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枚夫人还想再说,她身边的丫鬟却悄悄拉住了她的衣袖。
  枚夫人却枚反应过来,皱眉质问:“你扯我的袖子做什么!”
  丫鬟在她耳边低语:“夫人,这位好像是长宁姑娘。”
  枚夫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长宁短宁——”
  话还未说完,她双眼慢慢睁大。
  长宁?那个丞相府的表姑娘长宁?
  她咽了口口水,立马赔笑上前:“先前误会了姑娘,是妾身的不是——”
  枚夫人还未说完,长宁却是不想再听了。
  “新露,将这位枚夫人身边的丫鬟给我绑起来!”
  新露戴着两个粗使丫鬟上前,直接将人绑了起来。
  枚夫人不敢置信:“你这是做什么?”
  “就算你是丞相府里的人,我卖你三分薄面。但你有什么资格将手伸到侍郎府里来?就算是贺相今日站在这,也万万没有这个道理!”
  长宁眸色冰凉:“道理?我做事从来不需要道理。”
  她眸底慢慢聚起风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可能是装兔子装久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从前她嘉阳也曾杀生与夺,无人胆敢破其锋芒。
  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枚夫人身边的丫鬟:“你很喜欢说话?”
  丫鬟被长宁的眼神吓住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下一秒,长宁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
  “拔下她的舌头,丢到门口去喂狗。”
  第19章 解脱这是,闹小脾气了?
  第十九章
  吴淞得到消息回来时,府里正一团糟。
  枚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相公,妾身在自己府里竟被一个外人欺负成这等样子!妾身脸面全都丢尽了,活不下去了!”
  吴淞被吵的头疼,但又怕枚夫人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得耐下性子安抚着。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
  枚夫人瞧着吴淞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哭声减弱,她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开口道:“妾身牢记夫君说过的话,已经是百般避让着那边了。可是夫君,姐姐她又何曾把我和孩子放在眼里?今日她故意撞我,若不是府医妙手回春,今日您回府还能不能见到我和孩子还未可知!母亲后怕不已,这才罚跪了姐姐半个时辰。姐姐素常身体好,想来这半个时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可是她——可是她居然指使长宁到我院子里来作威作福,还将——还将我的贴身丫鬟给……”
  枚夫人跪倒在吴淞脚边,好不伤心,似是再也说不下去。
  “夫君,妾身自问从入府以来对姐姐恭恭敬敬,尊敬有加,不知到底是哪处这般让姐姐看不过眼,要如此打压迫害妾身,早知……早知如此,当初妾身就算是嫁给一个贩夫走卒也好过像今日这般!”
  “好了!“吴淞斥责道:“如今还说这般话做什么?你已入我府邸,还谈什么当初?”
  枚夫人抽抽噎噎。
  吴淞捏紧眉心,才将跪在脚边的人搂进怀里:“好了,你的委屈我已知晓。孩子会平安无事的生下来的,你莫要杞人忧心!”
  枚夫人顺从的靠在吴淞的肩膀上,她垂下眼眸,眼底泛起的是阵阵冷意。
  她说了这么多,吴淞却没有半句要去盛月曦那边替她讨回公道的意思。
  可她却知道,她今日说的已经足够多了,再说就要惹吴淞厌烦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大夫人,大夫人一向不喜盛月曦,今日发
  生了这样的事,大夫人自然会抓住机会。
  果然,吴淞刚从枚夫人的院子里离开,本想去盛月曦那儿问一问情况,却被下人叫去了大夫人那儿。
  吴淞看着远处盛月曦的院子,脚步停驻,到底是换了个方向,往大夫人院子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桩事,但他敷衍的了枚夫人,却敷衍不了大夫人。
  吴淞无奈道:“母亲,左右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因此伤了全家的和气呢?”
  大夫人猛的拍响桌子:“全家的和气?她盛月曦何曾将这里当成家里过?她心高气傲,怕是从来没将这小小的侍郎府看在眼里!”
  “母亲,您多想了。”
  “呵,怕不是我多想吧?淞儿,今日虽只是一个丫鬟,但也能从中窥探一二。再者说当着我的面,那盛月曦都敢残害你的子嗣,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明日她就要踩到我这个老太婆头上来了!”
  “不会的,曦儿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要为她说话???”大夫人胸口起伏,几欲晕厥。
  身边的嬷嬷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扶着人坐下。
  后面自是一阵慌乱。
  吴淞从大夫人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一肚子气,所以走进盛月曦院子里的时候自然带了股情绪。
  特别是整个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个迎他的人都没有。
  他身边的小厮自然看出了侍郎心绪不佳,连忙问一旁下人:“夫人院子里的人呢?”
  下人回道:“今日夫人身子不太舒服,说是谢绝见客。”
  吴淞面色铁青,谢绝见客,他是客吗??
  门忽然被大力推开,屋外寒风瞬间灌进了内室,盛月曦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惨白。
  春夏下意识挡在盛月曦面前:“大公子,夫人身体——”
  “让开。”
  春夏还欲再说,冬梅却拉住了她。
  她从未见过大公子面色如此难看。
  “春夏。”盛月曦嗓音虚弱:“你们先下去吧。”
  吴淞一步步走到盛月曦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盛月曦嘴角扯了扯,“看样子,你是来问罪的?”
  吴淞面色明明暗暗,半晌,他才开口:“你为什么总是如此?”
  “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可是,从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啊。”盛月曦嗓音很轻,像是风一吹就飘散无影踪。
  吴淞:“所有的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盛月曦,当初我问过你的。是你说,你无所谓。是你让我将她迎进来的。”
  盛月曦眸子的光好像一下子就散掉了。
  是啊,他当初要娶侧室的时候,正是她和他闹的最凶的时候。
  她那时说过的话何止这一句?
  可他却偏偏听进了这一句,第二天就将另一个女人迎进了门。
  盛月曦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已经太累了,累到她觉得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再去爱他了。
  这几年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她都快要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吴淞。”盛月曦忽然喊他。
  吴淞看向她。
  “我们和离吧。”
  盛月曦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肚子,她的嗓音很轻很慢,但一字一句却说的坚决。
  吴淞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就是你给我答案?”
  盛月曦眸色很淡:“其实现在想起来,这句话在三年前就该说了,平白荒废了这些时光,你不痛快,我也不舒服。”
  吴淞沉默,好半晌,他开口:“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怪我。”
  “闻珂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你要知道,当初是太后要她的命,哪里是我一个小小侍郎能做的了主的????”
  盛月曦知道他想岔了,但她并不准备解释,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当作没发生就可以的。”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她解脱自己,他也不必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不同意。”吴淞似是怕她再说出什么,急匆匆地拂袖而去。
  *
  盛月曦回了将军府,除去春夏和冬梅,什么也没带。
  长宁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吴淞正在丞相府外求见。
  彼时,长宁正在贺裕庭的院子里喝茶。
  贺裕庭抬手示意下人退下,才睨了一眼身旁的人。
  “你惹下的祸事找上门来了。”
  长宁饮了口茶,淡声说:“我已是手下留情。”
  若是按照以往,她是决计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贺裕庭:“……”
  “你太冲动了。”贺裕庭说:“你才带了几个人就敢在侍郎府如此大动作?”
  若是那日吴淞回去的早,她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
  毕竟她这可是踩在侍郎府的脸面上。
  她没说话,贺裕庭叹口气,“你这几日先不要出门,我去替你摆平。”
  区区一个礼部侍郎,贺裕庭还未放在心上,也并不担心他会掀起什么风浪,毕竟他贺裕庭想护着的人,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动的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吴淞确实是没掀起风浪,但他的母亲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吴大夫人直接告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盛家和吴家的婚事,当初本就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自然不好不管。
  况且这盛月曦如今还回了将军府,这不是明晃晃打太后的脸面,说她当初亲赐下的姻缘赐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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