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零,零,衰变率方程。
维吉尔知道彼得拥有这个方程的解法,因为他的父亲是理查德·帕克,一位杰出的、让九头蛇都生出招揽之心的跨物种遗传学家。
“不过这仍然具有一定的空想性,因为哪怕有人解出衰变率验算法的公式,也无法解决跨物种基因移植的根本问题……”
维吉尔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在确保人体能够接受这段外源基因的前提下——这是第一个难点;将基因安插进我们细胞dna序列的特定部位、并确保它能够在特定的时间表达出特定的产物——第二个,同时做到这两点几乎难如登天——除非那一套基因,本身就是从你的基因序列中提取的,然后经过生物培育,最终回到你的体内。”
维吉尔自然了解,赛琳娜在基因编辑方面有着出色的成就,或者说他自己就是这成就之一。而无论是作为她的孩子,还是作为九头蛇的秘密武器,他都曾向她了解并详细学习过相关的知识。
只不过跨物种遗传学他也确实了解的不如这方面的专家多,只能提出一个猜测,等到彼得将理查德留下来的资料全部钻研透彻,他或许也就再帮不上忙了。
但现在的彼得·帕克显然还没有那个心思去静下心研究那份资料。
彼得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维吉尔给他分析的内容听上去很有道理,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为他留下这样一份遗产,他们一家都只是普通人,不过是有些科研天赋,却也没有疯狂到用自己去做实验的地步,这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彼得找不到这一切的答案。
“如果可以成功,”彼得在纸上随手写出了那个衰变率方程,只不过字迹潦草、难以辨认,“会有后遗症是吗?”
“因人而异,”维吉尔点了点头,“极大可能性是受试者的基因被外来基因覆写,成为介于人与基因供给体之间的生物,但也无法排除万分之一的、获得特异能力的可能。”
至少就目前九头蛇的实验数据来看,还没有成功案例,毕竟切瓦洛夫本人都因为乱做实验被消灭了。
彼得的心更乱了,维吉尔的话暴露了一些他以前从未在意过的东西,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确实获得了超能力,那又怎么样呢?他仍然是普普通通的彼得·帕克,一个不知道何去何从的高中生,甚至连这特异能力的来源都没弄明白,自己的好友就向他展现出自己的不一般。
他求助地看向维吉尔。
“彼得,听好,”维吉尔双手搭在他肩上,“我不需要知道你在做什么,因为我相信你会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但你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不要随意触碰自己未知且危险的领域,保护好自己。”
他的视线在触及彼得面上迷茫而不安的神色时柔和了下来,他拥抱了一下彼得,轻轻地拍了拍这个正处在人生拐点的青少年的背。
他还很年轻,什么都没经历过,害怕、担忧、迷茫、惶恐,这些情绪如果不及时处理,总有一天会如潮水般淹没这个无助的孩子。
或许他无法决定彼得最终的选择,但他选择去做自己能够做的一切。
“但不管发生什么也别太担心,无论如何,你还有本叔和梅姨,还有内德,也有我 。”
他松开自己的手,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结果彼得一下子扑了过来,要不是他扶着桌子,两个人可能就会因为激动过头没收好力度的彼得一起摔倒在地上。
“维吉尔!我——”彼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少年在朋友面前似乎总是情感丰富的让人叹为观止,“谢谢你!”
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几乎到了鼻尖触鼻尖的地步,维吉尔缩了缩手指,放任自己去感受这个拥抱,并做出回应。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谢。”
多巴胺分泌产生的愉悦感让人上瘾,维吉尔克制地松开手,浅浅地微笑着。
被维吉尔安抚好的彼得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又做了什么,红着脸乖巧地坐回去准备上课,不过时不时就会从课本里抬起头来悄悄看维吉尔。
维吉尔有些无奈,他并不是察觉不到彼得的目光,他也转过头看了几眼彼得,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那目光里纯粹的信任与喜悦让他没办法开口拒绝他——毕竟没人能拒绝一个狗狗眼大男孩,即使是他是九头蛇也不可以。
第39章 incidence congratu……
接下来的高中生活暂且风平浪静, 托尼和伊森一直没来找维吉尔,却一直有些小惊喜送来,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在家里翻了几天资料都没搞清楚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维吉尔也没主动去找他们,每天都被某位侦探先生拉出去当苦力。
这位精通法术和物理惩戒, 并且与魔法导师一脉相承的近战法师总是施法到一半就开始收起法杖脱下斗篷开始揍人, 角度刁钻、总是让人痛不欲生。
久而久之, 纽约的地下组织里开始流传起古怪法师和暴力义警的传言,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被掀的□□成员们因为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有到了警局都还在做噩梦的人坚持自己是因为施法晕过去的, 他闭上眼之前还看见法师华丽而神秘的法杖上跃动的光芒。
也有被维吉尔按在地上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的人坚持自己是被某个暴力执法的义警揍了一顿才躺着进警局的,法师的影子他都没看见。不过他在警局里嗷嗷叫唤说自己痛的快死了,去医院检查之后却一点致命伤没有,为此还和警官大吵了一架。
双方每天都为了自己到底是被谁送过来的这件事扒着监狱门隔空喊话, 吵得整个监狱不得安宁。
近些天来睡得越发安稳的曼哈顿居民们对此乐见其成——没有枪击、没有抢劫的夜晚似乎连灯光都更加明亮。
为了表示感谢, 他们还为这两位神秘的义警们取了代号——“flare”和“stalker”。
前者是法师的代号,意为闪烁,来源于某天夜里这位义警为一位小姑娘变的魔术。
据围观群众讲述, 当这个小姑娘指着他的法杖惊喜地喊“flare”的时候,这位听声音十分年轻的义警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回答:“yes,this is flare.”
接着他就为小姑娘用魔法召唤出了一大群蝴蝶, 它们优雅地振翅,划过曼哈顿的天空,翅膀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 散落下漫天的光点,还一度登上热搜,被誉为“最梦幻的一次飞行”。
至于这位传闻中的潜行者, 纯粹只是因为他太过神出鬼没,即使找到了他的搭档也找不到他的作风过于酷炫,曼哈顿居民才出于敬仰取了这样一个代号。
作为事件主人公的维吉尔并不知道这些,他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
最近调查了一起盗窃案的某位大侦探又发现了莫里亚蒂的身影,顺藤摸瓜找出了纽约不少地下组织,导致维吉尔每晚睡眠时间严重缩短,不过当事人并没有什么歉意的表示,倒是在维吉尔家里蹭吃蹭喝还蹭安保的某位知名医生每天和他呛得面红耳赤。
维吉尔自己忙着探究自己的身世和失去的记忆,偶尔改进一下自己斗篷下遮掩的作战服和面具的透气功能,还要研究治疗奥斯本家族遗传病的药物,空闲时间也要在全美找和斯特兰奇类似但最后痊愈的案例,当然,还得兢兢业业地完成九头蛇布置的任务。
斯特兰奇本人仍然没有放弃,白天四处求医,晚上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和维吉尔一起查阅资料;菲德尔也帮了很大的忙,至少人工智能在数据运算和资料筛选方面总是比人力强上一些。
只不过很遗憾,现在还半分消息都没有。
维吉尔特意找洛基问过地球本土法师相关的资料,不过洛基遗憾地告诉他阿斯加德现有的记载中只有至尊法师存在的痕迹,却没有他们具体的信息比如魔法体系和所在地。
生活目前来说是这样,忙碌、充实,有点不像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武器。
——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波澜,主人公维吉尔如是说道。
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把某个正在小反派聚集地的侦探拎回来的维吉尔披着斗篷走在街边的巷子里。
“您在执行任何计划之前好歹告诉我一声吧,福尔摩斯先生,您不能总是突然把我从实验室里叫出来,您知道,总有些实验是不能中途停下的。”
想到他今晚研制到一半就全部搁置的研制,维吉尔忍不住叹了口气。
希望那些微型炸弹不会无缘无故爆炸。
耳边传来夏洛克懒懒的嗤笑声,以及漫不经心并且毫无可信度的“下次”,背景音混杂着两个人的争吵和衣物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