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闷声哼吟,花无凝难再言语。
皓腕被松,攀附而上,红痕密密生出,娇喘断断续续。
“哗啦!”
水花扬起,雾气缭绕之下,水波晃荡,潜入水中似游鱼戏水,欢愉畅然。
俄顷花无凝出水,眼中朦胧雾气还未退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该休息了”
呼吸一顿,转身瞧着一脸餍足的朝辞啼,她拨水相近,面容娇艳又冷然。
朝辞啼不动声色看了下花无凝,上移至她的眼眸。
花无凝朱唇轻启:“朕有开口吗?”
下一瞬,池中掀起巨大的浪花,溅出水池。
水花层层叠叠,荡漾波纹,衣袍最终还是被水压沉于底。
浴室中旖旎恍恍,靡靡之音相合,绕梁三尺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朝辞啼抱着花无凝从水中走了出来,池边湿透一片。
怀中之人面色红润却阖上双眼,呼吸浅浅,看样子是睡过去了。
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抱着人走回内殿,用内力将她发丝上的水汽烘干后,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亲昵地抚摸她的脸颊,朝辞啼半是无奈半是恼怒地叹口气。
收回骨指,他看着自己身上大片的青青紫紫。
这都是花无凝这些日子里咬的,小姑娘下口没轻没重,朝辞啼也无法阻止,任凭她胡来。
反观她,不让他留印子,除却早晨在她身上留下些许痕迹,其他地方都洁白一片,尤其是脖颈处,如刚抛光的玉石样,光滑无暇。
但…
朝辞啼微勾唇角,心满意足地躺在花无凝身侧,搂着她闭上眼。
翌日一早,花无凝幽幽睁开双眸,入目便是朝辞啼的俊容,细看一会儿,她瞥开眼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作势要起床。
“已过了早朝,陛下可再歇会儿。”朝辞啼顺势睁眼。
“你早醒了?”花无凝思忖一瞬。
“嗯。”朝辞啼也坐起身,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滑下来。
凝神瞧着青紫交加的美景,她抬头冷声而问:“为何不唤朕?”
“一日不上早朝而已,哪有陛下身体重要。”朝辞啼扯动被子,搭于她身。
“多事。”花无凝黛眉轻蹙,拍开朝辞啼的手,缓慢地动身要起来。
“我来吧。”朝辞啼不戳破花无凝,让她安生待着,自己先一步下床,穿好中衣,替她寻衣裳。
花无凝自然而然,心安理得地坐着,眼睛追随朝辞啼身影移动,待他回转时,又看向其他地方,漠不关心之态。
“陛下抬手。”朝辞啼轻柔而语,笑意潜藏。
配合而动,不用多时,花无凝就换好了衣装。
遂起身缓缓走动,然后就看见身旁朝辞啼眼中闪过的揶揄。
面容一沉,她微微仰头,“手伸出来。”
不作他疑,朝辞啼自觉地伸出了左手,紧接着花无凝拉过床头的铁链,扣住他的左手,金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枕边,她顺势拿起锁住。
做好这些,花无凝睨他一眼,自己去梳妆,并当着朝辞啼的面把金簪戴在头上,随后一言不发出了门。
“陛下。”姜公公候了多时,“奴才推了今日的早朝,您不用担心。”
“好。”花无凝点头,也没觉得不妥,“处理政务。”
“嗻。”姜公公恭敬地跟在花无凝身侧。
行至半路突然从旁边的花丛中蹦出来一个人。
“护驾!”姜公公急忙喊道。
“别喊别喊!!是我!”胡旋摆着手,上来就给姜公公把嘴捂住了,生怕他将护卫喊过来。
“胡旋。”花无凝见怪不怪地看他,对于他的到来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像是早预料到了。
“是我。”胡旋嘿嘿一笑,松开姜公公并把人推到犄角旮旯里面去,自己占了姜公公的位置。
“太子殿下,皇宫可不是随便进出走动的。”花无凝给了姜公公一个眼神,让他退下。
将花无凝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胡旋笑眯着眼,等人真下去了,他凑上来扯着花无凝的衣裳,“小凝凝真懂我,知道我想跟你单独待着就把人谴下去了。”
“太子殿下松手。”花无凝淡然瞥他捏着自己衣裳的手。
“不松不松。”胡旋不仅不松,还往上抓了些,离花无凝更近了,“我就要抓着嘛。”
花无凝果断伸手将他的手推开,“殿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这里是皇宫,朕有的是法子让你永远进不来。”
“小凝凝你这样说真的伤人心。”胡旋失落地垂着手,故作伤心地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嘛,你却这样凶我。”
“胡旋,朕不闲。”花无凝挥袖往前走。
“哎呀,小凝凝别置气嘛。”胡旋看花无凝根本不理自己,蹦哒到花无凝跟前倒退着走,“我听说你今儿没上早朝?”
“探听朝政,拖出去。”花无凝不轻不重说道。
“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想关心你一下,小凝凝这么冷血吗?”胡旋惊愕不已,“你以前不这样的。”
花无凝波澜不惊地扫他一眼,浅浅勾唇,不作回复,继续往前走。
“好嘛,是我多嘴。”胡旋垂头丧气,机敏之光闪烁,他又咧开嘴,“不说其他的,小凝凝对于昨日的提议有没有心动啊?”
“殿下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花无凝如实答话。
“你同意了!”胡旋立马眼睛发光,欣喜若狂地欢呼,“我就知道小凝凝肯定会…”
“但不必了。”
欢喜之言还没说完,花无凝就出声打断了他。
胡旋闻言笑容僵住,人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转头重新追上花无凝,“为什么啊?我的提议很好啊,而且…而且我们本来也就有婚约,成婚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胡旋,我们的婚事早就退了。”花无凝眉间涌上一丝不耐,“我们并无关系。”
“没关系也可以重建,你总得告诉我缘由,与我和亲,是一件万全之策。”胡旋认真地看着花无凝,“你也想的明白。”
“我不将财狼放于身侧。”花无凝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花上飞动的蝴蝶。
胡旋瘪嘴,他打量着花无凝,忽而在她脖颈处发现了一枚浅淡的红印,位置偏后,正面看不见。
精光于眼中划过,胡旋语调怪异地道:
“那你就将虎豹放在身边?”
侧眸看回,“这是何意?”
“太明显了,小凝凝。”胡旋直接伸手指着她脖子上的红痕,“你也不遮一下,虽然我不是什么外人,但你这也太不见外了。”
捂住脖颈,眼瞳微动许是明白了什么,对上胡旋张扬又不失戏谑的面容,她又将手放了下来,坦坦荡荡由他看去。
“我看见肯定是没什么,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指不定会说什么呢。”胡旋摇着绒球一副操心担忧的模样,“你说是吧,小凝凝?”
“谁敢置喙朕?”花无凝不由得轻蔑嗤笑。
“也是,你现在是皇帝,确实没人敢说道。”胡旋扔掉小绒球,故作轻松说道:“那个人是不是朝辞啼?”
并未应他话,花无凝瞧见不远处的亭台,“去那儿说。”
“行。”胡旋立马答应,跟着她来到亭台坐好,“就是他吧。”
“是他。”花无凝承认。
“你不是想杀了他吗?”胡旋眼珠之转溜,“怎么…是这么个杀法?”
“让人死最容易,也最无趣。”花无凝悠然说道。
“哦~。”胡旋作出明白的模样,他单手撑脸,“小凝凝,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无稽之谈。”花无凝眼神一凛。
“不喜欢啊。”胡旋换了只手撑,“那你怎么把人留在身边啊?”
“胡太子好本事,给朕宫里安插人了。”花无凝轻飘飘说道:“自己说,还是朕去查?”
“…哈哈,”胡旋挠挠脸,沉吟片刻,“小凝凝当做没听见吧。”
“我其实很好奇你跟朝辞啼,他居然束手就擒败给你诶。”胡旋另外话头,拂了之前的话。
“依照太子之意,败于朕很丢人?”花无凝意味不明。
“那怎么成,不丢人,毕竟我也败给你了。”胡旋连忙否认,心思活跃起来,“如果我打听的消息没错,他可是先先皇的儿子,虽不光彩但好歹也是,夺嫡之争他也在其中,而且是他让朝局混浊不堪,这样的人会不知道小凝凝设下的圈套?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殿下考虑周全却忘记了朕与他相伴良久,自然也懂如何让他不怀疑朕。”花无凝自信回道。
“对啊,你们还从小一起长大,那不更应该懂对方吗?”胡旋不经头脑直言而语。
听闻此话,花无凝愕然一默。
“就像你所说,你知晓他会用的伎俩,难不成他看不出你的手段吗?”胡旋冥思苦想,苦恼万分,慢慢诽议,“若真有这种情况,要么是他不在意你,没把你放在心上,要么就是装的,他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