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程霓没忍住要去亲他,余光瞄见外婆从洗手间出来,立时又松开了手来,掩饰地理了理头发。
赵砚舟轻轻笑了一下。
没去外面吃饭,程淑湄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菜,有种过年的阵势。因为当晚准备在槐市住一晚,赵砚舟也就在饭桌上喝点了酒。
晚饭后,程淑湄陪外婆去楼下散步,把程霓和赵砚舟也喊上了,说陪着外婆一起到小区楼下逛逛。
程霓清楚程淑湄的心思,不过是想显摆自己的女儿找了个条件不错的男朋友罢了。
程霓让赵砚舟做好心理准备。
赵砚舟低头看她,略显疑惑地问:“什么心理准备?”
程霓:“你也知道我妈的情况,因为我妈的原因,虽然我长得不错,但大多数邻居都不怎么愿意给我介绍对象,也不看好我未来的对象。这不你出现了,条件还比其他人好,她怎么也得显摆一番。”
“你知道她们这些有女儿的中年妇女,便要对比自己的女媳条件怎么样,有儿子的自然就要对比自己的儿媳妇对自己好不好。”
赵砚舟笑道:“你了解得倒挺清楚。”
果然等下楼后,路上遇到邻居,见赵砚舟和程霓跟在程淑湄身后,便一脸八卦地打探,问是程霓男朋友吗。
程淑湄笑盈盈说是。
那人又夸长得人高马大,还真是俊,又说程霓个子也高,两人还挺般配的。
末了,自然也要问起赵砚舟的工作,程淑湄说是三院的骨科医生。人又说医生好啊,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愁了。
散完步回来,还碰上周叔下楼倒垃圾,周叔自然认出了赵砚舟,听到两人是男女朋友,很意外。
周叔跟赵砚舟寒暄了两句,又拍着赵砚舟的肩,开玩笑说结婚后,可得请他喝喜酒,他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媒人。
程淑湄不解其意,程霓解释了外婆当初摔骨折的事,通过周叔联系赵砚舟的事。
进了家门,陪外婆和程淑湄在客厅看一会电视。等到九点了,外婆要回房间休息,他们两也回到了房间。
程霓先去洗澡,她洗完再换赵砚舟去洗。赵砚舟到外间的浴室洗了澡回来,就见程霓趴在窗前。
他走了过去,程霓扭头看他,问:“觉得烦吗?”
他道:“什么?”
她说:“我妈跟卖大白菜似的那样显摆你。”
赵砚舟摇头道:“那倒是没有,还有一种飘飘然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
她抿嘴笑了一下:“是吗?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这些甜言蜜语对你没什么管用呢。”
他道:“都是人,都想听一些好听话。”
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这样,那我以后可得多跟你说些好听话,赵医生,土味情话,听过吗?”
他好整以暇道:“说说看。”
程霓想了一个,说:“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
他配合地问:“什么?”
她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缺点你。”
她刚洗过头,头发半湿不干地散在脸侧,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眉目熠熠,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湿漉漉的诱惑感,他握着她的脸,俯下身去吻她。
程霓先是站在他的双‘腿间,后来站不住,双腿发软,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小声提醒他,外婆和她妈还在隔壁。
他低声道:“不做,就吻一会儿。”
他说是这么说,但手下的力道并没有放轻,她觉得胸口发涨,痛的时候还有一种空虚感。不上不下的,这种被吊着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难受。
过了会儿,程霓将脸埋到他的胸口,闷声道:“烦死了。”
第59章 “赵医生昨晚把我折腾得半……
赵砚舟喜欢她的这一点真实,不遮掩自己的欲望。
两人站在窗前抱了一会儿,那点躁意被夜风吹得抚平了不少。
程霓想了想,贴在他耳边说做吧,大不了,生个小砚舟或小程霓。
赵砚舟身子猛地一僵,低头看她:“你认真的?”
程霓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了,但她并不后悔,她说:“难道你不想吗?”
赵砚舟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见她这话不似玩笑,心下一动,将她抱到床上。
她的后背贴上身后厚重的棉被,天气还未转暖,外婆知道他们要住一晚,特意换了新的被套,床单上还铺着一层红色的毛毯,怕他们冷到。
是那种老式的毛毯,毯子上绘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看上去喜庆又热烈。
赵砚舟忽然笑了下,程霓在他或轻或重的揉搓下,察觉到他这点笑,含糊问他在笑什么。
他说她躺在这毛毯上,像是两人在过新婚之夜。
程霓嗔他一眼。
老式的毯子保暖性很强,程霓被裹出一声湿汗,像是从水底捞上来似的,水淋淋的。
顾忌着隔壁的外婆和程淑湄,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泄露一点声音,他见她忍得辛苦,便压下来堵住她的嘴唇。
不过因为在外婆这儿,两人多少有些放不开,并没持续太久。
事后,程霓钻到赵砚舟的怀里,闭着眼睛,没一
会儿就睡着了。
赵砚舟抱着她,却没什么睡意。不知是不是换了陌生的环境,多少有些不太习惯,他低头看了眼缩在他怀里熟睡的程霓,不由想起她刚才说的生个小砚舟或小程霓。
又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分手又和好。那天会说结婚,并非是他一时的冲动。
一开始她承认接近自己有一部分是考虑到他家庭的因素,他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很快他就为这点不舒服而觉得匪夷所思。他并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孩,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渴求什么纯净无暇的感情,说出来都令人发笑。
成年人的感情,总有各种讳莫如深的因素。即便是少年相识,谈了十多年结婚的夫妻,彼此之间也做不到坦诚相待。
他为这点不舒服纳罕的同时,很快也就说服了自己,他确实比他所想得还要喜欢她。
所以在处理了于洋的事情后,他便去找她,想着她可能需要安慰。却不想她提了分手,又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这次和第一次分手不太一样。
第一次两人不欢而散时,他觉得那几个月的相处算不上什么,也就很快同意和许清荷在一起。人都是理智而现实的,他也不例外。毕竟她在感情方面确实过于随性,没有稳定性。相比之下,许清荷确实比她更合适自己,不管是家境学历还是工作。再者两人也谈过三年,对彼此都有更多的了解,以后成家了,也无需再磨合。
直到许清荷用那支钢笔,戳穿了他的自欺欺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样虚伪的一面。
第二次分手后,他虽然没去找过她,但那几天,医院工作还是很忙,每天上下班,闲下来休息的时候,总觉得周遭过于安静,好像缺了一点什么。至于是缺了什么,他心里是清楚。但他也有自尊,并不想那么快就去找她,起码也得冷她几天。
有一天晚上,休息在家,他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脑,看他给她拍得那几张照片。又想到她和于洋的那些视频,忽然生起一股冲动,想把她拎到眼前来,好好得收拾她一顿,收拾服贴了,让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不敢再随意说分手,也不敢再去勾搭别的男人。
车子都开到她住的小区楼下了,他连抽两根烟,才将那股冲动按耐下来。想着还是再冷她几天,最后还是把车子开出了她的小区。
除夕那晚,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将他骂了一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醉酒的模样,虽然是在她骂他,但还是听出了那么一丁点委屈来。
电话挂断后,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冷清,好像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
他那晚都想好了,等这几天忙完,就去找她。
不成想还没等他去找她,同事告诉他,在手术室门口碰见了她,似乎家里人在动手术,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乘坐电梯下楼的那几秒钟,他脑子里有很多想法。
又觉得这冷战几天,没什么必要。他一个大男人和她一个女人计较什么,接着又想这次和好,还是结婚得了,省的再生事非。
赵砚舟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看着她睡熟的模样,温热的呼吸落到他脖颈处,莫名又生起一股欲望。他握着她的下巴,掀开她的被子,低头吻了上去。
程霓迷迷糊糊被他弄醒,不满地瞪着他,还未来得及发泄自己被吵醒的怒意,又被他抱了起来,抵在墙上。
她的脊背贴上冰凉的墙壁,被激得身子轻轻打了寒颤。她下意识贴紧他,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那些怒意又化成或重或轻的撞击,从她嘴里低低地泄露出来。
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只知道结束时,她累得连动都懒得动,一闭眼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