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气息交错,室内灼热不堪,轻罗帷幔翻起,花无凝被压在了床上。
素手攥着他的衣襟,毫无章法地抵抗着。
“撕拉”一声,朝辞啼松开了花无凝,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被撕开的衣裳,墨色凝重地勾住花无凝的青丝,挑眉道:“这般心急吗?”
手搭在唇上,花无凝不可置信地望着朝辞啼,“我以后不会让你好过的,朝辞啼。”
“以后不好过,言外之意,现在能让我好过是吗?”朝辞啼拉开花无凝搭在唇上的手,十指相扣摁在一旁。
不等花无凝回答他又吻了上去,寸寸逼近,不留空隙。
直至她双眸覆上一层水雾,朝辞啼这才松开了她。
新鲜空气涌入,花无凝狠狠呼吸,嫣红之色布满全容,她缓慢地转动眼眸。
“嗯?怎么了?”朝辞啼温柔地将她面上的发丝勾开,哑得不像话。
回神切齿相视,花无凝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朝辞啼的喉咙。
朝辞啼倏尔拦住,将其扔的远远的,“我没做好吗?惹您如此气恼。”
“我要杀了你!”愤然红了眼眶,花无凝蹬踹着双腿。
朝辞啼用腿压住,故作思量后恍然大悟道:“我知晓了,没让你在上面。”
语罢他抱着花无凝翻身,自己在下,她在上。
“你真令人讨厌!”花无凝红着眼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
“扣扣。”
本欲再逗弄的朝辞啼听闻敲门声,坐起身将人放在了床上,还点了定身穴。
为其将衣衫整理好,拉下床帷,“进。”
一道云色身影踏入房内,不骄不躁宛若谪仙一般行至在床前,“人呢?”
“悬诊。”朝辞啼轻吐出两字。
云蹊多瞥了他一眼,也抽出备好的蚕丝递给了朝辞啼。
朝辞啼接过掀开帷幔,拉着花无凝的手,在她审度的眼眸下,丝线绕在她腕间。
“此前身体亏空未补,需得好生调养。”云蹊探脉不久,侃侃而言,“气血亏损,不可动怒。”
“胸口处的伤不算大事,但未免有溢血之状,不可过激过忧。”他松下手看了衣衫不整的朝辞啼,面色平平地嘱咐,“不可行房事。”
床帷中传来一阵嗤笑声,朝辞啼噙着笑看了过去,低头扫了自己敞开的衣襟,兀自掩起,“嗯,可还有其他之症?”
“目前没有。”云蹊看了眼朝辞啼,抬起手中的蚕丝让他收回来。
朝辞啼也照做,将系在花无凝手腕上的蚕丝取下,递还给了云蹊,“开几副药吧。”
“是药三分毒,她近日用过,短时内不宜更换。”云蹊自若地收拾起自己的药箱,“有大夫看诊就别叫我,我不闲。”
背起药箱,云蹊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告辞了朝太师,记医嘱。”
等待云蹊走出去,朝辞啼拉开床帷。花无凝不慌不忙地靠在床上,眼中满是不屑之情。
点开她的穴位,朝辞啼意笑阑珊,“大小姐很愉悦?”
“朝大人不瞎。”花无凝揉了揉皓腕,一分神也没给他。
“给你配药的人是谁?”朝辞啼坐在床边问道。
“你问这个做何?”花无凝睨他。
“让她来太师府住着。”
花无凝停下揉腕举动,难测深意地开口:“你管得宽,想得也美。”
“您的伤是由她治的,她最清楚您身体的情况,让她来太师府熬药,很是合理,怎么会想得美?”朝辞啼徐徐慢言。
“不必了。”花无凝冷声冷语,“你若是真想让我好,就让我回镇国公府,药都在府上。”
“我派人去取。”朝辞啼捻起花无凝一截衣衫,碾搓不停。
视而不见他的小动作,花无凝说道:“没人能取,我不在药也不在。”
“原来如此。”朝辞啼面露惋惜之色,“看来只能让大小姐回去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花无凝疑心顿起,她错愕地看着朝辞啼,“你不囚我?而是放我走?”
“莫非大小姐不愿意走?”朝辞啼笑意加深,“我倒是很愿意。”
不做停留,花无凝从床上下来,朝辞啼也没有阻拦,只是安静地看着花无凝。
这番模样更是让花无凝不解,走至门边时她顿住脚步,“你真让我走?”
“大小姐想反悔留下我是千万个愿意。”朝辞啼起身朝花无凝这边走来。
花无凝见朝辞啼跟上来,像只脱兔样冲了出去,门也不见得关。
朝辞啼拿起一旁的斗篷,跨步追了上去。
暖意猝然被刺骨寒风替代,花无凝瑟缩了一下,下一瞬温暖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大小姐这走得挺急,斗篷都不带。”朝辞啼将斗篷披在花无凝身上,往后退了几步。
紧抓住斗篷,花无凝百思不得其解,她一路走到太师府大门口,而朝辞啼便跟在她身后。
“你真的不拦我?”站定住身,花无凝回眸看向朝辞啼。
他信手背负,寒风吹动起红袍,他挑眉而语:“大小姐真要留下?”
“你最好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花无凝昂然抬头,“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朝辞啼。”
“我不会后悔的,大小姐。”朝辞啼诚恳不已,眼中似有星光万千。
“最好如此!”花无凝狠厉说着,转身走出了太师府。
行走在路上,花无凝依旧不展眉宇。
她想不通朝辞啼今日的作为究竟是想做什么?别有目的还是表里如一,她不知道了。
犹豫不决她回望太师府,门口并没有站着人。
不管他是何目的,究其本因绝非无所图谋,定然有诡计在后面等着她。
她必须得尽快出手,不能让他一直逍遥无忧。
呼出一口气,花无凝面前突然飞落一个人,“暗一?”
“主子。“暗一面色有些难看,“您还好吗?”
“我没事。“花无凝上前看暗一黑色的衣裳有暗沉的血色,“你又受伤了?”
“此前伤口崩开,重新包扎就好。”暗一解释道。
“跟我回府。”花无凝明白暗一身上的伤拖不得,也不多问,先将人领了回去。
镇国公府内,暗一重新包扎好,站在花无凝身前,“主子。”
“怎么出现在太师府前?”花无凝问道:“你将孙客杀了?”
据她所知,这位孙客跟随朝辞啼时间最长,身手可见了得。
暗一若是没受伤兴许能站胜,但他受了伤,孙客与他交手是占不到上风的。
“孙客只是拦截了属下,缠斗许久,他先退了。”暗一说道:“我跟着他一路追到镇国公府,遇见了您。”
“好。”花无凝轻轻点头,“你这伤上加伤,是该好生歇息,这几日不会有事,你且疗伤。”
“是,主子。”暗一回复。
“下去吧。”花无凝动动手,让暗一退出了房。
手指轻磕在桌面上,花无凝眼盯在某处,却并没有看,神游天际,思索事情。
忽而窗户处一阵骚动,翻进来一个人,通身黑衣跪在地上,“主子。”
恍然回神,看着暗二,掠起一丝欣喜,“回来了,站着说。”
“幸不辱命。”起身的暗二铿锵而言,“已经送出去了,不日便会得回信。”
“做得不错。”花无凝唇畔扬起,眼中谋算与暗芒齐齐出现。
第79章 突变(1)顺遂的过了几日,……
顺遂的过了几日,上朝下朝,赏花看书,花无凝优哉游哉过着,完全没有着急的模样。
朝辞啼也没有动作,国君还未选出,朝堂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下,百官安分守己也不见异言。
之于此前花将军与裴将军的言论也渐渐淡去,百姓鲜少有谈及此事的,再过不久终会被人们遗忘殆尽。
“主子。”
于房中擦拭着火枪的花无凝抬头看向飞进来的暗二,“何事?”
暗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花无凝,“回信了。”
放下火枪,花无凝眼底闪着微光,接过信,上面画着一只半眯着眼笑得开怀的狐狸。
瞥了眼狐狸,她迅速地拆开了信封,信纸上写着:美人所求,怎可拒绝。如你所愿。
字迹放荡不羁,豪放洒脱,信纸最下面还画了一只狐狸,嘴里叼着一朵芍药花,模样得意极了。
“很好。”花无凝轻笑出声,缓缓地折叠好信纸,她明眸笑意漾然,“暗二,回去胭脂苑做好准备。”
“是,主子!”暗二看着花无凝笑得开心,也是顺心不少,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心甚愉悦,花无凝摩挲着火枪站起身,走至窗边,瞧见外面做好的箭靶,她抬手扣响了火枪!
翌日清晨,花无凝如同往常一样,穿好朝服去上早朝。
走入圣銮殿,文武百官静站于位,面上挂着疏离又熟稔的笑容,纵眼望去,无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