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看着她那样细致温柔,动作已经很轻了,他却还道:“轻点。”
就见她一急,俯下身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两下,柔腻的肌肤在灯光下莹玉生辉,低头时能看到她白皙胜雪的后颈,吹出的气息在上了药的伤口处一阵清凉,他心底却滚荡一片,眸色渐浓。
最后缠住绷带,一圈一圈绕住他,一圈一圈束缚住他。
终于完事了,宛宁长舒一口气,渐渐放松了些,整理好药瓶盖上箱盖,就要起来,谁知半踩了边缘,一个趔趄猛地扎进了谢玦的怀里。
她一愣,急忙就要起来,忽然感觉到腰间一沉,她顺势跌坐了下去,腰间的手臂微收,一瞬间她贴上了谢玦的胸膛,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中,那种专属于男子的侵略和占有,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心如擂鼓,似是提醒他放手又像求他放手:“表,表哥......”
却不知这含烟似水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当谢玦的手臂再度收紧,她的双腿陷在他的圈禁中,几乎跪地,这样的僵持又因过度紧张,宛宁的双腿几乎发麻,也不知谢玦是意识到了,忽然托住了她的膝弯轻轻一提,她由原来的仰视成了俯视,坐在了谢玦腿上,心悬在了半空。
第34章 献美给公爷献上美人。
织罗忙完手头的事检查了一遍观澜院,打算回去休息路过正房外的游廊时看到石通正抱着柱子盯着正房的门。
“你作甚呢?也不进去侯着,在这巴巴地瞧,瞧什么?”她一面说,一面探出头去,蓦然被石通抵住了额头往后推了一下。
她打开他的手一脸不高兴:“做什么动手动脚!”
石通干咳一声压低声音:“姑娘见谅,一时激动了些。”
织罗不解:“大晚上你激动什么?公爷回来了,怎么不近前伺候?”她看到房里有光,琢磨着公爷应该是才回来。
石通皱了皱眉:“我就在犹豫,要不要近前伺候?”
“什么?”
石通抱胸摸着下巴:“这档子事,公爷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也不知他行这档子事需不需要人在外侯着,万一他觉得不自在如何是好?万一他不自在影响了发挥又如何是好?这样公爷的面子往哪儿搁?他可是定国公谢玦啊!不成,不成。”
“什么什么?”织罗越听越迷糊,越听眉心皱得越紧,“你在说些什么?哪档子事?竟然还有事能影响咱们公爷?咱们公爷不是一向所向披靡纵横捭阖的吗?”
石通急于摸下巴,摇了摇头老神在在:“这事不好说……毕竟公爷第一次,万一他很纯情呢?”
织罗蓦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伸出的食指指着紧闭的房门,结舌:“你是说,是说……公爷房里有姑娘?”
说完她立刻又闭上了嘴,轻叹:“看来传闻是真的啊……”
“什么传闻?”轮到石通疑惑了。
“不是说咱们公爷去了蝶舞轩,亲点了一位舞姬头牌!这是把人带回来了?”
“……”
**
窗户上枝条纤细的身姿影影绰绰,那双眼睛漆黑深邃,晶亮的让人恍惚,灼热的像是要燃尽宛宁的每一寸肌肤。
喘息相闻,一切变得异样,汗珠从宛宁的额角滑落,她的脸红得如熟透的樱桃。
忽然腰间的手微沉,她的身子在力道之下往下倾,她下意识僵住了背脊,微不足道的力量堪称柔软,企图抵住那股强劲。
无济于事。
可谢玦却感受到了她的抗拒,眸光顿点,却还藏了心思,缓缓抬起包扎好的手……
宛宁下意识偏了头……
谢玦如寒星晶亮的眼眸顿时暗了下去,停顿悬空的手依旧上前,用绷带在她汗湿的额角按了两下。
宛宁一愣。
“怎么,给我上药是什么很累人的事吗?双腿虚软还出这么多汗。”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说话间,已经撑住她的腰将她扶起,宛宁果然双腿一软,谢玦还握着她的手撑着她,等她站稳,才松开了手,神色淡然平静。
手一松宛宁好像身体一轻,轻快后忙是后退了一步。
她后退那一步,谢玦凝于她裙摆一眼,仿佛不能维持平静,皱了回眉:“回去休息吧。”
宛宁双肩都松了一下,慌忙屈膝:“表哥晚安。”她的声音在抖,旋身离开时却是迫不及待。
谢玦手指微颤一下,抬手去握茶杯,手背青筋凸起,茶水已经凉透了。
织罗惊怔公爷居然带了姑娘回府,还是个青楼姑娘,一时没管理好表情,张大的嘴巴还没闭上,突然门被打开,有人冲了出来,她更是惊大了眼睛吸了好几口凉气!
“怎怎么,怎么是表小……唔……”
石通飞快捂住了她的唇,眉心打结。
这事没成?居然没成?为何?是公爷不行?
“石通。”
里头传来谢玦冷冽的声音,石通顾不及多想,立刻疾步而入。
“备水更衣。”
石通领了命,正要退出,意外壮着胆子低声问:“公爷,明日可要请太医诊个脉?平安脉。”他强调一句。
谢玦脸色铁青:“滚出去!”
“是!”石通立刻退下了。
织罗还等在外头,谢玦的院子夜间没有丫鬟待命,石通就喊了值夜的小厮做事,织罗拉着他问:“表小姐怎会在?公爷莫不是……”
石通没听她的话,方才退
出时匆匆那一瞥,公爷不像是不行的样子,何况他自来伺候公爷沐浴,也是见过世面的,他一个男人也自愧不如,不由皱起眉自顾道:“难不成是我猜错了?公爷其实没那个意思?”
织罗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嫌恶地蹙眉,叉腰道:“你在想什么!有那个意思就要做什么吗?不能说表小姐不愿吗?”
石通“噗嗤”一笑,不以为然:“里头那位是谁?那可是长安城贵女都想嫁的第一人!表小姐能不愿?”
织罗气恼地瞪眼:“你少瞧不起人!”她眼睛一挑,哼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走着瞧,我看这位表小姐迟早把公爷吃的死死的。”
他们都是近身伺候的,这段日子不难看出公爷对这位表小姐不一般。
“嘿!”石通也不服气了,“输了叫我两声好大哥,日后不许再跟我没大没小,敬着我,如何?”
织罗不甘示弱:“那如果我赢了,你就喊我三声姑奶奶,和我磕三个响头,如何?”
其实她并没有把握,不过就是嘴硬罢了,毕竟公爷的身份摆这些,性子摆在这,谁也不知他到底对表小姐是怎样的心思,但这一刻,她就是不想认输。
“你这死丫头!”石通咬牙切齿,见她得意,把心一横,“好!”
**
宛宁自然不知自己成了他们的赌注,一口气跑回春山可望居,直接进了房。
守在外头卧榻的流霞被吵醒了,打着哈欠问:“小姐,你干什么去了?”
“睡不着,在院子里走走!”宛宁飞快说了句,跳上了床,拉着被子蒙头一盖。
房间静了下来,流霞又睡过去了,被子下能听到宛宁“咚咚”的心跳声,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大概是跑得太急了,她忽然坐了起来紧紧按住了心口,深吸了两口气。
才要平复些,忽然脑海中蹿出谢玦那张极具震撼的脸和那双灼热的眸子……蓦然,她心跳一倨傲,抱住被子打滚。
滚了两圈感觉自己被束缚住了,低头一看,自己的玉纱披风还未解,又坐起来解了随手扔在了地上。
她盯着地上的披风发呆,此时想起谢玦的眼神,她忽然一阵心惊肉跳!
表哥不会是喜欢了她吧?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温度瞬间上升,手足无措的,一会拉拉被子,一会捋捋发丝。
好一会,她愣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
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呢!她坚决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倒头盖上了被子!
又安静了,她的心跳也逐渐平稳,闭上眼,谢玦望着荷花灯的样子蓦然又跳进她的脑海,她睁开眼,抿了抿唇,他说长公主是被人害死的,此时想起来,当时他的眼中究竟是恨还是痛?
能害死长公主的人,会是谁呢……啊!她飞快按住了眼睛,逼迫自己闭上眼,不能想不能想,不能好奇,这种事不知道才最安全,她只是国公府的过客,等姑姑回来,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对,就当没听见。
翌日梵玥拉着她去园子里放纸鸢,路过外书房后的藏书阁,她透过大开的窗户,一眼瞧见了坐在里头五公主,正翻阅着书籍,低头书写。
端庄高贵又美丽优雅,还知书达理,通晓音律,自己呢?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鸢……
任她选也选五公主了,何况他们还是青梅竹马,表兄妹,师兄妹,啧啧啧……
果然,昨晚只是错觉,他当真是为了扶她,说不定还嫌弃她笨,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