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鬓角的头发被雨淋湿,他低眉看她的脸,问:“不是说想吃?”
“其实也不是很想吃,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在下雨天出门给我买东西而已,女人不就喜欢玩这种小把戏么。”程霓拉住了他的手,“你有这个心就行了,走吧,下着雨呢,还挺冷的。”
赵砚舟却不动,程霓疑惑地抬头问他怎么了,他打量她一会儿,摇摇头,说没什么。
两人回到楼上,当晚赵砚舟没走,留了下来,不过两人并没有做。其实刚才下楼的时候,两人大可顺便到小区的便利店买计生用品,不过他们两谁也没提,程霓觉得这样挺好的。
屋里关着灯,外面雨声潇潇,程霓往赵砚舟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有种在风雨飘摇中寻得一处庇护所的感觉,令人安心又惬意。
她低语道:“其实刚才下楼时,可以去便利店买那个。”
她有时候行事上颇为直接,但在这方面又露出一点小女生的羞涩来,赵砚舟倒挺受用的,下巴抵着她脑袋,温声问:“你想做?”
程霓:“那也没有那么迫不及待,虽然都说女人三十如狼,我这不是还不到三十嘛。”
他低笑了声。
程霓也笑了笑。
他又问她明天要几点起来,程霓说:“四点吧。”
赵砚舟低声道:“送你去机场?”
程霓摇头:“你不是说明天还要手术吗,还是算了,多睡一会儿吧,我打车去就行了。”
赵砚舟却没和她再争论什么,程霓以为他应该就不会送了,还有点小失落呢。第二天早上,她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起来了,正在穿衣服,去拿床头柜上的手表时,看见她,说送她去机场。
程霓说:“我以为你不送呢。”
两人穿戴整齐,赵砚舟开车去机场,路上遇到红灯,停下来的档口,他看了眼程霓,程霓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在涂抹护手霜,他顿了一下,问:“夏天也需要涂这个?”
“我手比较容易干燥。”
她又挤了点,一时力道没注意,挤得多了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拉过赵砚舟的手,仔细给他手背手心抹了一遍,女人纤细柔嫩的手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纠缠一起,这画面还挺具有冲击感的,但她低垂着眼睫,涂抹得很认真,他心里的那点遐想倒显得有几分不太适合。
抹完后,手上都是湿热的黏感,鼻息间隐隐能闻到一丝苦橙的香味,他不太习惯地皱了皱眉,程霓将他那点不适捕捉在眼里,说:“不习惯抹护手霜吗?”
赵砚舟如实道:“不怎么舒适。”
程霓笑了起来:“你们做医生的,不是更应该保养自己的手吗?”
赵砚舟似笑非笑道:“你见过哪个大男人涂抹护手霜的。”
程霓想象了下这个画面,顿觉不适,说:“这画面确实有点奇怪。”
不过将程霓送到机场后,赵砚舟直接开车去了医院,他今天来得早,换班的同事很讶异,但能早点溜回去补觉,巴不得能早点走,千恩万谢后就走了。
早上查房做手术的时候,赵砚舟总觉那点香味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明明术前准备,已经仔仔细细洗过了一遍手,照理来说那点香味早就被冲洗干净,不应该还能闻到的,他想,大概还是他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第41章 “你买什么了?”
程霓真搬家的那天,赵砚舟倒食言了,医院有事,他走不开。程霓也无所谓,她东西不怎么多,仅仅几大箱子就能搬完,并且还有柯斯文来帮忙。
打包的物品叫了辆小货车运送,程霓坐曾桢和柯斯文的车前往新家。程霓原本不想麻烦他们夫妻两,但曾桢觉得反正柯斯文那天休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从原来的小区到新的住处,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个男人,上下两趟电梯,很快就将所有的箱子都搬进了新租的房子里。
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也快到了三点多,程霓留两人在家里吃晚饭,叫了火锅送上门。
三人坐在餐桌边涮火锅边聊天,曾桢问:“你搬家的事儿没跟赵医生说嘛,这搬家正是展示男友力的时候,他还缺席,说不过去了吧。”
程霓今天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这会也饿得厉害,将嘴里的牛丸吞下去了,才道:“这不急诊那边接了个出车祸的病人,他得去做手术,就不能过来了。”
柯斯文也说:“这也没办法,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医生嘛,不就这时候突显职业的重要性,能理解。”
曾桢撇撇嘴,故意说:“哎呦,你们男人最爱帮男人说话呢。”
柯斯文笑了:“这不是好好聊天,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曾桢哼哼两声。
吃过晚饭后,柯斯文和曾桢就先走了。
换了个环境,程霓还真有一点不太习惯,洗过澡后,她接到了赵砚舟的电话,他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程霓躺在沙发上,懒洋洋道:“都弄好了。”
赵砚舟问:“累吗?”
程霓说:“挺累的,再也不想搬家了,不过幸好有曾桢和斯文他们帮忙。”
赵砚舟嗯了一声,说:“改天找个时间请他们吃饭。”
程霓问:“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赵砚舟道:“还在昏迷中,得看看明天是什么情况。”
程霓哦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说话,赵砚舟也没说,只不过两人谁都不说挂电话,后来,程霓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昨晚睡觉的时候,忘记关阳台的窗户,早上醒来,程霓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大舒适,好在今天不用飞航班。程霓懒得去买药,便回到卧室继续睡。
昏昏沉沉间,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摸过手机,闭着眼睛,贴在耳边,还未开口,就听那边的声音道:“不在家?”
程霓怔了怔,将手机拿到眼前,看清了来电显示,她又重新放在耳边:“在呢,你下班了?”
赵砚舟道:“来开门吧。”
程霓下了床,走去开门,觉得头重脚轻的,整个人轻飘飘的。门一开,赵砚舟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儿,正欲开口,她突然扑了上来,伸手搂住他的腰,撒娇道:“赵医生,我头好晕啊。”
赵砚舟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开些许,仔细去看她的脸:“身体不舒服?”
程霓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家里也没体温计。”
赵砚舟让她到沙发上坐下,给她烧了点热水,让她先喝点开水。她这小区楼下就有一家药店,他刚才开车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说他下楼去买感冒药和体温计。
不到十分钟,他就买了药和体温计回来,程霓量了**温,还真是发烧了,三十八度,需要吃退烧药。他又问她吃过晚饭了没,程霓说她睡到现在才醒。
昨天才搬来,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
赵砚舟给她点了份附近的粥铺,送来的也很快,程霓喝了粥后,把退烧药吃了。
过了一会儿,药效起了效用,人舒服了些,程霓便不再萎靡地缩在他怀里,问起了她因为外婆的事儿,请他吃火锅,后来感冒了发了张动态,他是不是真没看到。
赵砚舟这会倒是说实话了,说他看见了,只不过觉得冒然来问她,太奇怪了,所以也就没来问她。
程霓并不信,她觉得赵砚舟那个时候其实并不想搭理她,毕竟两人除了医院见面之外,还有一次见面,便是在孙梁组织的同学聚会上。
她那晚因程淑湄的那通电话,那晚状态不太对,表现得有些轻浮,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很难让人有好的观感。他送她回去,也并非是对她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家庭教养使然。
赵砚舟又低头看她:“下周六有没有休息?”
程霓扬着脸:“要干嘛?”
他道:“导师的孙子满月酒,请我们去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程霓稍稍坐直了身体:“好啊,那要不要买些礼物什么的?”
赵砚舟摇头:“不用,到时候我这边给小孩包个红包就行。”
程霓说:“行吧,那我就当去蹭饭了。”
等到了周六,程霓和赵砚舟一起参加满月酒。宴席是订在榆市的一家五星酒店,这家酒店专门筹办婚宴宴席这些的活动。
宴厅也特意装点过一番,蓝白色的气球做点缀,入口还摆着一张小孩的写真照,看上去童趣十足。
程霓仔细端倪那张写真照,说:“你导师的孙子长得圆头圆脑的,还挺有福相的。”
赵砚舟见她这么说,也看过去一眼,他倒是看不出来福相不福相,只觉得长得挺机灵的。
两人在门口站上这么片刻,里头就有人看见他两,喊了赵砚舟一声,赵砚舟领着程霓走了过去,叫他的人是同门的师弟梁朗。
梁朗的目光先是落在赵砚舟身边的程霓脸上,眼睛一亮:“师兄,这美女是谁啊,给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