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若不是她早有防备,要不是她内力到了深厚的境界,这一脚她不死也残。
这些人准备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还玩起了计谋,想欺骗她入局。
迟晚把刀放在了荣成鹰的脖子上,跟随的队伍看到这一幕才停下来。
“驸马这是何意。”
荣成鹰虚弱地询问,这个时候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脑袋甚至有些晕。
迟晚直接用刀划破了他的脖子,不过只出了血,没有伤到狠处,“本以为你会到了军营才动手,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差点儿着了你的道。”
话说得这么明白,荣成鹰也知道自己的谋划被看出来了,“驸马何时看出来的?”
迟晚笑了,“你可知,我与殿下关系不好?”
她们对外表现不和,连陛下都头疼,就算是当时她到皇城司,虞九舟也专门给黄悦澄传了消息。
反正虞九舟没有告诉她,她跟左营大将军的关系。
暗十也没有告诉她,左营大将军荣成鹰可信。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暗十,每次遇到什么事情,暗十都会告诉她可以信,这是虞九舟专门派过来帮她的。
所以迟晚谨记一件事,暗十没有说,荣成鹰直接说自己是受虞九舟之命,不是在试探她,就是真不知道内情。
京都很多人对她跟长公主的关系,都是猜测,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但也绝对不会认为她们的关系很好,可也不敢确定她们的关系差。只有皇帝跟首辅知道,她们的关系确实“不好”,三王未必清楚,特别是中山王,怕是更一头雾水,只觉得她跟虞九舟肯定是一起的。
要是颖王跟宝安王肯定不会用这个借口,中山王误打误撞的,真的发现了她跟虞九舟的关系很好,哦,不是发现,是撞上了真相。
只是,上述理由只是其一,其二是,迟晚感觉到了荣成鹰伪装得很好的杀气,不是这两个理由,她怕是真的会上当。
发现了不妥,可惜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千骑兵,如若不然,迟晚哪里会隐忍随荣成鹰走,哪怕是这样,她都受了重伤。
荣成鹰睁大了眼睛,半晌怒吼,“中山王害惨我矣。”
迟晚冷笑,强忍住疼痛,“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他。”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必须尽快稳定住局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喊声,“前方何人,报上名来,我等左营军士,吾乃左营将军明竹。”
自己人来了,此人可信。
迟晚运用内力温养身体,再这样下去,她随时都会晕倒。
马蹄踩到胳膊还好,踹了胸口的那一脚,她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
“我等是驸马属下,是前来给左营的姐妹兄弟发饷银的。”
迟晚身边的人喊了一声,而她们面前的那些骑兵,由于荣成鹰在她手上不敢乱来,可眼见马上有队伍来了,他们开始害怕了,甚至想做殊死一搏。
迟晚立即道:“放下武器者,只诛首恶,不累旁人。”
闻言,许多人都下马扔掉武器受降。
谁都不想死,况且老大还在对方手里,要是老大没有被挟持,他们可能还会拼一下。
见他们放下了武器,迟晚松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着远处的马。
她好像看到了虞九舟?
迟晚用力摇摇头,果真看到了为首一袭戎装的虞九舟。
殿下?她为何在这……
到这时,迟晚实在坚持不住,摇晃着身体,没一会儿就倒在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她的耳边传来一道温柔清冷的声音,“迟晚!孤来接你了。”
第62章
迟晚睁开眼睛时, 看到了古色古香的床铺,她歪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间。
这是她在公主府永宁院的房间, 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做梦?
闻着被褥上熟悉的香味, 迟晚含笑在被窝里扭了扭身子,“嘶~”
胸口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
不对啊,她晕倒前好像看到了虞九舟,虞九舟对她说, “迟晚, 孤来接你了。”
虞九舟怎么大老远地跑出京都,到左营来接她了。
她正疑惑着,就听到了夏去的声音,“快去禀报殿下, 驸马醒了。”
随即迟晚就看到了好大一张脸,她无语道:“夏去,你离我远点儿。”
夏去嘿嘿一笑, “驸马,你可算醒了, 殿下都担心死了, 要不是陛下送来的折子太多,殿下怕扰了你休息才去的书房批阅,不然还在守着你呢。”
虞九舟居然对她这么体贴?
可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应该在左营才对, 晕倒都是看到了虞九舟,才放心晕的,结果一觉醒来就回来了。
“我不是在左营?”
“驸马还说呢, 你把殿下吓得,守着你一天一夜没合眼,派人把左营的军饷发了下去,就带着你回京都了,郑太医为驸马诊治,说驸马你伤了肺腑,还好有内力护体,没有伤到根本,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难医治,只是驸马这个情况,得卧床休息三五个月才行。”
“对了,郑太医还说,驸马的左臂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内,驸马就不好再舞刀弄枪了。”
迟晚要找师傅学习三刀流的事,府上都知道,也派人去找厉害的师傅了,现在看来,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学了。
不过,迟晚也是医者,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是伤的快要死了,可她有内力,身体素质也好,恢复起来不会像郑太医说的那么慢。
“知道了,你如今怎么这么念叨。”
夏去轻哼一声,“我是不想殿下那么担心你,这才要帮殿下看着你些。”
“还有你自己冒险的事情,殿下可生气了,一些银子而已,丢了就丢了,非要自己冒险做诱饵,看你该怎么跟殿下解释。”
迟晚无语,她这不是出差,想着把差事办好,不给虞九舟添麻烦嘛。
哪里会知道,这群人这么心狠手辣,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完全没有了顾忌。
“京都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他们居然敢如此调用军队。”
夏去坐到了床下的台阶上,“驸马猜中了,中山王造反,京都一片火海,金吾卫里面有一万多人作乱,禁军也有异动,五军营出动了五万人攻打京都。”
“还好殿下早有安排,乱军没能进入了京都,京都内的叛军,也没有成什么气候,就是京都不少地方着火,烧死了许多人。”
这短短几句话,迟晚却听到了无尽的凶险。
虞九舟早就预料到了中山王会反,可并不知道他何时会反,只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可叛军那么多,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公主府里面就那么多人,许多是奴婢下人,哪有什么战斗力,上千护卫,也顶不住上万叛军。
还好,叛军分为了几波,主力在皇宫附近作乱,部分人去了颖王府,还有人去了宝安王府。
皇宫里面叛乱的禁军,跑到了皇嗣宫,把圣元帝召入的一些新的宗室子弟杀了好几个,少数几个运气好或躲起来,或没有回宫,就这样躲过了一劫难。
公主府也有叛军,说是云梯都用上了* ,那么多叛军想要进入公主府内,到底是为烧杀抢掠,还是为了杀或抓虞九舟的谁都不知道。
还好公主府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说起来虞九舟上辈子临死之前才知道府内有地道,是前朝反王留下的逃生通道,这辈子正好给她派上了用场。
虞九舟早早的带人出城,剿灭了城外的叛军,知道迟晚有难,马不停蹄地又去接她。
迟晚心中感动,“你是说,殿下马不停蹄地就来找我了?”
她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一道声音,“孤是担心你死了,孤还得另找一个驸马。”
见虞九舟走进来,又听到她的话,迟晚轻笑一声,“殿下上哪再去找一个像臣这么贴心的驸马。”
“贴心?你倒是会自夸。”
虞九舟想到前些日子她的伺候,哪里像是伺候过人的,也就倒倒茶,剥剥果子,偶尔还笨手笨脚地把水杯打倒,果子剥破。
这人的手脚,好像只有在弄那些药丸子药剂上才灵活。
那手上生花似的,叫人看不清楚。
迟晚艰难地想要转身,却感觉到了浑身疼痛,只能老实地笑了笑,“殿下才舍不得我死呢,要不然怎么会千里奔袭来救我?”
“只有百里。”虞九舟轻哼一声纠正。
不到百里,其实哪怕不到百里,虞九舟堂堂长公主,在到处是叛军的情况下以身犯险,何尝不是对她的看重。
这份看重,迟晚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记在了心里。
“不管是千里还是百里,我知道,殿下还是惦记我的。”
虞九舟的美眸白了迟晚一眼,不欲跟她再说,有些话她习惯藏在心里,才不会说出来呢。
“身体如何?”
迟晚嘿嘿笑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