遮盖在背篓上的芭蕉叶,拿了一个面包大口啃起来。
  沈如溪方想着,这样俊美的男子,简直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
  都没让他想完,对方便抓起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模样活像饿死鬼投胎,就像在吃什么美味珍馐,令人……口水泛滥。
  他娘的,他果然饿晕眼了。
  就这饿死鬼投胎的样,还不食人间烟火?
  去他娘的不食人间烟火!
  第60章 口出狂言的小汉子
  谢柏洲咽了一把口水, 摸摸肚子,双腿不自觉上前一步,“他是在卖东西吗?我看他背篓里好像有很多。”
  林萧然是懂谢柏洲的话外音的, 谢柏洲应是想说:“他肯定是来卖吃食的, 看他吃的那么香,肯定好吃, 咱们快去看看。”
  谢柏洲几步跑到树荫低下, 方一靠近, 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本就饿,这股味道一冲进鼻腔,谢柏洲感觉更饿了,“老板, 你是在做吃食的生意吗?”
  不怪谢柏洲这么问,小摊贩们来卖吃食,那携带的工具可不少, 唯独眼前这人, 一个小板凳, 一个背篓,哪里像来做生意的, 倒像是路过的。
  许云帆坐在板凳上, 咽下嘴里的面包, “是啊, 我来卖面包的,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你们要买吗?”说着,他掀开芭蕉叶,露出背篓里的面包给几人看。
  谢柏洲自诩走过南到过北, 见多识广,但就没听说过面包这种玩意,“这就是你说的面包?”
  他指着背篓里的面包,“此物是拿什么做的?你可能保证其食材绝对干净,吃了不拉肚子不中毒?”
  拉肚子?
  中毒?
  哎哟,这人怎么回事,都还没买呢就先怀疑他的食品安全问题来了,这不是在质疑他的人品嘛。
  他能做不合格、不卫生的食品卖人?
  不过人家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会对入口的东西把关也是情有可原。
  许云帆:“你放心,我这面包绝对干净,它就是拿面粉做的,至于还有哪些材料,那我不能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做的吃食绝对干净,我这人眼光放的远,日后还要继续在这混呢,要是东西不干净,没人来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做人呐,眼界要放长远点,可不能被眼前的小惠小利迷昏了。”
  林萧然觉得这人说的对,“你说的有道理,你日后都会在这里卖吃食吗?正巧了,我们三都是书院里的学子,以后少不得要多见几面,我叫林萧然,小老板怎么称呼啊?”
  许云帆: “许云帆。”
  多认识一个人就是多一条路,不管用不用得上,先认识了再说。
  沈如溪唰的收起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的道:“在下沈如溪,许云帆这名字倒是不错。”
  看许云帆穿的差,他还以为这小汉子跟其他村里人的名字一样,不是叫什么大山、狗蛋、狗剩之类的动物名,再不然就是一到九,没想到,这人长得好,名字倒也不错。
  许云帆得意的点了下头,指着沈如溪,“看得出来你很有眼光,也很会品,我的名字确实好听,家中长辈希望我能够自强不息,不为困难所折服,于是便从‘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取了云帆二字。”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听到这句诗,谢柏洲三人显然愣住了。
  哪怕没听过这句诗,但其诗意却是令人大为惊叹。
  “许公子,敢问这句诗出自何处啊?”沈如溪一脸的兴奋。
  “出自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不要来一个?”
  许云帆就是故意的,这帮学子,不说个个心比天高,但总归是学子,你没点本事,就冲做了几样好吃的东西,人家又凭什么对你另眼相待?
  有时候,人家愿意与你交好的前提是有利可图。
  亦或者是品性相投。
  在现代,人们经常说,没有共同语言很难沟通这类的话不是说着玩的。
  人家学子出口成章,开口之乎者也,闭口之乎者也,你跟他开口下地干活闭口起来干活,你说的他不感兴趣,他说的你听不明白,沟通不在一个层次,从一开始人家就对你不感兴趣,自然没有交流的欲望。
  不交流几下,怎么算认识?
  “要要要,快给我们每人来一个尝尝鲜。”谢柏洲盯着面包的眼睛亮得吓人。
  他们三人都是不缺银子的人,价钱都不问,就惦记着先吃了。
  许云帆分别给三人递了每人一个,“你们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了,下次再来我这买啊!”
  “好说好说。”谢柏洲顾不上多说,手中蓬松的面包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引得人垂涎三尺,咬上一口,那更是不得了。
  沈如溪、林萧然、谢柏洲刚咬第一口,眼睛便亮了起来,很快,三人两三口便将手中的面包给消灭个干净。
  沈如溪回味着,舔了一下唇,“你这面包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够实,我三口它就没了,都还没品出味来呢。”
  许云帆笑笑,恍得沈如溪三人眼快瞎了,他娘的,本以为他们整天面对齐修泽那厮的男色,早该习惯了,哪曾想,许云帆这小子比齐修泽更胜一筹。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面包越蓬松越好吃,要是太实,那跟馒头有什么两样?你们还吃不吃?”
  三个大小伙子,一个面包,估计塞牙缝都不够。
  谢柏洲三人本就饿,异口同声的道:“要。”
  这么好吃的玩意,肯定要吃到饱。
  许云帆与三人闲聊,“今儿学院的学子出来的好少啊!”
  林萧然咬下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回道:“最近放农忙假,不回去的学子,多数都是外地来的,有的身边不缺人伺候,你看这日头晒的,他们哪愿意出来,吃食方面都是让身边的小厮、书童准备,我们仨与他们不一样,身边伺候的人不在,只能自食其力。”
  许云帆想想也是,能入清风书院的学子,不是来自农门学子的,大抵都是不缺银子的人,有个小厮、书童贴身伺候很正常,许云帆叹口气,“原来如此,看来我下次得换个地方卖了。”
  他想了那么多,唯独没想到这一点,不由摇头感叹,“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百密还必有一疏,看来我还是个圣人啊。”
  谢柏洲三人顿了一下,这个许云帆真的是来自农门,是个大字不识一个庄稼汉吗?
  若是,为何他蹦出来的话,怎么那么有道理呢,听着还朗朗上口呢?
  沈如溪嘴巴忙着吃,不忘抽空问一句,“许云帆,你真的没读过书吗?”
  许云帆抬头看沈如溪,语气有点诧异,秀气如月的双眉微拧,似有不满,“我没读过书?你在跟我开玩笑,要是我这样的都算没读过书,那世上就没一个读书人了。”
  “哦,你这么厉害?”谢柏洲不太相信,许云帆看起来比他们还小一些,就算读书,又能读过几年,他们三人,六岁开蒙,七岁熟读百家姓、三字经等,到现在也是读了十几年书,他们都不敢说这种话,许云帆倒好,口气大到口出狂言。
  许云帆摆摆手,“厉害不敢说,不过我也没说错吧,琴棋书画,骑马射箭好像没有哪一样是我不会的。”
  许云帆这话倒不是在吹,从三岁开始,他便表现出与一般孩子不同的一面,不仅能够做到过目不忘,最主要的是,三岁的年纪,旁的孩子还处于爱哭爱闹坐不住的年纪,他已经能捧着一本书看上半天屁股都不带挪一下,安安静静的,可爱的不行。
  或许是因为太有天赋,许云帆什么都学了些,很意外的事,学这么多,换其他再天才的人,只怕也是学个皮毛,许云帆却不会,除了做菜煮饭之外,他是学啥会啥。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