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皇后闻言挑了挑眉,这倒让她意外了。按理说丧子之痛一定会将温鸣谦击垮的,哪怕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可也是她劳心劳力费尽心血养大的,是她一生的指望。
  出了事明镜宫自然该有人向自己禀报,可应该不是温鸣谦亲自前来才对。
  于禄在旁边也是悚然而惊,脱口而出道:“她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他知道赵长明一定会向温鸣谦提起自己,温鸣谦自然来找自己算账。
  “你慌什么?”皇后瞪了他一眼,“要兴师问罪也得有证据,哪能听一面之词?你何曾做过什么?”
  “是,奴才知道了。”于禄连忙端正了神色,“奴才什么都没做过。”
  温鸣谦进来了,脸上的神色有些仓惶,但远不是皇后想象的样子。
  “皇后娘娘,楚王二公子中了毒,性命危在旦夕,”温鸣谦说着跪下了,“臣妾怀疑有人投毒,请皇后娘娘做主。”
  “谁?!”皇后一听眼睛就瞪圆了,旁边的于禄也差点儿没惊叫出声。
  “楚王二公子应杉。”温鸣谦一见他们两个的反应就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分明就是暗算别人未能如愿的反应。
  “应杉?应杉怎么会中毒的?!”皇后语气急切,“太医去了没有?要尽力救治啊!”
  “太医们已经想尽办法了。”温鸣谦也是万般无奈,“可现在看来……怕是凶多吉少。”
  “是在你宫里出的事?”皇后冷冷地看向温鸣谦。
  “是二公子去找长安玩儿,看长安睡着就误食了桌上的芡实羹,”温鸣谦道,“现在还不知道投毒的人是谁。”
  “在你宫里出的事,你宫里的人自然嫌疑最大。”皇后道,“还不快把相关的人都抓起来!”
  “是啊,温贵人,我看你也是急糊涂了,这个时候还不赶快把你宫里围起来,不叫闲杂人出入。”于禄也尖着嗓子说,“否则怎么向楚王交代呀?”
  温鸣谦知道他们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调转矛头,把脏水泼向别人。
  也不便和他们起争执,装作顺从的样子说道:“臣妾的确失了主张,一切都请娘娘做主。”
  “应杉现在在哪里?还在你宫里吗?”皇后问。
  “还在,他现在十分虚弱,不敢轻易挪动。”温鸣谦道。
  “放回他自己住的地方吧!多叫几个太医守着。”皇后说,“于禄你到明镜宫去把那里的人都先看起来。”
  皇后说着朝于禄使了个眼色,于禄明白皇后这是要他销毁证据。
  “陛下知道这件事了吗?”皇后又问了。
  “臣妾……不知道。”温鸣谦低头,“臣妾不敢……”
  皇后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心想这个宫长安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董太师害了他一次没害成,于禄这次又失手了。
  皇上一定会警觉,可那又怎么样呢?明明是他们把自己逼上绝路的。
  于禄和温鸣谦离开后,皇后连忙又叫过人来:“你出宫去,告诉太师一声宫里发生的事。”
  皇后知道赵王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不要说他自己手上握有重兵,就是京畿这一带领兵的人大多都是赵王的手下。
  这都是自己舅舅留下的部将,也是这么多年父亲极力经营,始终不肯放手的底牌。
  皇上忌惮董家,一半是忌惮董太师的功劳,还有一半就是忌惮这个了。
  第379章 窗户纸
  宫里这头正闹着,皇后派出去向董家传话的小太监回来说:“皇后娘娘,太师的痛风又发了。”
  “如何又发了?前些日子不是说苏太医诊治得甚是得法已经无事了吗?”皇后问道。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来的时候,国舅夫人一再叮嘱,千万叫苏太医这两日再出去给太师诊治诊治。”这太监颇有些惶恐,他知道这个时候皇后正心不顺,万一自己对答的有什么不得当,只怕是要迁怒到自己身上。
  好在皇后关切自己父亲的身体,顾不上其他:“那就叫苏太医快些出宫去吧!反正这时候天还没黑。”
  那太监去了以后,皇上也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皇后没去看看应杉吗?”皇上进来就问,“这可怎么向楚王交代?”
  皇后在心里冷笑,嘴上却敷衍道:“臣妾不忍心,实在看不下眼去。陛下若要责怪,臣妾没什么可说的,方才臣妾在这里焚香祷祝,愿老天保佑这孩子福大命大。”
  “宫里竟然出了这样恶劣的事,一定要彻查!”皇上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陛下说的是,事情发生在明镜宫,那里的人嫌疑最大,臣妾已经命人将他们都看起来了。”皇后说的不痛不痒。
  “事情虽然发生在那里,却也未必就一定是那里的人动的手脚。这一路上相关的人都要一一审过才是。”皇上看着皇后,双眼泛着寒意。
  皇后只觉得心里发冷,她深深感到自己被辜负了,如果不是她董家,皇上也不过是众多皇族中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他只是藩王的一个侍婢所生,出身低微。
  十岁的时候父亲早死,封地被削减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自己看中了他,父亲竭力相帮,他如何能坐得至尊之位?
  如今那个杀不死的小野种进了宫,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知道皇上心里一定清楚,应杉只是一只替罪羊罢了。
  他也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目的就是要除去宫长安。
  只不过到如今,他依旧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不愿让自己背上身为人君,却背信弃义的恶名。
  毕竟当初,他昭告天下,他董家女是永远的皇后,而太师功比泰山,若无谋反大罪,必许善终。
  “陛下是要审臣妾吗?”皇后此时再也不愿意装什么温柔和顺了,她本来就是暴烈的性子。
  “皇后这是怎么了?出了这样的事,朕心中自然着急,以为你也是一样的,为何要如此多心?”皇上别有深意地看了皇后一眼。
  “臣妾心中自然也是着急的,所以受不得这样的话。”皇后坐了下来,“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宫里最怕应杉出事的应该是臣妾吧!先前应柏伤了眼睛,不知有多少人都跳出来指责臣妾,指责董家。这一回应山又出了事儿,怕不是口水都要把臣妾淹死了。”
  皇后心中当然是郁闷的,她知道明天就会有人铺天盖地地开始指责自己,但更让她郁闷的是宫长安那个孽种居然什么事也没有。
  “这件事皇后就不要再过问了,毕竟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也应该避嫌才是。朕会让祁玉去审,涉及到了谁都不得推脱。”皇上到这里来就是亲口告诉皇后自己的决定,以免接下来要询问谁这边推三阻四。
  “陛下放心,臣妾绝对不会干涉的呢,毕竟臣妾也十分想知道真相。”皇后把真相二字咬的极重。
  于禄不在皇后宫里,他奉命在应杉这边忙活。
  此时他倒是情真意切地不希望应杉死了:“吴院判,您再想想法子,一定要把二公子救回来!我求求您了。”
  “于总管,我们能不尽力救吗?”吴院判十分无奈,“可这是砒霜剧毒啊!投毒的分量下的那么大,二公子年纪又这么小……唉!”
  “不是说那通天犀角解毒最好吗?”于禄急急道,“陛下那里还有半只呢!”
  “之前已经服下去不少了,若是再用多了只能适得其反。”吴院判耐着性子解释,“你瞧瞧二公子现在这样子,他还能经得住用药吗?”
  于禄内心是十分愧疚的,他虽然在皇后身边服侍了好几年,坏事不能说没做过,可还真没伤过人命。
  又何况这次是误伤,看着应杉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的良知不禁复苏,折磨得他异常痛苦。
  这时有人走进来悄悄对他说道:“于总管,劳烦您到外间来借一步说话。”
  于禄不明所以,走了出去就见祁玉站在那里。
  他连忙上前请安:“祁总管,可是您找我?”
  “于总管现在不忙吧?”祁玉对他很是客气,“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哦……哦!不忙,不忙,您请问。”于禄稍一迟疑随即痛快地答道。
  “这里人太多,又吵闹,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不如……咱们离了这里?”祁玉依旧很客气,但他提出的要求都不容拒绝。
  “好好,”于禄点头,“那咱们就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祁玉为什么来找自己,赵长明一定跟他提到了和自己在半路上相遇的事,自己本也没打算片叶不沾身,不过一定会咬紧牙关,不认就是了。
  果然祁玉将他带到关着明镜宫那些人屋子的左近,那儿单开了一间屋子,用作祁玉临时问话的地方。
  “于总管请坐吧,来人上茶。”祁玉吩咐道。
  于禄当然不会显出做贼心虚来,道了谢,大大方方坐下来。
  “是这么回事,你也知道二公子是吃了那碗芡实羹毒发的,太医们也都查验过了,那芡实羹里的确有人投了毒,是分量不小的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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