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顺着花无凝所说,转动花瓶,几人顺利地进到了密室。
  环看这间密室,朝辞啼最后看向西北处,指着那个方位吩咐,“西北处离墙体两丈远处蹲下敲,有一块砖是空的。”
  “是。”
  朝辞啼信手而立,看着这一间密室,摆放了不少文物珍品,若非花无凝开口,一般人寻到此处确实就不会再怀疑有其他密室。
  叮叮当当敲地之声此起彼伏,不过一会儿一人开口,“大人,找到了。”
  “打开,摁下。”朝辞啼身形未动,只看着那块空砖。
  属下听令打开了空砖,里面有一个黑色按钮,按下后,东边墙角传来轰隆之声。
  地板砖块下沉,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迈步上前,朝辞啼盯着入口,“火折子。”
  孙客立马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扔了下去,星火未灭,可以下去。
  “走吧。”话音刚落,朝辞啼先一步走了下去。
  走下阶梯,他们果真来到了花申鸣不为人知的地方。
  点燃地下室的灯,里面摆放的物品全然显现在眼前,令人有些瞠目,这里放置了刑具,兵器,还有一些药物。
  双眼停在那药物之上,竟然是情药,冷哼一声,“花申鸣,还真是难堪之人。”
  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仔细查找,将其通敌叛国罪证找出来!”
  “是,大人!”
  孙客几人四散开来,分别负责一方,翻看查找。
  朝辞啼漫步于中,拿起书籍,试图从中找出什么。
  一通翻找了许久,孙客捧着一堆东西放在朝辞啼面前,“大人,这里没有花将军与敌国相交的证据。倒是找出去镇国公府贪污之证。”
  朝辞啼放下手中之书,拿起孙客所寻到的证据,仔细翻看。
  “都找完了?”朝辞啼翻阅完,眸中一沉。
  “找完了。”孙客恭敬回复,跟在他身后的属下也纷纷点头。
  怎么可能,朝辞啼蹙眉,看着那份证据,上面确实只有贪污的行径。
  虽说贪污之罪也不轻,但比不得通敌叛国。
  况且他想要的,是火药的信息。
  花无凝是在骗他吗?朝辞啼眼尾压住,忽而嘴角勾起。
  这才像她,若真是她骗我,需要回敬她些什么,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的厚爱!
  “把东西收起,我们走。”朝辞啼一挥袖,转身往外走。
  孙客几人将灯熄灭后,跟上朝辞啼。
  走出镇国公府,从巷陌小径快速回到府邸,朝辞啼站于门口,“孙客。”
  “大人,有什么吩咐。”孙客回道。
  余下几人自觉退去,不在此处停留。
  “这里看好,我有事去东郊。”朝辞啼看一眼他所拿的贪污之证,“收好。”
  “是!”孙客应道,“大人放心。”
  “嗯。”朝辞啼转身往外去。
  仆人牵来了他的宝马,正欲上马时,一嘹亮之声传入耳中,“大人!”
  马蹄声由远及近,朝辞啼转头看去,竟然是他安置在大牢的人。
  “大人,花申鸣有异样。”来人翻身下马禀告,“他想见您。”
  “见我?”朝辞啼凝眸,“何事?”
  “他并没有说,只说要见您。”
  朝辞啼手牵着缰绳,看一眼孙客,后者连忙上前,“大人。”
  “随我去大牢。”
  “是。”孙客说道,后又对着来人,“你在此等候。”
  说完,孙客骑上马,跟着朝辞啼先去了大牢。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面,低低哭泣声此起彼伏,朝辞啼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花申鸣的牢笼前。
  低头俯视牢中血肉横飞,狼狈不堪的花申鸣,冷漠至极,“说吧,找我何事?”
  “呵呵,怎么还没把我弄死?”花申鸣晃动杂乱的头,满脸嘲讽。
  “弄死多便宜你?”朝辞啼轻蔑而语,“你想死,等秋后,闸刀一放,你就一命呜呼了。”
  “着什么急。”
  “哈哈哈哈,说这么好听,不就是不敢对我动手吗?”花申鸣狠狠笑骂,“杂种!”
  朝辞啼脸色蒙上霜雪,一言不发看着花申鸣。
  “痛心了?”花申鸣扬起那张全是血痕的脸,“卑贱之子!”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给我听?”朝辞啼冷意决然,却克制得很好。
  “让我看看你这杂种能奈我何。”花申鸣靠在墙体上,一副强势蛮横之态。
  朝辞啼瞧着他的模样,动手将铁链解开,信步走进,“花申鸣,你从何处觉得我不敢现在杀了你?”
  “你若是现在能杀了我,早就杀了。”花申鸣了然于心,“我镇国公府为国为民数十载,你们如此对我,等着遭天下诟病!”
  踩着枯草走到花申鸣前,一脚踩在他腿肢上,“都到了这副田地怎么还在狡辩,你是觉得现在有人能洗清你身上通敌叛国的罪行吗?
  “做什么春秋大梦。”
  用力碾辗,花申鸣痛呼出声,可稍焉后,痛呼变成畅快的笑意,“朝辞啼,你忘了我的女儿花无凝了。”
  “你谈何资格提及她!”听到花申鸣提及花无凝,朝辞啼脚下加大力度。
  “我是她的生父,她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救我,是她该做之事。”花申鸣瘫坐在地,也丝毫不示弱。
  朝辞啼蓦地轻笑,他招手让孙客进来,让他将东西拿出,“花将军,你竟然如此信任花无凝会来救你?”
  将证据摊在花申鸣眼前,“看清楚,这是从你地下密室搜寻出来的东西,贪污之罪,也够你喝上一壶。”
  “地下密室…,”花申鸣骤然一滞,随即哈
  哈大笑,“你们还真是不厌其烦,又想给我身上增加罪名。”
  “不认,没关系。”朝辞啼松下脚,对于花申鸣不认此罪他也并不觉得奇怪,若是认了,才是可疑。
  蹲下身,他从凌乱的发中找到了花申鸣的眼睛,“你给她喂药,不留活路,凭什么觉得她还会来救你?”
  “她给你说了?”花申鸣有些许讶异,而后却看开,不觉得自身有何错还自豪无比,“我是给她喂过药,谁让她不情不愿,她是我的女儿,我想将她如何她就应该如何!我想将她送人,她就该乖乖委身在别人之下!”
  看着花申鸣愈发癫狂的回答,他心中疑云团绕,笑意扼住而问,“你还给她喂过什么药。”
  “看来她没给你说过,春意浓。”花申鸣咧开嘴,字正腔圆说道。
  倏得阴云聚拢,似有狂风暴雨在眼中云集。
  春意浓可是一种情药,花申鸣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脑海中突然闪出在地下密室所发现的情药,还有花无凝此前说过的话,一团怒火在胸口灼烈燃烧。
  “畜牲。”朝辞啼将人踢到墙角,“她是你女儿!”
  “我女儿就该听我的话,我让她做什么就该做什么!”花申鸣吐出一口血,“她一介女子,除了有此用,还能如何!哈哈哈哈。”
  “你…!”朝辞啼身似萦绕一股煞气,眼神愈发冰冷。
  “大人!”孙客及时出声,“他还不能死。”
  朝辞啼阴冷之眸落在身旁的孙客身上,孙客头皮发麻接话,“陛下那里…不好处理。”
  “你果然还是杀不了我!”花申鸣放肆大笑。
  刺耳的笑声让朝辞啼周身越发阴沉,他站定在牢狱中,孙客有些担忧,他深怕朝辞啼真一个没忍住,杀了花申鸣,于是说道:“您不是还有事回东郊吗?”
  “花小姐或许在等您。”
  手指攥的咯吱作响,朝辞啼转过身,低沉冰寒,“上刑,留一口气就行!”
  “是。”孙客一摸额头冷汗,将牢门锁上,跟着朝辞啼出了大牢。
  灼热的阳光也无法化解朝辞啼此刻的寒气,他骑上马不由分说疾驰而去,未给孙客留下一语。
  第19章 恨爱凌冽之风刮在面容上,朝……
  凌冽之风刮在面容上,朝辞啼疾驰而回,看见熟悉的庭院,他渐渐放缓了速度。
  许是策马而来,他心中聚集的怒火被这风吹熄灭了不少,收敛性中之火,他翻下马车。
  可还未等他走进院子,便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有男也有女。
  男多但绝非他的护卫,女…只有一人之声,花无凝。
  目光暗色,他重重地踏进院子边看见了绯糜之景。
  几位身着勾栏之服的男子将花无凝围在中间,各种讨好恭维,有人在高歌,有人在抚曲,有人身踞在花无凝身旁,扇风的扇风,喂果子的喂果子。
  而人群之中,花无凝笑得肆意,还凑在某个男子耳边,小声说着什么,说完后那人打趣地说了一句讨厌。
  面色愈来愈沉,他走入庭院,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无凝,笑意分毫不显。
  “呀,又来了一位,这位哥哥也是来伺候花小姐的吗?”眼尖的一个男子瞧见了朝辞啼,婀娜行步,款款走至他面前,意味深长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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