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臣也附议…”
  朝堂上附议之声骤起,朝辞啼等大臣们说停后,“大理寺少卿赵闲何在?”
  “微臣在。”赵闲走出应声。
  “此事交由你处理,七日之内我要看到幕后黑手。”朝辞啼语调平缓。
  “臣遵旨。”赵闲领了命令,又入列。
  其他官员也纷纷站了回去。
  “还有其他事宜吗?”朝辞啼扫视下面群臣。
  “微臣有一事不明,还望朝太师解惑。”朱大人端着身,板着脸,一副难以容忍的模样。
  “你讲。”
  “自古以来,臣从未见过那位大臣逝去,其女儿代为上朝,这于礼不合。对吧花小姐。”朱大人神色不善地睨着花无凝。
  朝辞啼忽而齐了兴致,他询问道:“依照朱大人之言,是做何想?”
  “花小姐不该出现在朝堂。”朱大人嘲弄着将笏板放置在腹部,不予花无凝正眼。
  思索着转动眼珠,落在花无凝身上,略有戏谑之意,“镇国公做何想法?”
  “臣不认同朱大人之言。”花无凝站出列,不卑不亢地反驳,“朱大人请问历朝历代法律条文有写过不可让女子入朝为官吗?”
  “礼法不允。”朱大人正然不惧而言。
  “那请朱大人告知本官,哪条礼,哪条法上明文规定了。”花无凝含着平易近人的浅笑,话语却字字逼人。
  朱大人一时想不起,便皱着脸故作思虑。
  “既然大人想不出,那便是没有。”花无凝笑着不见,“我替我父亲站在这里便是合情合理,朱大人以为呢?”
  “本官以为不妥。”朱大人哼声道:“花申鸣战功显赫,而你不懂兵法不会武功,怎么能替他上朝,有失其威信。”
  “朱大人这般说是认可家尊之壮举了?”花无凝不焦躁也不气恼。
  “花将军之为,举国上下莫不敬者。”朱大人直言不讳。
  “朱大人能说此言,想必大人也是敬佩家尊的。”花无凝说道:“可本官却并未察觉朱大人有敬佩之心。”
  她猝尔眸色变得锐利,“你应下家尊战功却不允许其后人也就是本官承他之意,为国效力。本官不会武功不代表不会其他,你这番言论便是瞧不起花将军的教育之法,不认同他之能力?”
  “本官并非瞧不起花将军,自古以来虎父犬子的也不在少数。”朱大人瞥过眼,语尽出不明之意。
  “朱大人只凭借两面便觉得我能力不足,可是太过于浮于表面,重行重能是先帝在时推崇之法,莫不是朱大人忘了此律?”花无凝听出了朱大人的暗含意思,她轻轻扫过高坐于堂的朝辞啼,将问题扔了回去,“再者本官这官职封位是朝太师亲定,你是在质疑朝太师?”
  “花小姐,本官可不曾质疑他人。”朱大人也毫不避讳出口,也看向了朝辞啼,“朝太师,此女家宅之思,难登大雅之堂。”
  朝辞啼看着两人,言语进入耳,他唇边的笑意凉了几分,蓦地与花无凝四目相接,他开口,“朱大人说的有理,自古以来确实不曾有女子登堂之举。”
  此言一出朱大人如同斗胜了的公鸡般,高昂地挺起胸膛。
  花无凝倒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着朝辞啼。
  果不其然,朝辞啼眸光转暗,话锋突转,“不过镇国公名声显赫,其官职封号由其女花无凝继承也确实出自我口。也正如镇国公所言,历朝历代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入朝,所以于情于理,她该承此位,行此事。”
  他边说,语调放缓,花无凝眉色多出一抹挑衅之意。
  “朝太师…”朱大人不满地皱着眉。
  “朱大人,镇国公一事,未有定论。”朝辞啼从花无凝的面容上收回视线,带冷冽胁迫警示对着朱大人道:“可还有异议?”
  朱大人眼神一慌乱,额头冒出一颗冷汗。
  镇国公府冤情一事关乎皇族,百姓议论尚未解决,朝辞啼
  用这种方式暂且压制了舆论,他这番是想让皇族难过,还是在于高位的朝辞啼难堪?
  想明这一点的朱大人立马回道:“微臣未有异议。”
  “还有事吗?”朝辞啼询问道。
  在场之人无人应答,朝辞啼看了身旁的齐公公一眼,齐公公立马会意,“退朝!”
  临走之时花无凝遥看朝辞啼一眼,唇角荡出愉悦的笑意,跟着柳蘅一同出去。
  朝辞啼见此不知所含之意的笑容陡然阴寒起来。
  她知道此时她上朝就算有人不喜,也不可能将她从朝中踢出去,谁让他爹花申鸣是被皇族冤死的。
  即便朝辞啼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
  “好算计。”朝辞啼待人走得差不多也起身。
  “大人?”齐公公不明所以。
  “好好看着陛下。”
  留下这句话,朝辞啼便拂袖走了。
  第65章 上屋(5)“如你所想,朝辞……
  “如你所想,朝辞啼让赵闲去调查了。”柳蘅侧眸悄声问道。
  宫道之上官员不少,却也只是瞟来几眼便匆匆挪开。
  “嗯。”花无凝气定神闲,眼神微微眯起,檀口吐字,微不可闻,“杀了。”
  桃眸看着闲散慢行的行人,缓缓下移至他们行过的道路。
  路上规矩整齐的鞋印陡然变得凌乱不堪,甚至带上了猩红潮湿的腥味。
  日落而月起,昏暗的巷陌之中,呼吸声愈发加重,惊恐嘶喊的叫声撕破黑夜。
  “啊!!!鬼啊!!!”
  惨叫声不过一瞬又半道销声匿迹,只留下满地的血腥与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赵闲等人。
  墙面前血迹斑驳,写着‘朝辞啼,偿命’几个字,好生恐怖。
  夜半沉静,墨色卷帘褪去,明光伴随鸡鸣将这一出点明…
  “啊!!!杀人了!!”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并起,控诉声与质疑的言论再度泛起。
  朝堂之上,官员眉心紧锁,闭口不敢言语。
  “今日为何这般沉默?有事便说。”朝辞啼坐于龙椅次下的宝座,不疾不徐地说道。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从何说起,有几个官员想开口,却在抬头看见朝辞啼的眼时,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骨指搭在扶手上,轻磕出点点细声,朝辞啼将几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欲言又止?可是难事?”
  话语音落,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官员身上,正是此前想说话的官员。
  压迫感直逼心尖,官员承受不住站出来,“朝太师,赵闲昨日调查王阿果死因的时候被杀了,连带跟着的几个人一同惨死在不远处的巷陌中,死相与王阿果一样。”
  “我听闻了。”朝辞啼淡然地收回目光,颇为凝重地说道:“这幕后黑手不可小觑。”
  彼时官员松了口气,站了回去,类如鹌鹑不敢举动。
  余下百官噤若寒蝉,花无凝轻扫在场之人,又与朝辞啼视线对上,他双眸如墨潭瞧不出慌张之色。
  朱唇微起,两人都要出声时,朱大人先一步走出来。
  他握着笏板,一脸为难与纠结,“还有一件事。”
  “有话直说。”朝辞啼眼底掠过一丝不耐,他手指捏着另一只手的中指骨节处。
  “不知朝太师听过别的没?”朱大人犹豫几番,浅浅抬头看他又偏过去。
  花无凝闭口禁声,有人帮她挑火,她自然隐在一旁最好。
  “朱大人何须藏着捏着,墙上有本太师的名讳。”朝辞啼松下手,噙着冷冽的轻笑,毫不在意地挑明此事。
  朱大人立马义正言辞,“微臣不敢妄加揣测,用朝太师的名讳定是这背后之人妄想加害朝太师。”
  “朝太师都敢得罪,这行凶者来头不小。”裴升煞气盈面,怒声喝道,“赵闲武功也不算弱,居然死的如此凄惨,若是敌国趁虚而入对我大唐来说是灭顶之灾。”
  “是啊是啊。”
  “莫不是真的是敌国细作,想扰乱我国民心。”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又开始了,但不过一瞬便停下。
  “裴将军说得在理,赵闲武功不差,却还是死于对方之手,除了有备而来,别无他解。”朝辞啼收敛起笑意,严肃竣然,“若不能早些处理,会扰乱民心,是一处心头大患。”
  “既如此,各位有何高见?”
  鸦雀无声,无人回应朝辞啼,他转眸看着花无凝,“镇国公如何想的。”
  “太师确要微臣说道?”花无凝眉宇轻拧,似作局促之态。
  “昨日信誓旦旦,可不要让我失望。”朝辞啼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此,还望朝太师勿怪。”花无凝往前迈出一步,担忧慢显于容,“正如太师所言,幕后之人绝非普通之人,她如此作为一是陷害朝太师,二是扰乱民心,若这人是敌国细作,知晓我大唐内部的情形,怕是还有后招。居心叵测,狼子野心。”
  “若谈论如何解决,微臣却觉得还是得派人细查,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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